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班刚刚落地,谈书序的电话就来了。
“喂!情况怎么样了?严不严重啊?”
徐陵手忙脚乱的接通,那边应该是给了好消息,她听完后长舒了一口气。
孟简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看穿。
“没事,就是骨折!”徐陵挂了电话,神经崩得太紧不免头疼,看孟简那样子,说,“车在外边
儿等着你呢,你手机没电了大家都打不通,赶紧吧!”
她推攘了孟简走几步。
“真的没事?”孟简转身问她,“不会是骗我的吧?”
“嘿!你这人有毛病是吧!”徐陵翻白眼,“给你报喜讯你还不乐意,昏了头了!”
孟简尖叫一声,迅速往机场外跑去。
她没有行李做累赘,简直是身轻如燕。
“哎,死妮子!等等我啊!”长途飞行太过累人,徐陵落后她老大一截,拖着残躯吼叫。
陈秘书等在外面,孟简眼尖,立刻挥手。
“太太......”陈秘书不知道这样称呼她还合不合适,但没办法,他实在是别无选择。
孟简钻进车里,仔细的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意外的还是人为的?你仔细说说!”
陈秘书坐在副驾驶,看后面的徐陵被一个高大的男人绑走,他忍不住指着后视镜出声,“徐小姐
这是......”
孟简转头看到谈书序把人半路劫走,徐陵似乎是在呼救。
“没事儿,两口子情趣呢!”孟简现在见色忘友,一心扑在周明申身上,哪里管得了徐陵那摊子
破事儿呢。
司机发动车子,陈秘书一五一十的道来。
“雨天路滑,十几辆车接着在高架上追尾,所幸车速都不快,这才没有酿成什么重大后果。”
“那天是他自己在开车吗?”
“不是,是老侯在开。他技术娴熟又懂得处理突发情况,这次全靠他,先生只是轻微骨折,他严
重点儿,有些脑震荡了。”
孟简终于松了一口气,她说:“好好照顾老侯,关于这些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怎么处理,我就不
多嘴了。”
“是,这个我明白。”
上时间绷紧的神经一旦松懈下来就会头疼,这会儿她全身都不舒服。车子平稳的驶向医院,她心
里又是安慰又是后怕。
电梯一到,她疾步走了出去。走廊上守卫的保镖看到是她纷纷让路,一路畅通无阻。
推开病房的门,满以为是虚弱的一张脸等着她。没想到,此人非但面色平常,而且面前还放着一摞文件。
她很想冲他发发脾气,恨他生病了还糟蹋自己的身体,可这谴责的话还没说出口,自己倒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她不敢去碰他,怕碰到他的伤口。站在那里,眼泪一串一串的流下来,又可怜又好笑。
周明申看她一言不语就开始哭了起来,本来还恨着她阳奉阴违又重拾旧业,但现在一看,他自己
倒是心软了起来。
“过来。”他先开口。
孟简哭哭啼啼的走过去,完全没有以往独立坚强的样子,坐在他病床前面,她抱着他的脖子嚎啕大哭。
“二叔,你吓死我了!”她无所顾忌的开口大嚎,眼泪和鼻涕齐飞。
陈秘书还跟在后面,现在也不敢看了,招呼助理保镖一堆人赶紧撤离免得被秋后算账。
周明申很想冷着脸批评一下她,因为她所行实在是太恶劣了。但还有什么办法呢?他都祭出离婚
这种昏招都没把她逼退,他又能拿她如何?
“简简,你很让我失望。”他只是这样说道。
孟简抬头,挂了一脸的泪痕,“你总是对我失望,总想放弃我.......”
周明申说:“揠苗助长,是我自己太失败了,对你用错了方法。”
孟简直起身来,抹了抹眼泪,但还是忍不住哭腔。
“你疼吗?医生怎么说?”
周明申说:“我的身体不疼,但我心疼,疼得厉害。”
不出所料,孟简的眼泪又被逼出来了。
“我没错,这次我没错,你不能误会我!”她瘪着嘴解释,可怜至极。
周明申伸手为她拭泪,“我知道,你有十足的把握脱身,我也相信你。可简简,在我和你结婚组
成家庭的时候,我抱着儿子万分感慨,我曾对自己说过,即使再有万分之一的风险我也不去冒
了,你懂吗?不为别的,我有后顾之忧了,我是一个有家的人了。”
孟简哑着嗓子,她知道自己又被质疑了。
“你的专业水准我不怀疑,可我压制不住自己的心魔。你看,我这不是出车祸了吗?你感觉如
何?有切肤之痛吗?”
“我......生不如死.....”
“就是这样,我不愿意拿自己冒险,更何况看着你去?”
面对他的谴责,她毫无招架之力。
“虚岁的话,你今年也是二十三的人了,你可以自己去想想,想明白了再来找我。”他放开手,沉稳的说道。
孟简的指头动了动,她抓住他的大手,带着哭腔,“又不要我了?”
周明申说:“我敢不要你么,我只想让你去反思一下。”
孟简捂脸,啜泣出声。
这一次,周明申再没有心软。
年轻是要张狂一点任性一点,这完全没有错。错的只是他,他早早的把人生的幸福交付给了她,逼她快快成熟,逼她跟上他的步伐。过分的是他,他甚至不愿意为她的错误任性买单,只是教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