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了赵喜,安抚了徒耿,王朔忙碌的半响,等徒耿睡了才找到脱身的机会。刚出殿门,却听说御医一直在偏殿侯着。
王朔好奇的宣了御医,“可有事儿?”
御医深揖,王朔吓得坐正身子,御医可是国手,能行这么大礼,事情绝对要糟糕。果然,御医道:“娘娘,陛下底子本来就差,常年劳损,又有头风之疾,这次还服食劣质助兴药,大大损伤身体,居然又被刺激,怒火攻心,更是大大加重病情。娘娘,老臣多嘴,再嘱咐一次,陛下不能劳累,不能动怒,否则……否则……”御医说不下去,再好的医生也救不了不要命的病人,若是再这么刺激徒耿,闹出人命来,难道要让他这个御医来背锅吗?
“御医放心,本宫已经打理好上下事宜,决不让人打扰陛下养病,你平日多在福熙殿当值,也看着些,本宫赐你令牌,若有违逆医嘱打扰陛下者,直接拖下去,无论是谁,本宫绝不追究。”王朔示意青儿给御医一面令牌,又道:“陛下龙体微恙,可朝局不会停滞不前,你是经年的老国手了,当知保密的重要性。”
“谨遵娘娘懿旨。”干医生这行的,嘴巴都要紧,尤其他还是给皇家人看病的,能干到御医,不是没分寸的人。
王朔略略放心,偏殿就她、御医和青儿三个人,都是嘴紧的,不会泄露消息,不让朝臣们有听风就是雨、再次威逼过继宗室,册立太子的机会。
叶本礼很快过来接手了徒耿养病期间的一切事宜,在王朔严防死守之下,徒耿过得颇为清淡。吃的是病号餐,用的是特制品,连看书都不能超过半个时辰,甚至近身伺候的宫人内侍都从不打扮,素面朝天。这让解禁过的徒耿如何受得了,刚过了几个月花花公子生活,如何受得住这苦行僧一样的日子。
“陛下,半个时辰了,您且歇歇,仔细眼睛疼。”徒耿觉得自己才刚拿到这本游记,怎么叶本礼这个老货就在催了?徒耿侧身,假装没听到。
“陛下,御医叮嘱了,您不可劳累,看书过半个时辰就要歇一歇……”叶本礼毫不气馁,不紧不慢的叨咕,唐僧一般絮叨个没完。
“陛下……”
“陛什么下!朕这哪儿是陛下啊,简直是犯人!”徒耿被烦得火了,把书一摔就要发火儿。但一看叶本礼那张老笑成老菊花儿似的脸,又不好意思,知道他也是受了王朔的命令,王朔也是为了他好。
“行了,行了,退下吧,退下吧。朕要睡了。”徒耿不耐烦的挥手让人退下。
叶本礼行礼退下,他身上还担着王朔总管的事务,也不能时刻耗在徒耿身上。
徒耿已经躺了一个上午了,骨头都谁酥了,根本不想睡,在床上翻来覆去,无聊透顶。
这时候赵喜过来了,王朔有令,徒耿也觉得该给他个教训,因此这几天一直没有叫赵喜近身伺候,好好的一个副总管,几乎沦为闲人。而在宫中闲人是最容易受欺负,被遗忘的,堂堂大正殿副总管,却已经有小人在当面说风凉话,甚至下他面子了。赵喜危机感大增,不敢再端着心腹的骄傲,想方设法来徒耿面前奉承。至于宫规森严,王朔稽查力度颇大,怎么会有人胆敢妄议传谣,还真被赵喜给听了,这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陛下,您看书累了,不若奴才寻个声音清脆悦耳的宫人来给您念书?”赵喜进来,行礼过后,连忙把主意抖出来了。
“罢了,罢了,来来回回就那几本书,念什么啊。”徒耿无聊道,游记这种东西还是自己看有意思,除了游记,他书房里就是经史子集了,半点儿趣味性没有。
“奴才这儿有几本闲书,不是圣人之言,但都是老百姓爱看的,最最贴近民生不过,也是个与民同乐的意思,不知陛下可有兴致?”
“念来听听吧。”徒耿可有可无的点头同意。
赵喜也不劳烦别人,自己照着书上念了起来,原来的志怪话本。徒耿惬意的半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着书中描绘的神兽异象,心里满意,嘴上却说:“勉强,聊胜于无吧。”
赵喜了解徒耿,徒耿又何尝不了解赵喜,徒耿知道这是赵喜讨好他的手段,也乐得被讨好。
晚上王朔回来陪徒耿吃晚膳,宫人就说起了这事儿,王朔也不大惊小怪,道:“这就是了,赵喜从小伺候,论了解,他是他最了解陛下,有个熟悉人在身边伺候,你心情好,病也好的快些。怎么样,罚他这个主意不错吧,若不是打一棒子,他哪儿能这么殷勤?”
“好,好,好,皇后娘娘英明。”徒耿笑道。
“志怪罢了,你要听说书也使得,不过可不能劳累,听戏是绝不行的。”王朔又再一次叮嘱道。
“是,是~”徒耿心不在焉的敷衍道,看王朔嘴唇动了动,连忙抢先道:“你不是说要旭儿入朝吗?如何了?”
王朔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道:“也不能当天就带着她上朝,先让她在御书房伺候笔墨,和几位阁老、尚书打打照面,等她熟悉朝廷运作了,再上朝不迟。”
“嗯,也不急,我当年参与朝政也是磨练了十几年才上手了,旭儿是公主,只要能不被人蒙骗就好,做事儿有大臣呢。”徒耿指点道。
“是这个道理。”王朔点头,又车轱辘话来回说,老妈子似的叮嘱道:“这些日子堆积了一大堆朝务,我且要忙到晚上才能会福熙殿,陛下要注意休息,不……”
“‘不要劳累,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