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阿絮打开电脑浏览网页,点开一个关于星座的网站,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于尓桐端着一盘削好的脐橙走进阿絮房间,瞟了一眼液晶屏,说:“阿絮,之前妈妈说的蒲家小姐姐,你觉得她人怎么样?”
“啊?”阿絮不明白妈妈突然提起蒲是什么意思,眨一下眼睛,“什么怎么样啊?”
于尓桐笑了笑,一手搭在她肩头,问:“你是不是觉得她人不太好相处?”
呼......阿絮心道:那的确是不好相处,整天冷着一张脸不说话,想跟她说句话都难。
可阿絮不能说实话。
“也不是啊,”阿絮挠头,“她就是不太爱说话......其他的......哎,我也不知道。”
“嗯,”于尓桐交叉双手,认真道:“是的,所以妈妈才希望你能多陪陪她。蒲叔叔和冷阿姨是妈妈很好的朋友,以前帮过妈妈很大的忙,所以妈妈希望也能帮助他们,照顾好小蒲。”
“我知道了,我会慢慢试着看。”阿絮说。知恩图报,礼尚往来,这些基本的做人道理阿絮还是明白的,世上最不能欠的就是人情债。
“那就好,”于尓桐欣慰地摸摸阿絮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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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于尔桐收拾好行李又要离开了。
阿絮很舍不得妈妈,晚上和她聊到很晚才睡,结果还做了个噩梦。
一大早,阿絮顶着俩黑眼圈拖着步子走到厨房。
于爷爷正用小蒸笼热包子,看到阿絮挂着两个浓浓的黑眼圈,哎哟一声,摸摸她的小脸,“这是怎么了?”
阿絮睡衣买的有些大,整只手缩在衣袖里,水袖舞似的甩了甩。她打了个哈欠,说:做恶梦了,一晚上没好觉。”
于爷爷揭开笼盖,用筷子把小笼包一个个夹出来,笑道:“没事没事,外公特制小笼包给阿絮压压惊。”
“啊——好。”阿絮又打了一个哈欠,趿拉着步子拐进厕所,从洗漱架上取下透明的塑料杯子。塑料杯上印着一个红彤彤的大爱心,妈妈说那是她对阿絮的爱,也是对她可爱小牙齿的关爱。
想到这阿絮心里泛起一阵酸涩,甩甩头挤牙膏刷牙。
阿絮握着牙刷在嘴里反复扫荡,想起昨晚没有尽头的噩梦浑身一哆嗦,喝一口水咕噜两下吐出泡沫。
阿絮爱做梦,时不时也有噩梦,但像昨晚那样骇人且真实感强烈的次数不多,外婆去世前一次,七岁时得肺炎有一次,再者就是这一次。
阿絮七岁得肺炎的时候老爸碰巧出差,半夜里于爷爷一个人抱着烧得奄奄一息的小外孙女火急火燎赶车往医院跑。一路上阿絮烫的能摊鸡蛋,眉头紧皱,抓着外公手不放,难受地哼哼,后来在病床上打着点滴睡了整整二十个小时。
阿絮醒后说她做了个梦,很长很长,有条很像大蛇却又不是大蛇的东西一直在追她。混沌之中她不停地跑,没命地跑,却怎么也甩不掉身后的怪物。那怪物眼睛大的吓人,血红血红的,十分可怕。然而怪物却浑身发着暖光,成为一片阴暗里唯一的热源和光明。
明明很可怕,但却又蕴藏着莫名的温暖,阿絮觉得那个梦很奇怪。
洗漱好后阿絮坐到餐厅吃早饭,喝绿豆稀饭吃小笼包,于爷爷还在小碟子里放了一块豆腐乳,倒了一包榨菜。
“阿絮啊,”外公走进客厅,从储物柜里取出一个用大彩绣锦裹住的包袱放到餐桌上,说:“你妈妈走之前让把这个给蒲丫头,我给忘了,待会儿你给她送去。”
阿絮一哽,从碗里抬起头,皱眉道:“妈妈怎么不自己送?”
这个蒲丫头,总是冷着个脸,还不爱说话。阿絮总觉得这个只大她两岁的小姐姐有着说清道不明的怪异。尽管她对蒲很好奇,可蒲冷冰冰的样子让她很为难,她不知道该怎么和蒲接触......
外公嗨了一声,“你妈妈工作忙,可能给忘了。你吃完了就给小蒲送去吧,别过会也忘了。”
阿絮看着窗台上外公养的小薄荷,忽的想起蒲阳台上那些形形□□的花儿,也不知那盆小海棠开了没,两眼直出神。
“听见了吗,阿絮!”
“哦。”阿絮一口气喝完粥,提着方方正正的包袱到门口换鞋,说:“我现在就去。”
阿絮走下楼又爬上对面单元楼,都是两层楼没费什么力气。
阿絮走到蒲家门前,做了个深呼吸,抬手敲门。
“谁?”屋内传来蒲一如既往冷清的声音。
阿絮应道:“宋明絮。”
门被打开了,蒲穿着白睡袍,发梢上还带着水汽,脸上没什么表情,低头看着阿絮。
阿絮把包袱塞进她怀里,解释道:“我妈妈给你的。”
蒲接过包袱点点头。
“啊——”阿絮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眼皮子开始打架,她想回家再补一会觉,说:“东西给你了啊,我回家了。”
“没睡好?”蒲问突然了一句。
阿絮有些尴尬地嗯了一声:“昨晚做了个噩梦。”
“噩梦?”蒲太一下眼皮,侧身把东西放在玄关柜台上,对阿絮说:“进来坐坐吧。”
“啊?我还有事......”阿絮可不想进去坐坐,和蒲两人独处一室就像盘腿在冰箱里打坐一样,又冷又别扭。
蒲没理会阿絮,转身进客厅给她沏茶,阿絮见了只好硬着头皮进去坐下。
蒲泡好茶,把茶杯放到茶几上,问:“什么梦?”
阿絮捧着茶杯微微一怔,回忆昨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