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公路上越走越近的部队,担任警戒的德军上尉觉得不查问一下对方的番号,就让他们这样大摇大摆地通过,似乎有所不妥,便叫上哨兵从警戒阵地走了出来,慢悠悠地迎着费里普他们走去。
当双方相距只有十几步的时候,德军上尉抬起手,示意让费里普他们停下。德军上尉的举动,把柯切托夫吓了一跳,他小声地问费里普:“上尉同志,敌人是不是识破我们了?”
费里普微微地摇了摇头,低声地回答说:“不会的,如果识破了我们,可能早就冲我们开火了,应该是例行的盘问。”说完,他停住脚步,转身冲着跟在后面的部队,把右手高高举起,然后用德语喊道:“停止前进!”
虽然队伍里懂德语的战士屈指可数,不过见到费里普的这个表情,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因此他的命令刚下达完毕,所有的战士便停下了脚步。
费里普一边朝德军上尉走过去,一边笑着问道:“上尉先生,请问您有什么指教吗?”
上尉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费里普,把手往腰间一叉,公事公办地对费里普说:“上尉先生,你们是哪个部队的,准备去什么地方啊?”
费里普听完对方的问题,笑着回答说:“上尉先生,我们是苏联红军,是特意来消灭你们这帮法西斯侵略者的。”说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手枪,冲着德军上尉的胸口连开了两枪。看到上尉仰面便倒,他又调转枪口,冲着正拉动枪栓的哨兵额头开了一枪。
枪声就是命令,原本站在路中间的队列立即就散开了,战士们成战斗队形冲向了敌人的炮兵阵地,同时扣动了手里冲锋枪的扳机。
负责警戒炮兵阵地的德军步兵,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傻了,在苏军战士的密集扫射下,成片成片地被打倒。偶尔有几个反应快,端着武器就开始还击,没打两枪,就被密集的子弹打成了筛子,然后不甘心地一头栽倒在地上。虽然德军步兵的数量,比苏军多一倍,但在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就算他们的人数再多,也是被屠杀的对象。不到三分钟,担任警戒的步兵,就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德军的炮兵原本配备了武器,但由于闯入苏联国境以后,打得实在太顺利了,他们便因此变得狂妄自大起来。再加上阵地上有步兵担任警戒,所以枪支都架放在离炮位很远的地方。既然全副武装的步兵都被消灭了,他们这些赤手空拳的炮兵,就更加不堪一击。
当炮兵阵地上,再也见不到一个站立着的德军官兵时,费里普大声地喊着:“各排抓紧时间打扫战场,将能用的武器都带上。”随后又吩咐刚跑过来的柯切托夫,“少尉,把你的那些炮兵叫过来,等把阵地上的炮弹打光,我们就炸炮转移。”
“明白!”柯切托夫响亮地答应一声后,便开始吩咐警卫连里的几名炮兵上场。
在这几个炮兵中,有炮手、装填手和观测员,他们迅速地调整大炮的射击标尺,装填好炮弹。由于大炮数量远远多于炮兵的数量,于是很多普通的战士,也临时充当了炮手的角色。如今大家都准备停当,只等费里普的一声令下,他们就可以开炮射击了。
不过他们等了很久,费里普也没下达开炮的命令。柯切托夫有些沉不住气了,他走到费里普的身边,低声地问道:“上尉同志,为什么还不开炮啊?我们在这里的停留时间不能太长,要是被敌人发现,我们想脱身就困难了。”
“少尉同志,您知道我们该朝什么地方炮击吗?”见柯切托夫一脸茫然地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费里普没好气地说:“既然不知道敌人在什么地方,我们现在开炮,不是浪费炮弹吗?所以现在我们只能等,等到敌人向我军阵地发起进攻的时候,我们再开炮进行拦阻射击,大量地杀伤敌人的有生力量。”
柯切托夫等费里普说完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主动提出:“上尉同志,为了安全起见,我觉得我们应该派出警戒哨,在附近担任警戒,这样有德军接近的时候,我们就能提前发现,并做好一切战斗准备。”
“您说得对,少尉同志。”费里普也是一个懂得变通的人,听柯切托夫这么一说,立即意识到自己的疏忽,便吩咐他:“就由您来安排负责警戒的战士吧。”
虽然占领炮兵阵地的费里普,和坚守在正面阵地上的罗科索夫斯基,都在焦急地等待着德军即将发起的第二次进攻,但德军却迟迟没有动静。这并不是德军没有做好进攻的准备,而是德军参谋长接到了从森林里穿插的装甲团的报告,说他们已接近了苏军防区的侧翼,很快就能展开进攻。听到这个消息,德军师长果断地推迟了进攻的时间,准备等装甲团的进攻展开以后,才再次发起正面进攻。
德军的坦克沿着森林里那条简陋的公路,轰隆隆地朝着第327团一营的阵地开去。虽然在前面开路的摩托车手们,已清除了路上见到的所有人——不管是散兵游勇还是逃难的难民,但巨大的坦克马达轰鸣声,还是将他们的行踪暴露了。
列斯科夫大尉刚回到营部不久,就接到了靠近森林边缘的观察所打来的电话,对方着急地说:“大尉同志,森林里传出了巨大的坦克马达轰鸣声,似乎有一支庞大的部队,正朝我们这边开过来。”
列斯科夫被这个报告吓了一跳,他连忙吩咐道:“立即派出侦察兵,到森林里去搞清楚究竟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