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山边一朵火烧云缓缓飘来,绯红衣袍在不出的倜傥fēng_liú,飘逸若仙。
“你又是谁?”叶秋荻不屑的问。
“对越在天,骏奔走在庙。不显不承,无射于人斯。”绯衣公子文绉绉念一句,在空中不等落下,已一掌向叶秋荻拍来。
叶秋荻潇洒随意的在龙鼎一拍,龙鼎平地而起,向绯衣公子撞去。
尚在空中的绯衣公子不躲不避,在龙鼎袭来时,脚在势大力沉的龙鼎上轻轻一踩,将龙鼎踢向山谷离去的方向。
他身子不落,右手接着撤掌抓住龙鼎立耳,身子也顺势跟了过去,落在围观的江湖众人面前。
“谢了。”落地后的绯衣公子转身向叶秋荻拱手后,在众人惊讶目光中,提着龙鼎向山谷外奔去。
龙鼎这重逾千金之物,在他手中仿佛是托着一块豆腐。
他来的突然,去的也快。
在众人愣神间,绯衣公子三四个起落已经到了远处,只留下一个豆大点的身影。
叶秋荻一脸茫然。
苏幕遮过去拉住小师姐嫩手,夸道:“我家荻儿还是厉害,一个青铜鼎就把敌人砸的望风而逃。”
叶秋荻白了他一眼。
“谢叶谷主礼物,牧野现在不敢对叶谷主有一丝微词了。”绯红公子清冷之音远远传来,能听到丝丝喜意,“告辞。”
“为龙鼎而来?”叶秋荻疑惑,她着实不知一青铜鼎怎会引来这样一个高手。
苏幕遮沉吟道:“方才那句诗出自《诗经》《清庙》,是祭祀西周天子文王的颂歌。”
……
许多江湖客在登上龙王岛之前,对结局有过许多种猜测。
甚至在见到桃花僧,高北溟后,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药王谷十有八九要被逼下四大派位置了。
但谁也不曾料到,这场明为插手青帮帮务,实为扬威的争斗,最后竟以白帝城白幼文身死,水龙王断双腿而结束。
尤其令人舌桥不下的是,叶秋荻竟然以一敌四而不落下风。
桃花僧可是桃花源唯一行走于江湖,而且未尝败绩的弟子,高北溟更是活人冢城主。
这二人随便拎一个出去,在江湖上都是名震一方的角色。现在联手却败在了叶秋荻的手中。
或许,唯有逍遥派,南山书院,浮屠塔三大有着百年积淀的门派内的名宿耆老才是她的对手。
衣不流行也是其中之一。
在苏幕遮收拾龙王岛残局至深夜时,他的建康王府正迎来三位不速之客。
右话虚无缥缈之人,三人中他以轻功见长。
昨晚踩点后,他见朔北王寝宫门窗紧闭,院子内又有众多护卫把手,肯定根雕“刀之心”就在寝宫中。
是夜,上天也在帮他们,天上虽无云,月亮却朦胧,群星也黯淡话瓮声瓮气的地里龙最擅打洞,他们由北府军大营侧面打洞,绕过了院子前最严密的守卫,神不知鬼不觉的钻进了王府。
朔北王寝宫荻花宫很大。
说话尖利的梁上君子,名叫某乙。在避过一队守卫后,他由廊上倒挂下来,轻轻的推开窗子。
一股呛人的浓烟气扑面而来,幸好某乙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不然非打喷嚏不可。
他江湖经验老道,一闻即知烟为何物,小心的将窗户关住后翻身上了房梁,对等候的两人低声道:“寝宫内点着迷烟。”
饶是右无影经验丰富,也不由的皱眉,问两人,“这是什么防贼的道理?”
两人也摇头。
右无影左右看了看,见寝宫屋檐下隔十步即摆着一口大缸。
这在江南之家很常见,缸内多养荷花与游鱼。
右无影撕了一块布,跃下房梁,宛若一只蝴蝶,缓缓无声的飘到一口大缸前,用缸内的水将布片打湿。
“遮上。”返回的右无影将布片一分为三递给其他俩人,而后遮住口鼻先下梁,打开窗子翻了进去。
宫殿内漆黑无光,但对右无影这些大盗而言不成事,他们早已经练就了一双“猫眼”。
最后钻进来的某乙扫了寝宫前殿一眼,见精美瓷器,华丽屏风,丝绸锦缎,金器玉饰以及挂满墙的字画,双眼立刻直直的,赞道:“果然是王爷,你们看看,这些摆着的东西,虽不说价值连城吧,也够咱们吃喝玩乐一阵子了。”
他的嘴是被遮住的,说话有些含糊。
右无影提醒他们,“莫分心,先办正事要紧。”
“放心吧,只要在这宫殿内就跑不了。”钻地龙也眼花了,随口答应一声,伸手向一个玉杯摸去。
玉杯摸上去有些粉末,不知为何物,钻地龙没在意,只是压低声音,又激动的道:“你们快来看看,这月光杯……”
某乙正摸着一块绣着牡丹花的云锦,头也不抬的道,“不就是个月光杯么……”
他手里的云锦才珍贵。它由南朝建康专门的官署——锦署织造,供王室专用,也常作为王上赐给臣子的奖赏之物。
这云锦虽有“寸锦寸金”之称,但偶尔流入坊间时,却是寸金难买寸锦的,至少出价十倍方能成交。
只是这云锦,摸上去怎么有些光滑的粉末?防潮吗?
月光杯虽值钱,经手钻地龙的也不知多少了,便是埋在地里的,他也挖出来过。
但这月光杯绝对不同。
“这绝不是普通的月光杯。”钻地龙止不住颤音。
钻地龙乃大盗,让他这般激动的不多,右无影好奇的走过去细细一看,见酒被碧光粼粼,杯中有水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