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黎明咬破夜的唇,天刚刚有一丝的光亮,扫撒丫鬟早已开始了准备工作。
春意是三月买进的死契丫鬟,仗着有几分姿色,时常对一些后院的管事有意无意的勾引,一来二去竟与世子的常侍福安有了首尾,但她却任然摆脱不了最低贱的伙计。
春意平日里净做些姨奶奶的梦,对现在的状况越发不满意,她盘算着通过福安进世子的房里,做个通房丫头也好过现在,整日的熬着,她早晚累死在这不见天日的后院。
她打着呵欠从下人房慢慢走了出来,端着铜盆走到井边,有几个婆子对她指指点点,她破口骂道:“看什么看!仔细你们的狗眼,知道我以后要当什么吗!狗眼看人低的老货!”
丫鬟婆子遂散了去,不与她计较这些,终归她是福安的人。
她慢慢地把木桶放了下去,颇为费劲地提了上来,桶里赫然飘着一张脸,确切的说是一张没有五官的皮。
春意吓得尖叫起来,可是却一个人都没有了。
似乎她的声音太大把桶里的脸吵醒了,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空洞却充满血丝的眼睛,失望、迷茫、仇恨充斥在那一双铜铃般的大眼。
眼睛越睁越大,春意两腿无力,想跑却跑不动,晕了过去。
桶里的那张脸皮飞起,突然贴在了春意的脸上,融了进去,完美无缺,春意的身体抽搐了几下就不在动了。
“快起来!偷什么懒!小贱蹄子!”张嬷嬷看见春意躺在水井边上,连忙上去踢了几脚。
地上的春意突然睁开眼睛,看着张嬷嬷,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无神、怨毒、仇恨、迷惘几种情感竟然同时出现,张嬷嬷退后了一步,她怎么觉得这小蹄子阴气森森的,一大早的,真是晦气!
“赶紧起来干活!偷什么懒!”似是怕了,便没有多说,瞪了春意一眼便走开了。
春意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嘴角微微弯起,依旧眼神空洞。
“宁平,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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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来客栈
清水在大厅吃着早餐,早餐是极普通的早餐,可是吃的人不一样,效果自然不同。
阳光从外面射进来,照在清水的小脸上,越发显得面白如玉,唇红齿白,每次,清水早上吃什么,那么那天卖掉最多的也就是什么。
“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去玩儿啊!整天待在客栈玉璃都要闷死了!”玉璃给清水布着菜,皱着眉头道。
“不急,等会让你看好戏。”
“好戏!玉璃最喜欢看戏了!”瞬间玉璃就来劲了!
正吃着,只见两个身影一同挤进这家客栈,由于这家客栈本是极小的门面,门口仅容一人通行,两人就会显得有些拥挤,何况是两个身高体壮的青年男子。
所以,两个人谁也不让谁的结果就是都被卡住了。
“清水姑娘,昨日我去找了世子,今天我们就一起去镇王府吧!”宋彦之此时的fēng_liú之态尽毁,还要故作姿态,微笑以对。
“清水姑娘,今日你见完世子妃我带你去游湖如何?或者踏青?你喜欢什么我们就去哪里?”避雷真挥舞着手臂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蠢货!你后退一下就可以了!”
“你才蠢货!凭什么你不后退!”
两人一直就卡在门口争执不休,清水喝完最后一口粥,缓缓起身,走到他俩面前,轻轻一拽,两人就同时进来了!
“走吧,宋公子。”
清水一行人坐着马车来到宇文明哲府上。
当今皇上复姓轩辕,当年皇太祖与宇文、拓跋、欧阳三人结为异性兄弟,共夺这大齐的江山,正所谓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皇帝轩辕害怕兄弟夺他江山,便拉拢其一宇文对付另外两家。
一夜之间拓跋、欧阳满门被诛,而宇文家却被封为异姓王。
宇文家也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便退出朝野,宇文家的男子皆尚公主,宇文家的女子皆入后宫为帝妃。
宇文家此举甚得君心,皇上便下旨把镇王爵位世袭制。其次公主嫁过去是为妃,而不是世子为驸马,这也算是给足了宇文家面子。
话说宇文明哲是宇文家唯一一根独苗。虽说是娶公主是无上荣光,可是宇文家还不是和嫁儿子是一样的道理,儿子只能在礼部混个小官当当,永远不可能有出头之日。
再者,宇文明哲从小便有一个青梅竹马名叫白卿悠,两人早已许下终身之契,白首不相离,可惜一纸诏书便把这对鸳鸯生生拆散。
白卿悠甚至在返家途中邪风入体,就这么去了,时年十六岁。
宇文明哲一度想要自尽,可是他不能抛下双亲不管,只能娶了公主,反正除了卿悠,娶谁都一样,宇文明哲如是想,他却不知,他和杀了自己心爱女子的凶手同床共枕三年之久。
马车不疾不徐地驶向镇王府,清水微微地笑着,宁平公主是吗?我们好久不见呢!
世子在朝中职位不高,只是一个正六品主事,连金銮殿都没有上过,平日也就是去点个卯就可以,所以尽管他是世子,可是品级不高,与宋彦之、避雷真的父亲相比还是不够看的。
入了镇王府,便有家丁引路。回廊弯弯曲曲,曲径通幽,建在湖上,意境倒是有几分的。
“江碧鸟逾白,山青花欲燃,此处有花有树,为何独独没有鸟儿?”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