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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时必须得无耻一点,尤其是面对一群无耻之徒时。
你若不表现的比他们还无耻,只会任人欺凌,成为案板上的鱼肉。
陈晋年等人显然没有想到荀冉留有如此后手,一时有些惊慌失措。
荀冉这一手可以说是软硬兼施。软的是拿出了仇英颁发的朝廷委任书,上面也有各家家主的名字,这相当于从法理上找到了根据,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
硬的自然就是冲将进来的这十数名兵卒了。
这些都是玄武营忠武团的精锐牙兵,皆是荀冉的心腹。夜袭震山虎营寨让荀冉在这些军卒心目中的形象变得伟岸了起来,大唐军队就是这样,军卒们只认同强者。
荀冉的身先士卒让他得到了真正的尊重,这支军队也将荀冉当成了真正的长官。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更何况是这些连功名都没有的商贾。
陈晋年被明光铠晃得有些眼晕,心情极为复杂。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虽然心中震怒不已,终究还是服了软。
“便依照荀将军所说去办吧。只不过购买织机的银钱还需要我们几家再筹措一番。”
荀冉也不想把他们逼得太急,淡淡笑道:“如此,便十日如何?时间拖得久了,也不利于诸公织造蜀锦。”
“十日甚好。”
卫醇赶忙拱手打起了圆场,孙右军也连连道:“十日内我们一定会将银钱送到节度使府上。”
三家家主离开节度使府后,王勇封匆匆忙忙的走进了跨院。
荀冉见他神色焦急,挥了挥手道:“发生什么了?”
王勇封叹声道:“荀将军,薛将军暴怒,砸了不少东西了,任是谁劝说都没用,要不您去劝劝吧。”
“哦?”荀冉皱眉追问道:“你可知道是为了何事?”
王勇封无奈的摊了摊手道:“末将若是知道,便不会如此焦急了。您还是快去看看吧。”
荀冉心中一沉。
在他的印象中,薛武礼一直是个很有城府的人,能够让他如此暴怒,一定是出了大问题。
虽然理智告诉他此时去劝说有些吃力不讨好,但少年还是决定前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恩,我这便去。”
...
...
荀冉冲护卫在院门前的两名左千牛卫亲兵点了点头,阔步迈入薛武礼居住的跨院。
便是在院中,荀冉都能清晰听见瓷器砸碎在地上发出的脆响。
少年犹豫了片刻,还是扣了扣房门。
“是谁?”
薛武礼警惕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愠怒。
荀冉沉声回禀道:“末将荀冉,求见大将军。”
薛武礼听得是荀冉求见后,心情稍微有些转好,淡淡道:“你进来吧。”
少年推开屋门,迈步进入内室。
“末将参见大将军。”
“恩,不必多礼了,坐吧。”
薛武礼朝下首随意点了点,自己则是大马金刀的坐了下去。
荀冉恭恭敬敬的坐好,刻意把目光从厅堂石板正中的碎瓷片上移开,拱手道:“大将军为何如此震怒?”
薛武礼叹了一声,苦笑道:“让你看笑话了。前些日子我与益州府军的几名都督商议剿匪的事情,本是想借着这件事情尽快整编府军,完成太子殿下的重托,不曾想这帮龟孙竟然想出了如此阴损的主意。”
薛武礼灌下一杯热茶,朗声道:“益州一代的山头有十几股马贼,经常洗掠乡里,端是无恶不作,却不曾想一夜之间纷纷投诚。这姓萧的竟然背着我收编了这些马贼,真是气煞人也。”
经过薛武礼一番言说,荀冉总算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薛武礼想借着剿匪削弱晋王控制下蜀中府军的实力,并趁机整编,彻底清洗掉中高层军官。这样的改旗易帜极为隐蔽,便是晋王也说不出什么来。若是按照计划,此时益州府军应该已经和山贼马匪战的两败俱伤,薛武礼再站出来做个老好人,端是美哉美哉。
偏偏一夜之间出现诸马贼投诚官府的事情,实在是蹊跷。
事出蹊跷必有妖,荀冉可不相信马贼会有这么高的觉悟。那么只剩下一种解释,晋王是想用马贼投诚归顺逼薛武礼这只军队返回长安。
毕竟左千牛卫名义上入蜀是为了剿匪,既然马贼流匪已经全部归顺,他们也就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蜀中,而是应该按照大唐军制立刻启程返回长安,将鱼符交还给兵部。
荀冉深吸了一口气,这手段真是毒辣,也不知道是晋王的哪个谋士献出的。
“那么,薛帅认为,我们需要怎么做呢?”
荀冉早已是东宫的人,和薛武礼自然是一派,免不了要替他谋划一番。只是眼下的情况十分复杂,若是态度过于强硬,很可能让朝廷的言官抓住把柄,弹劾一番。此时晋王虽然已经奔赴河东就藩,但毕竟御史台还是在其掌握之中,要想炮制出一两个罪名扣在东宫身上,还是易如反掌的。
“眼下也只能以退为进了。”薛武礼幽幽一叹,无奈的摆了摆手:“本将军决定先率军回长安。”
荀冉点了点头,这是最为稳妥的办法。
“不过这次倒也不是一无所获,你小子不也斩下无数马贼首级吗?你放心,本将军一定会向朝廷上书,保你连升sān_jí。”
薛武礼拍了拍荀冉的肩膀,难得的打起趣来。
荀冉面颊一红,连忙道:“那都是大将军指挥有方,末将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