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没预料谢意映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思考片刻开口:“你是我的妻子,无论你在外面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害怕,因为我会在你身后,你处理不好的,就交给我。”
谢意映在现代也遇到过一些男孩子,有相貌上或是财富上的一些优势,谈过几场或玩笑或认真的恋爱,很懂得恋爱还有前期暧昧阶段的技巧,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会讨得女孩子欢心,晚饭结束送完人回家,会在夜里再说一句想你,轻飘飘的几句情话,其实讲来没有任何意义,只是有些初入情场的小姑娘不懂得分辨,以为都是真话,一律照单全收。
周瑾则完全不同,放在现代大概是很不讨巧的类型,说的不多,做的十足,放在一些人身上若不体谅大概会很不喜欢。即便是跟人说这些保证的话,但仿佛一点情意也不带,干巴巴的像是合同上的一纸条文。只是,一字一句,说的颇为郑重。谢意映知晓这多么难能可贵。
她觉得很感动,胸腔里的那颗心脏砰砰直跳,但是又因这情绪感觉不好意思,便只低低的嗯了一声,坐在床上瞧着人没再说话。
周瑾垂下眼睛,目光落回书目上,只是心思却还在考虑,他其实还想说点什么。
有了谢意映之后他的生活有了很大不同,不单单只是因为这宅子中多了一个女人,她嬉笑打闹的每一点样子,她的声音,她的温度……她偏过头对自己笑碎发落在耳边,她握过自己的手掌心软软的,她说些不着边际的话眼睛比星辰还亮……她的存在让自己觉得安心,晚上与她一起吃饭,听她讲些生活里的琐碎事情,感觉所谓俗世安稳也不过如此。
然而他讲不出来。
有些心情像是新摘冰雪,存于杯中,要留在那人的桌上,待有一****发现,捂热了,融化了,才听得到。
他抬眼去看谢意映……发现那个让他试图剖白心迹的对象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
走过去给她盖上被子,fantasy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床,软软地蜷成了一团,躺在谢意映的手边。
周瑾一脸深沉地俯视着那只猫,谢意映从有了它之后偏爱的非常明显,做完小毯子做小被子,做完小被子又开始缝小衣服,眼看着这只猫过冬的衣服都要缝好了,自己那件绣着蛇的里衣还没着落呢。
沉默片刻后,周瑾一手拎起猫,把它扔到了屋外,然后哐的关上门。
fantasy呆滞在凛冽风中,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喵?
第二天绿萝跟谢意映报告说门板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多出了好几道爪印,谢意映正在捧着碗一小口一小口地喝汤,间歇性的吸吸鼻子,她昨晚冻着了,早晨醒来就发现有点发热。青梅给她煮了锅枸杞雪梨汤,盯着她要她喝完一整碗。
听了绿萝的话,谢意映抖了抖胳膊:“咦~你说的好瘆的慌。”好容易喝完了汤,挑了块点心吃,想顺便喂一下fantasy,发现它情绪很低落的趴在墙角。
“……谁惹我猫了?”
青梅和绿萝都摇了摇头。
谁敢惹你猫?
谢意映吃完了两块点心还是没有思绪,想拿第三块的时候被青梅拍了一下手,生病期间,不宜多吃甜点。
缩回手深深的叹口气,怀疑自己已经把青梅惯坏了,啊,谁家丫环有这么大的派头。绿萝见夫人在青梅面前也只是这么个待遇,站那儿偷偷笑了一声,结果被谢意映不满一瞪,连忙岔开话题:“夫人,我今儿听了事儿,更渗人呢!”
“什么事儿?”谢意映期待着绿萝讲的故事足够有吸引力可以引开青梅的注意,让自己趁机再摸块儿点心吃。
“是发生在城南边儿的一家可久没人住的废宅子里的事儿,正好前儿那家的什么亲戚回来,想着整修一下宅子好般进去住,结果您猜怎么着,他们雇的人在清理后院的时候,从井里面捞出来一具尸体!更可怕的是……那尸体还没有头。”
“哎呦。”
“妈呀。”
齐声的两句,谢意映和青梅都被吓了一跳。
井里的……无头的……尸体……
谢意映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吃点心的心情也没有了,吸了吸鼻子:“给我换衣服准备出门吧。”
是前几日定下的行程,扬州几家店铺的大掌柜进城,谢意映想着趁这机会,连带着京都里的几个掌事儿的一起见了,大家聊聊职业规划和发展前景,正好快要过年,就当是年会了。
于是扬州并京都、大掌柜并小学徒,十来个人一进已经包下的整层茶楼,就发现每个桌上都摆满了各式点心、酒水,最前面墙上挂着一条大红色的横幅,上书:世界会向那些有目标和远见的人让路。一坐下,伙计就双手递上热毛巾,横幅下面有仨老头坐着,看人都擦好手了,一挽袖子开始拉赛马。
气氛十足,混合着年会特点和销售讲话氛围,见惯各种场面的大掌柜也不知道主母这是啥意思。
然后谢意映姗姗来迟,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花间裙,一裙之上五彩缎条并列相映,灿烂华丽如凤尾,拼缝处以金线相绣,缝缀珠玉做成的小片花钿,略一走动,裙上便是道道纹华清浅的缎条流光烁彩,互相映衬,外罩华贵貂裘。
穿着的是华贵无双,一张小脸也崩的紧紧的,一点儿表情也没有,一进屋绿萝就拍了拍手,正拉二胡拉的起兴的三个人立马停手,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