那人却出乎意料地轻微地摇了摇头,回道:“回老爷的话,属下目前尚且不敢确定。属下只是觉得有些相像,或许是属下自己眼花了也未可知。”
沈如山却只是轻微地摇了摇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沈如山想了解得更清楚一些,便问得更仔细了。
“是这样的,老爷……”那人说着,便像是陷入了回忆中一样。
自接到您的吩咐之后,属下便日夜兼程,一刻也不敢停留地去楚州,然后再是去皓山。一路行来,非常顺利。
那一日,属下行到了皓山脚下。那山脚下有一个小酒馆,名叫杏帘在望。那酒馆里人不多,却老远老远就能闻到一股酒香,属下到了之后,还未曾坐下,就看到一个汉子正趴在那桌子上“呼呼”大睡,响声震天!
属下觉得这人太过聒噪了,就没有理他,想去二楼一个僻静的去处。就在属下要去楼上的时候,属下陡然想起来,以前先太子的手下,就有一个人睡觉鼾声如雷的!
自然了,这睡觉有鼾声,自是很普通的事情,只是,那人的鼾声却是如同歌声一般的啊,所以这才让属下有些担忧了。
一有了这个念头,属下更是再也不敢停留了,便避开仅有的那几个人,一路上二楼去了。只是,属下心内很是不安,生怕遇见了什么不该遇见的人,耽误了您的大事。到最后了,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属下还是下楼来了,因为那小酒馆里认比较少,属下也不敢坐得离他太近了,就小心翼翼地坐到那人身后,,刚刚一坐下,便只闻得一阵酒味。走近去看,只见那人面目黧黑,有一双丹凤眼,眼角处还有一个红色的肉结,心内更是骇然,几乎可以肯定,那人不是别人,就是邓玉成啊!只是想到有要事在身,也不便多问什么,属下当时便什么也没有说,安静地坐了下来。
属下曾记得,在那件事中,老爷你念在以往的兄弟情分上,并没有如陛下所言,斩尽杀绝。只是,属下有些担心,他何不带了人远走高飞,再也不问世事,为何又到了楚州呢?他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
“不会,他肯定不会知道的,咱们都那么小心了,他怎么会知道呢?”到了这个时候,沈如山不得不自己安慰自己。
“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你又见到他没有?”沈如山内心里未尝不是后悔的,自己和先太子感情甚笃,简直如亲兄弟一样,自是下不了手要去杀害世子,当时自己不忍,现在也还是不忍,只是,这件事情虽然只有他们二人知道,但是,终究,自己也很不安,毕竟,这关系到陛下的江山社稷。
“过了好大一会儿,小酒馆的人几乎都散尽了,那人才终于悠悠醒了过来,只是还是睡眼惺忪,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还有些迷糊。不过,为防万一,属下怕他认出了自己,便一直都低着头,只是,这是却听到他叫来了老板,更奇的是,他开口不是要酒要菜,而是问老板一个人。”
“谁?”不知为何,沈如山总觉得这个人应该是自己认识的。
“大小姐。”
“什么?”沈如山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刚刚才坐到椅子上,闻言便又从椅子上猛地一下站了起来,不相信似的再一次重复问道:“什么?他居然在找瑶儿?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找瑶儿呢?”
那人有些紧张似的往后退了几步。
“他打听瑶儿做什么啊?你有没有打听出来啊?”事关自己的女儿,他根本无法做到波澜不惊。
“当时属下也是大惊,不知道这人找大小姐要做什么,正不知该怎么做,就听他接着说道:‘现在贼匪在这皓山上聚众闹事,那沈琼瑶领兵而上,在下虽然只是一介草民,却也想为国出力,这找到了沈大将军,便是找到了杀敌的好去处啊’。属下听了这话,便才放心了。又想着老爷你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带信给少爷,因此,属下没有敢多耽搁,当晚便去了总督府,去见了少爷。”
沈如山点了点头,喃喃道:“杀敌?报效国家?难道他不知道这个国家已经不是他想报效的那个国家了吗?呵呵,哈哈!邓玉成啊邓玉成,先太子已经作古了啊,你为何还不肯放下呢,都过了那么多年了!”
“老爷,您还好吗?”
“老夫没事,老夫没事。”沈如山有些不稳地说道,过了一会儿,他才接着说道:“只是,我总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了?”
沈如山却毫无头绪地摇了摇头:“老夫现在也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又走了几步,便下定决心似的说道:“但愿是老夫的错觉吧。”
邓玉成,你真的还在世吗?
沈如山不由得望向远方。
皓山。
“哥哥,你怎么得空过来了啊?”
沈琼瑶在时隔两个月之后第一次见到哥哥,本来应该特别开心的,因为这个哥哥从小到大都特别疼爱自己,从来都是自己要什么他都给什么的,有时候,她就会在想,是不是自己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愿意为了自己去摘啊?只是,这一次,不知为何,她却有一点高兴不起来了。
“沈总督。”李凌自然也要上前招呼一声。
“大家都辛苦了。本督深知领兵不易,在山上领兵更是难上加难,这不,特地给大家带了一些东西过来。沈将军,这可有你最爱吃的枣泥糕啊!”
沈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