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进村前阿絮做了个初步推测,认为缸子村里有妖怪作祟,这妖怪身上带有毒素,还擅长变化形态迷惑人心,所以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目击证人和关于凶手的线索。
快到村子的时候土地公向蒲牢告辞,说:“还请两位保重身体,要是也染上了什么恶疾小老儿可担不起责任。”
蒲牢不悦地扫了他一眼。
阿絮注意到她的眼神,笑了一下,又板着脸说:“蒲牢神君是何许人也,这种低等妖物的小伎俩能伤着她吗?土地公公你这关心可有些过头了,只怕比起神君,你更担心自个儿的地皮被毒素侵蚀吧?”
土地公一急,一口气噎住喘不过来,咳嗽一声道:“哎哟,这位小仙姑奶奶,小老儿担心神君的心可是发自肺腑啊,一片赤诚,我嘴笨,话说的不对,可这份心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阿絮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点一下头,“嗯。”
蒲牢说:“那还真是谢谢土地公公了,回头有空见了社神我会向说说你的好。”
土地公登时眉开眼笑,“嘿哟,谢谢您嘞,谢谢了!”拱手鞠了一躬,原地转了三圈,遁入地中去了。
蒲牢转身看着阿絮,阿絮微微低头,小声问:“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蒲牢偏了下头,朝前走了一步,屈指抬起她的下巴。
阿絮眨一下眼,“干嘛?”
蒲牢半眯起眼睛,说:“我在想......你什么时候,学会看人脸色,还能看穿我的心思了?”
阿絮眼珠向下压,看着蒲牢挠她下巴的手指,长长嗯了一声,手慢慢摸到她的胸前,指尖绕起她的长发,“你的心思......是怎样的啊?”
蒲牢说:“那你刚才跟土地公说的那句话是怎么来的?”
“哦......”阿絮点一点头,眸中眼波流转,“你说那个。”忽的仰起脸看向她,手中用力捏住蒲牢的发丝,笑着说,“那......就算我看穿了,你的心思,是不是这样啊?”
说着,阿絮扯着蒲牢的长发把她拽到面前,凑上她的唇磨蹭撕咬一番,立马将她推了出去,抹着唇角晶莹的水珠笑,“嗯?是不是这样?”
蒲牢怔了半秒,伸手抓她,“只有一下我怎么知道我的心呢——哎,你别跑!”
阿絮才不给她追上的机会,遥遥领先,把她远远甩在后面,边跑边回头做鬼脸,“只有一下?你就说你的心思是不是那样,要是不是,那就算了。”
蒲牢看着阿絮娇笑逃跑的模样实在俏皮,不由口干舌燥,腹中烧起一股火,浑身都燥热的很。
她在后面说:“小娘子,你这样是极不负责的。你既看透我的心思,却又捉弄我。你既知道我的心思,却又装作不知。你要如此不仁,那也别怪本神君不义了。”
阿絮耳朵一动,心中笑道:哪来的小娘子?这样害臊的话她也叫的出来,真是越老越不要脸。看来人常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日久见人心”都是极为有理的。
阿絮转身背着跑,对蒲牢说:“我什么时候不仁了?你什么时候有义了?再说了,我不怕你,你要真不义,又能做出什么事来?”
她看着蒲牢倒着跑,没看身后的路,后边就是缸子村的村口,道边儿竖着一块高石碑,阿絮口里说着笑,脑袋“嘭”的一声撞到了碑子上,“啊呀”一叫滑在地上。
阿絮这一摔把蒲牢吓着了,连忙飞过去把她抱进怀里,仔细地给她揉脑袋,又气又疼地说:“你要玩就好好玩,把自己伤到了可不行。”
阿絮疼得眼泪花都逼出来了,抱着蒲牢哼哼,“秋宁你可千万别把这事传出去,打情骂俏居然撞上了石头。”钻进她的胸里,“脸都丢到太平洋了。”
蒲牢乐呵道:“你还知道你在打情骂俏,功夫修炼不到家就想操-枪上阵?还是乖乖躺着吧。”
阿絮呜咽一声,挣了两下表示抗议就彻底没声了。
蒲牢摸摸她的头,抱紧些,问:“真那么疼?”
阿絮说:“你头冲着石头狠狠砸一下呢?”
蒲牢笑道:“那我还真不会头疼,我有金身护体,一般攻击伤不了我。”
阿絮说:“有金钟罩了还跟脑袋开了花的人炫耀,有你这样当夫人的吗?”
“我......”
阿絮指着自己脑袋,“还不给小娘子吹吹!”
“好好好,吹吹。”蒲牢撩开她的发丝轻轻呼气,“龙儿不疼了哦。”
嗯?
阿絮趴在蒲牢腿上,看着村口的路,眼睛忽然睁大了些,然后拍拍她,“秋宁。”
蒲牢抬起头,看到面前的路上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艰难爬行,每爬一步剧烈咳嗽一声,干瘦如柴的手臂上爬满骇人的筋脉,凸出的鼓包呈现暗沉的紫色,发出阵阵恶臭。
后面突然追上来两个戴着防毒面具的人,抬手一枪打进爬行男人的背里。
男人哀嚎一声,身体震动,面目全非的脸上淌下泪水,冲下脸上的污渍。
他的嚎叫让周围的空气都在颤抖:“我求求你们,让我出去吧!”
一个防毒面具走过来,一脚踩在男人的头上,从面具下传出嗡嗡的声音:“感染源不能出去,为了大家好,你还是做好火化的觉悟吧。”
男人奋力挣扎,鲜血从背部汩汩流出,口中咳出黑血还有杂毛,“我知道,就算我逃出去了,也活不了了。可是——咳咳,可是我的女儿,她是无辜的!她才七岁,她刚刚念小学,她刚刚学会背课文,她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