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恕罪,青女官走后,公主想自己再摘一片荷叶,奴婢们劝阻不住,湖边湿滑,公主滑到头磕在了湖边的鹅卵石上。”
“恕罪!恕罪!公主让你服侍的脑袋上破了洞,本宫恕什么!拖下去,杖毙!”王朔不顾抓住凤辇狡辩的宫女,挥手示意宫人拉下去行刑。是她太宽容了,纵得这些奴婢还想拿捏她了!
处置了宫人,王朔柔声安慰着不停呻/吟呼痛的徒旭,徒旭的头上已经经过的简单的包扎,也没疼到要命的地步,但王朔关心则乱,哪儿想得到这些,一心责怪自己太过大意,才让徒旭受伤。
太医院很快就派了专精儿科和外伤的太医过来,院判也亲自过来压阵。诊脉过后,太医拱手道:“娘娘放心,公主头上的伤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换药七日之后,自可痊愈。但公主受惊受凉,夜里可能会发热,待臣开一副药剂煎来,服下便无事了。”
“好,太医辛苦了。”王朔颔首,自有宫女领着太医去开方抓药。
徒旭已经换过一身干净衣衫,小脸煞白的躺在床上,在药效的作用下已经入睡了。王朔静坐在床边,握着徒旭的手,不知是何想法。
“陛下驾到~”外面传来响亮的通禀声,王朔皱了皱眉头,这么大声,别把徒旭吵醒了。
“怎么样?旭儿怎么样?”徒耿快步走进内殿,一脸焦急的问道。
“太医看过,没大碍了,七日之内会好的。”
“那就好。”太医院说话一向有所保留,说是七日其实应该不过三天就能好,看来徒旭的确伤的不严重。女儿没事儿,徒耿才想起来追究责任:“宫人怎么伺候的?我听说是在御花园摔到的,你也是,太不小心了,怎么能让她一个小孩子去划船呢!”
“是我太不小心了。”王朔喃喃重复道。
王朔既已认错,且她在床边守着,沾染血迹和水渍的衣服都还没换下来呢,看样子也自责的不行,徒耿也没法儿再责怪他,只问道:“旭儿什么时候能醒?”
“太医说肯能在夜里,你政务繁忙,就不用在这儿守着了,我在就是了。”王朔淡淡道。
“嗯,那朕先去忙了,有事儿让人来回禀。”徒耿给徒旭掖了掖被子,出去了。
王朔挥手扇风,挥散徒耿身上带来的酒味儿,本来想劝的,但看徒耿这么心不在焉的,王朔就没说。徒耿身子不好,哪里禁得住宴饮取乐,到时候还不头疼得要炸裂。
王朔换了身衣服,一直守在徒旭床前,太医的药很有效果,徒旭一晚上都睡得安稳,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王朔捧着碗喂她吃米粥,徒旭一边吃一边问:“爹呢?我病了他怎么不来看我啊?”
“去问问陛下在说什么,请他来一趟。”王朔吩咐道。
宫人很快来战战兢兢得回禀:“回娘娘,陛下正在养居殿宴请宗室。”
“知道了,下去吧。”王朔不在意的挥手,自从昨晚徒耿带着一身酒气毫不犹豫的走掉,王朔就知道有今天,这也是她当着徒旭的面说话做事的原因。
“娘,我都病了,爹不来看我吗?我病了!我病了啊!”徒旭跺着床板不依不饶道。
“傻姑娘~”王朔放下手里的粥碗,摸着她的头道:“说了不要叫爹,叫父皇,他是你的皇父,皇父,皇在前,父在后。”
“可你和爹……父皇说过,私底下就叫爹娘的啊~”徒旭眨巴着眼睛问道。
王朔失笑,道:“随你,爱叫什么叫什么吧。”王朔叹息徒旭被宠得太厉害了,寻常人家七岁的孩子也该懂得点儿拐弯抹角了,可徒旭还是如一潭清水般一望到底,单纯,无知。
王朔想着慢慢来吧,自己慢慢教,总会教会的。
因对徒耿太过失望,王朔这几日摒弃外界消息,一心陪着徒旭,还是福慧长公主风风火火得进宫,才把王朔从自己的世界里拉出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神游天外呢!满朝堂的大臣上书进谏,说你于国后宫干政,牝鸡司晨,扰乱阴阳,这才导致江南水患,天降神罚;于家善妒失责,未能诞下子嗣,又不曾为陛下选妃!正嚷嚷着要废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