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清水与玉璃来到了镇王府门前,守门的小厮还在打着瞌睡。昨夜大师做法,他一整晚都没有睡,好不容易偷个空闲睡睡懒觉,没想到一大早就有人拜访。
他一看这女子似乎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便立马上前,打起十二分精神,躬身道:“姑娘这是找谁啊?”
刚刚一上前便闻到一股清新自然的香气,他在镇王府守门也守了十几载,却是没有见过有这般好闻的香粉。
玉璃柳眉一竖,瞪着杏目,一喝:“好大胆的奴才,我家小姐也是你能近身的!”
那小厮才发觉逾举,十分懊恼。要是普通小门小户倒也罢,可是看穿着打扮不像啊,要是怪罪起来,他可是万死难辞其究!
慌慌张张地跪在地上,“姑娘大人有大量饶了奴才吧!奴才方才不是故意的,奴才罪该万死!求姑娘宽恕!”
“你家世子可在?”清水轻启檀口,玉色的肌肤在阳光下极为耀眼。眼含秋波,嘴若朱丹,一颦一笑,都是一幅画。
那小厮呆愣了片刻,忙到:“世子?在!在呢!”才意识到那姑娘不再怪罪他,忙连磕三个响头。
福安看着门口站着的似乎是清水,忙跑了过去,一看,真是清水。
“清水姑娘吗?您是来找爷的吗?”
“我来找世子。”
“姑娘随我这边来。”
清水与玉璃随福安进了镇王府,穿过抄手游廊,绕过花圃便来到了昭阳院。
“姑娘稍等片刻,奴才去通报一声。”
清水点头,她看着不远处的海棠花圃,现在已经没有花了。但是茉莉和白玉兰却极其雅致,清水上前一步,心道:真是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茉莉的香气环绕在四周,清水看见远处有几只白粉蝶在嬉戏,不由得想起了闪儿,闪儿在善缘寺,善缘寺里的人,她此生都不想再见到!
蝴蝶似乎觉察到清水的注视,分但没有害羞,还有些欢喜地绕着清水飞了两圈,并停在她的指尖。早晨的阳光如细碎的金子一样洒了下来,给清水如玉的肌肤染上一层光晕,整个人就像是从天而降的女神,下一刻便要飞升而去。
“清水!”宇文明哲激动地喊了一句,他三步并两步地走到清水面前,害怕清水消失一个月不见,害怕清水离他而去,害怕清水与他从此萧郎是路人!
清水回头,宇文明哲一袭淡青色的便装显得极其清俊,他的眼角有些乌青,嘴角有些胡渣,却不给人邋遢之感,倒是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原本清水对宇文明哲没有多大反应,她只想快点了解赤霄剑的事,便断了干净。可是,他的身边站着一个人。
善缘寺住持——静檀。
他的眼角永远是用慈悲的目光看着世人,就像是善缘寺里供奉的菩萨一样。
慈悲,但不深情。
这便是最最可悲的地方:你喜欢的人——他爱着众人,但是他独独不爱你。他的眼里有苍生,有万物,最最容不得的便是——妖。
静檀今日手里拿着一串念珠,清水站在五步之外都能闻到他身上的檀香味,那种极淡却极好闻的檀香味。
他只是看了一眼清水,便双手合十对宇文明哲道:“阿弥陀佛,世子,贫僧方才已经查看了,贵府上上下下都安好,现在您可以放心居住了。既如此,贫僧便先行告退。”
他低下头,纤上的睫毛投下一圈阴影,他好像是没有睡好,颧骨都微微可见。清俊的眉目,慈悲的眼神,一袭灰白的僧衣极其合身,遗世独立的样子真像是转世的佛陀。
“明哲,这便是善缘寺的住持吧?我上次在洛公子府上见过一面。没想到,这善缘寺的和尚本领倒是不容小觑,上回是治病,这回又是捉妖,可还让民间的大夫和捉妖师如何谋生啊!”
清水步步生莲,缓步来到宇文明哲面前,小鸟依人的样子是宇文明哲从未见过的!
宇文明哲呆愣了片刻,脑子里只是回荡着那句:明哲,明哲,明哲!他第一次由衷地感谢自己的父王给了自己这么个名字!
那声明哲倒是让原本要离去的静檀,生生止住了前进的步伐。清水她装作不认识自己。
静檀闭上了眼睛复又睁开,指尖飞快地转动着念珠,口中念念有词。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清水眼睛一转,调笑道:“大师可是在念《金刚经》?”
“阿弥陀佛,施主,正是。”
他把脸微微对着清水,看着她清瘦的面孔,想起那句:如果是你,我便会亲手收了你!即便我们是朋友,我也不会手软!毕竟,违了天理,便是怎样都容不得的!
他说,他会亲手收了她。
他说,她是施主。
“和尚真是好生无趣,明哲,我此番来是想问问你,世子妃如何了?还有赤霄剑还有消息吗?”
宇文明哲心神一荡,这如春风拂面的感觉真是让他神清气爽!
“啊!哦!瑾筠啊!她好多了,上回她看不开要自尽还是多亏了你救了她!说道这个,清水我说与你听,”说着上前一步,靠近清水的而耳朵,一阵香风袭来,宇文明哲一酥,遂小声在清水耳边道:“我找到赤霄剑了!”
他的距离太过于暧昧,静檀轻轻皱着好看的眉毛,这世子未免也行事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