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颍川烈目露狂色,狞笑一声。
将手中的大锤旋转片刻,随后狂舞着冲着玄青轰过来。
一声钝响,那大锤正砸在玄青胸口,只觉五脏六腑一阵扭曲,玄青踉跄一步,喷出一口血来。
双腿一软便倒在地上。
视野中,颍川烈狞笑着走了过来,见玄青的惨状,随即咂咂嘴:
“小子,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乖乖交出剑谱,也不会如此……”
玄青不甘地挣扎一下,想站起身,手脚却如软泥,没有半分力气,只缓缓将手移到胸口一探。——还好,剑谱还在。
他望了一眼悬崖,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想要剑谱,做梦!”
说罢,翻身滚落,顺着悬崖直坠而下!
呼!——
耳旁破风之声大作,身体不受控制地极速下坠。不多时,只觉后背一沉,便没了知觉。
……
也不知过了多久,玄青再次睁开眼时,只看到日头晒得正烈,应该是正午。
他轻轻动了动脖子,朝周边看了看,周遭尽是灰色石壁,自己正躺在一棵古松上。原来他跳崖时,被古松树杈绊住,这才免于一死。
玄青似是想起了什么,抬手一摸,顿时放下心来,——剑谱还在。又试着动了动双脚,万幸的骨头也没有受伤。
现在要做的,就是离开此地。他朝下看了看,距离悬崖底约七八丈。
随即定了定神,朝着周遭看过去,只见崖壁上枯藤环绕。他起身抓住一根枯藤,提了一口气。
靠你了。
随即身子一跃,顺着枯藤向下滑去。崖壁上尚有积雪,湿滑无比,用了小半个时辰,才到了地面。
脚底落地的瞬间,玄青轻轻舒了一口气,见他的木剑插在地上,便捡了起来。
心底记挂着父亲,便忍着伤痛,朝山上走去。
刚走没几步,却听一阵脚步声传来。玄青侧耳细听,一道声音清晰入耳:“搜仔细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下意识回身看去,只见一群人乌泱泱朝山下走来,为首的是一个黄衣青年,一脸桀骜之色,边走还对身后的人指指点点。玄青大致看了一下,那帮人少说也有七八十个。
这帮人个个身材彪悍,显然是颍川家的武士精英。
随即心口一紧,忙提了剑,躲在一块巨石后面。眼下他身受重伤,别说一群人了,就是来个三两个,他拼尽全力也未必杀死。
黄衣青年越来越近,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颖川烈的儿子颍川秀。
玄青摒住呼吸,躲在大石后面一动不动。
颖川秀带人搜了一番并无所获,正要离开,忽见地上一串脚印。随即眉毛一拧,蹲下来查验一番,朝之后前一指:“那边!”
那队人随即顺着脚印逼上来。玄青一惊,抓着剑的手臂不由一紧。
在距离巨石不远处,那帮人停了下来。
颍川秀思量片刻,揣摩着玄青也许没死,随即喊了一声:“你,上!”那个被他点中的大汉提刀上来。朝着巨石后面走过去。
刚闪身到巨石后面,却听一声惨叫,那人倒飞出去,横尸当场。
一招毙命!
众人相顾愕然,惊惧地看向那块巨石,纷纷胆寒。
太快了!
众人一时犹豫不前,猜测巨石后藏着什么可怕人物!
首战就折损了一人,颍川秀挑了下眉毛,喊道:
“不用怕!如果真是那小子,他也只会一招!”又喊来了弓箭手,摆开架势,搭弓上箭。
嗖!
一支箭矢暴掠而出。
说时迟,那时快,玄青足尖一点,腾身抓在巨石壁上,那只箭矢擦着裤脚呼啸而过。
又一只箭矢朝着他后心袭来,他身子一顿,向一侧横飞出去,只听当的一声,箭矢射进树干,箭杆没入寸许,尾羽发出一阵震颤的低鸣。
嗖嗖嗖。
箭矢破空之声大起。
无数支箭矢爆射而出,插在玄青脚下,雨点一般。片刻之后,地上横七竖八插满了箭,像是林立的草丛,玄青跃到一棵古松后,静静不动。
过了一会儿,颍川秀下令停止了射箭,众人并不上前。
须臾之后,玄青从树干后,站出身子来。只见颍川秀带着众人手持利刃,杀气腾腾地站在不远处。
见他出来,颍川秀冷笑一声:“你小子命够大!……即便如此,你伤了我家那么多的人,也难逃一死。”
玄青冰冷着脸色,一声不吭。四下一扫,想走是不可能了,落入这群人手中,必定是在劫难逃。
生死之间,唯有一拼。
他伸手入怀,果断取出浮沉珠,盘膝而坐,将珠置于掌心,片刻后,便有真气缓缓进入体内。
哗。
玄青身子一震,一股真气流到丹田,打了个回旋,迅速向四肢扩散。登时感觉筋骨一暖,身上说不出的充盈痛快。
颍川秀见状愕然,不知他搞什么名堂,目光锁定在那珠子上,见珠子冒着紫气,心下一阵揣度。众人也楞在原地。
玄青也不着急,继续从浮沉珠中汲取真气。十几个呼吸之后,只觉体内真气翻卷,汇成风暴,似有冲破阻碍之势。然而他没有停下,一手握着浮沉珠,一手举剑,是不是睁眼扫视下众人,随时掌握着眼前这帮人的动静。
待了一会儿,颖川秀似是看破了端倪,急呼道: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