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朔第二天晚上再去勇王府的时候,和勇王爷商讨了许多办法,如何才能为勇王府翻案。
“第一,陛下不能背负罪名,如今外祖父一家被囚,只能是奸佞误主,这个奸佞人选可有?第二,必须要有能证明大舅清白的物证,铁定无疑的那种,不能给人翻案的机会。第三,要有一个隆重的场合,合适的时机把真相大白于天下。而今还不知陛下是何心思,若是陛下想对勇王府不利,至少要造成一个骑虎难下群臣请命的状态,不能让人把这件事压下去。”王朔竖着手指,巴拉出至少三个要点。
“这次计划本就是为了引出军中蛀虫,陛下也容不下这些人,西北将领不在陛下掌控之中的名单,我待会儿给你。”勇王爷道。
“京城中嗯?选谁?”王朔目不转睛的看着勇王爷。
“自然是……”勇王爷顿了顿,与王朔异口同声的说出来:“永祥侯!”
“永祥侯和我不对付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他家也是马背上打下来的爵位,有理由有根基插手军中事。唯一的困难是,那老家伙可是大皇子的妻族,陛下舍得吗?”
“外祖父,您这个就不如我有经验了,陛下恐怕不仅不会怜惜,而且还要对大皇子从严处置呢!”王朔从小在孔姑姑的教育下,读得最多的就是史书,平日里有些分不清现实和历史,迷糊过一段时间,但把史书上的经验套用在这里是再合适不过的。
陛下早年征战,孩子夭折去世的无数,年纪最大的是大皇子,四十多岁的人了,孙子都有了。陛下早年恐怕还真有传以衣钵的意思,但现在嘛,呵呵,国家需要的是年富力强的帝王。剩下的就只有二皇子、四皇子、七皇子、八皇子四位了,年纪都小的很,和大皇子相比不像兄弟,更似父子。大皇子是陛下在征战天下期间唯一幸存的儿子,剩下的皇子都是登上皇位之后才出生的。除去才十一岁的八皇子外,剩下的皇子都是弱冠之年,实力相当。
对之尊之位威胁最大的就是大皇子,王朔相信天下的帝王都是差不多的心思,若是查出除了最后是大皇子捣鬼,陛下必然雷霆大怒,这才是勇王府的生机。
“你手上可有证据?”勇王爷问道。
“没有。”王朔光棍儿摊手道。
“你是想伪造吗?”
“不,风险太大。没有永祥侯府主导武将叛国的证据,但平日里盘剥重利,放纵豪奴,欺压良善,逼死人命,这些证据总该有吧。到时候言语得当,只要引得陛下去查这些,有没有通敌叛国的证据倒不重要了,反正也不可能用这个罪名对永祥侯府入罪。”
“好,第一条解决了,说第二个条件,为你大舅翻案的证据,你有吗?”勇王爷问道。
“听闻大舅大破王庭,缴获战旗战鼓无数,只要一面王庭战旗面见圣上,就是最好的证据。”王朔想着最重要的证据就是这个了。
“你拿到手没有。”
“没有,白天已经传信给我的护卫了,她会日夜兼程赶来。”
“我想来得及,五日,不,四日之后就是大朝会了,若论影响之大,只有在大朝会到时候了。”勇王爷分析道。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怎样进去。”勇王府被囚,王朔怎样才能混进大朝会,不能给人以把柄,不然王朔踏在大正殿的屋檐下,一个无旨擅闯的罪名就能把王朔当场射杀,还谈什么翻案。
“你可是真下定决心了?”勇王爷再次确认道。
“外祖父有什么办法就直说吧,九十九步都走了,不差这一哆嗦。”王朔平静道。
“挝闻登鼓,而且最好是你去!”勇王爷解释道:“不能把你秘密得带进宫去,不说能不能成,此事本就是为翻冤案,若不能光明正大堂而皇之,肯定授人话柄。若是御史坚持不让你说话,你就没机会面圣喊冤。”
“嗯,我知道。挝闻登鼓是要先杖责三十的吧,我不是平民,但身上也没爵位,这三十杖怎么办?”若是在行刑时有人使坏,王朔直接被打死算谁的。
“勇王府有人,但不能放水太明显,也没办法控制所有人。”勇王爷语重心长叹息道,少不得要吃一番皮肉之苦。
“您放心,我不怕的。对了,太和门外,闲人免进,还担忧着怎么过杖责,若无人引导,我连闻登鼓都够不着吧。”王朔皱眉。
“这个我来想办法,不急,还有四天呢。”勇王爷捋着胡子道。
“嗯,不急。我先回去准备一份伸冤文书过来,风声日紧,朔儿就不过来了,到大朝会前天晚上再过来找您。”王朔道。
“行,回去吧,一路小心。”勇王爷送走王朔,把摊在桌子上分析地形用的地图收起来,摩挲着卷成一团的地图,心里感慨万千,默默祈祷,一定要成啊!
接下来的几天,王朔发挥所用能量,调用各方势力打通关节,务必一击得中。
但是最关键的王旗迟迟不来,王朔急的团团转,漫天神佛都求过了,只求玄武一定要及时赶到。
大朝会前一天的晚上,王朔早早得就摸进勇王府进行最后的密谈。
“实在不行,就换个人去,人死在百官面前,陛下就必须下令彻查了。”勇王爷叹息道。
“外祖父,别担心,若是王旗回不来,我就不去了,总能想到别的办法的。别担心。”王朔安慰着勇王爷,自己回到城中的小据点,默默养精蓄锐。
这是离皇城不远的官员聚居的后街,有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