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的夏天,天亮得总是很早。刚刚清晨五点,太阳便早早地挂在了空中。
被罗科索夫斯基留在指挥部附近的民房里休息的鲍里索娃,在简单的洗漱之后,走出了村民的小木屋,正打算去司令部问问,看昨天派出的九名犹太青年有没有回来。
没等她关上门,便有一名战士沿着村里坑洼不平的泥路,朝她跑了过来。当来到她的面前后,战士停下脚步,将手举到了额边,说道:“鲍里索娃同志,早上好!”
“您好,战士同志。”鲍里索娃冲这位年轻的战士笑了笑,礼貌地问道:“是司令员同志叫您来的吗?”
“是的,鲍里索娃同志。”年轻的战士赶紧回答说:“司令员同志在指挥部里等您。”
两人在朝司令部走去的路上,鲍里索娃试探地问战士:“是你们的那位特拉夫金中校带的小分队回来了?”
“是塔拉索夫中校。”战士连忙纠正他说:“他率领的小分队,在十分钟以前刚刚回到了指挥部。所以司令员同志才让我来看看您睡醒没有了。如果睡醒了,就请您立即到司令部去,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您商议。”
不一会儿的功夫,鲍里索娃就来到了司令部的门口,她向战士道谢后,径直走了进去。一进门,她就看到塔拉索夫中校正在向罗科索夫斯基他们汇报着什么。
见到鲍里索娃进门,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抬手制止了正在汇报的塔拉索夫,招呼鲍里索娃坐下后,抬头吩咐塔拉索夫:“塔拉索夫中校,鲍里索娃同志刚来,没听到你前面说的话,麻烦你再将刚刚的内容,再向她重复一遍。”
鲍里索娃知道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说,肯定接下来有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自己,便坐在原处静静地塔拉索夫的报告:“……我率领小分队乘坐摩托车到了沃皮河边,顺河而下,到了一个村庄。进去以后,没有发现有村民的影子,经过我们的搜寻,终于在打谷场的角落里找到了他们。不过所有人的都死了,他们是被德国人聚集到一起,然后用机枪扫射打死的。部队有个犹太青年,正好有亲戚是这个村的,在大家的帮助下,他从尸体队里找到了他姑母和两个表妹的尸体。他当时就情绪失控,跪在尸体面前嚎啕大哭……”
鲍里索娃听塔拉索夫说到这里,忍不住低声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同志,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带这些犹太青年去看德国人的屠杀现场呢?”
罗科索夫斯基在听完鲍里索娃的疑问后,只是淡淡地说:“稍安勿躁,听中校说完。”
塔拉索夫继续说道:“……我们在掩埋了村民的尸体后,又朝着几公里外的另外一个村庄前进。由于他们见识过上一个村庄的惨状,所以在进村时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我们在村里找了一圈,搜索了打谷场和所有的房子,却一个人都没发现。后来有名战士无意中发现村边的一块土地有些异常,找工具刨开一看,里面密密麻麻的埋满了没有穿衣服的尸体。经过仔细的辨认,我们可以确认这些就是失踪的村民。……”
好奇的鲍里索娃听到这里,忍不住再次开口问道:“将军同志,为什么尸体都没有穿衣服啊?他们的衣服都到哪里去了?”
罗科索夫斯基此刻的头脑里首先联想到的,就是成队的犹太人在进入毒气室之前,也是在更衣间把所有的衣服脱掉,然后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送送进毒气室毒死。村庄里发现的尸体没穿衣服,肯定是德国人在杀死他们之前,让他们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掉了。想到这里,他低声地对鲍里索娃说:“根据我所了解的情况,德国人肯定是先让村民自己挖好坑,然后让他们脱掉衣服站在坑边,被打死以后便直接掉进了坑里,等把所有人杀完以后,他们再把坑一填上,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这些该死的法西斯匪徒,简直不是人,连手无寸铁的老百姓都不放过。”鲍里索娃愤愤不平地骂道:“我们应该将抓住的每一个法西斯匪徒都枪毙掉。”
“放心吧,鲍里索娃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抬手轻轻地拍了拍鲍里索娃的肩膀,说道:“早晚会有我们向他们讨还血债的一天。”
鲍里索娃不顾塔拉索夫还没有说完,便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低头看着罗科索夫斯基问道:“将军同志,不知道我又什么能为您效劳的。”
罗科索夫斯基站起身,笑吟吟地对她说:“很简单,鲍里索娃同志,您带着这些见识过德军凶残暴行的犹太青年们,回他们各自的村庄,让他们将亲眼所见的东西,向农庄庄员讲述一遍。我相信,他们所说的话,绝对比您对村民所说的那些话更有说服力。”
一直只是在默默聆听的洛巴切夫也插嘴说:“鲍里索娃同志,一定要让那些庄员明白,加入我们的军队,不光是在保卫我们伟大的祖国,同时也是为了他们自身的生存而战。只有让他们明白了这一点,您向他们所发出的******,才能起得应有的效果。”
“我明白了,军事委员同志。”鲍里索娃冲洛巴切夫点了点头,然后扭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表情坚毅地问:“将军同志,允许我去执行任务了吗?”
“去吧,鲍里索娃同志。带着这些犹太青年回村庄去吧,让他们将自己的真实见闻都告诉自己的族人,我相信那些人在了解真相后,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罗科索夫斯基在说完自己的看法后,又吩咐塔拉索夫:“中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