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中正有一伙儿人在打斗,一方是穿着统一蓝色粗布衫的汉子,约摸十来个人,另一方只有三个人,明显保护着一个主子模样的人。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护着主子的两个护卫已经被砍到在地,清河郡主也已经策马赶到。
只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清河郡主和王朔赶紧调转马头,离他们比较近的是那个主子模样打扮的人,几大步跳过来向清河郡主和王朔求救。
清河和王朔都是弱质女流,事关自身安危,哪儿有空理一个突然冒出来小子,天知道他是不是坏人,能卷入这样争斗的人,估计都不是好人。
清河郡主大声呼叫:“来人,护卫,来人,来人!”清河郡主这样喊,不仅是为了通知坠在后面的护卫,也是为了给这十来个汉子施压,让他们知道惹了不该惹的人,赶紧撤退。
清河郡主一马当先冲了出去,那主子模样打扮的年轻人,竭力跟在王朔的马旁,山林中本就不利于奔驰,眼看那些人就要追上来了,那人抓住王朔的右脚,王朔挣了几下没挣脱,一狠心,自己往马鞍前移了移,低下头俯在马背上,道:“上来!”说着还配合的牵动缰绳。
那个人也顺势跳上马背,两人合骑,找了一条小道策马跑了上去。
清河郡主和王朔在一条小路上,后面那些大汉也追了上来,手上的长刀还有血迹,清河郡主抖了抖身子,看了眼身形狼狈的年轻人,又回头望了望了望马上就要追上来的大汉,对王朔道:“你先跑,群殴去引开追兵!”
“姐姐!”王朔大喊一声,道:“护卫马上就来了!”
“来不及了!”清河郡主扬手给王朔的马屁股上狠狠抽了一鞭子,此时她们正遇着小岔路,王朔和那个年轻人往左边跑去,清河郡主略略押后,然后策马往右边而去,顺手在右边的岔道上丢下了标记。
两方相隔本不远,那些大汉须臾之间就追了上来,追到岔路,分了两个人去追清河郡主,剩下的大部分人还是冲着王朔和那个年轻人去了。
大汉们踩着一路扬尘跑过,护卫们马上就跟了上来,看见路口有表明身份的标记,直接追道右边的岔路上去了。
说来繁复,实际上撞见杀人现场,以及转身逃跑不过一瞬间做出的反应,等跑上了山道,王朔才微微放松抓缰绳都抓出血印的手指,对后面那个人道:“你来控马,我马术不行!”现在王朔已经没有心思去盘问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惹上人命官司之类的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活下来。
王朔身体还没有发育,就是七八岁女童的形体,俯在马背上,后面那个年轻人是极好操控马缰的,速度明显提升了一些。
王朔回头看了看,那些大汉越跑越快,好似体力没有上限一般,马上就要追上来了,山路实在不适合跑马,又那么蜿蜒盘旋的,人很灵活,完全可以走直线距离。
现在从这边山道望过去,前面的路口是个回行的大弯,跑过去肯定被堵上,王朔真想脱口而出,让这个不速之客去吸引追兵,自己策马逃走,可惜不用说出口就知道不可能,这个人跳上来赖住王朔,不就是看她年纪小,又有好马,能够引以为援,又不至于危及自身吗?
“还有三五丈他们就要追上来了,前面是回行弯,肯定会被堵住!”王朔力图镇定的说话,可还是免不了磕破了嘴唇。
马上的年轻人也快速回头看了一眼追兵,又环视了周围的环境,知道王朔说的不差,沉声道:“那我去引开追兵,你骑马先跑?”话是这么说的,左手却放开了缰绳紧抓住王朔的腰。王朔知道自己挣脱不了,就是挣脱了,只有一个人,马术又不好,还是山路,肯定会被杀,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不知自己身份还好,知道了自己是广东官衔最高人家的千金,还不毁尸灭迹,以绝后患。
“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还分得开吗?”王朔没好气道,身子微微往后仰,倚在年轻人的胸前,王朔想,若是大刀砍上来,肯定也先看到背后,还能用这个人挡一挡。
“那就弃马跳崖吧。”那个年轻人轻描淡写道。
王朔看了一眼山路一旁的陡坡,又看了眼前面不远处的回行弯,没有回答后面的年轻人,却迅速抽了自己的腰带,把自己牢牢得捆在那个人身上。和后面大些大汉相比,还是待在这个年轻人身边更有保障,待会儿从陡坡上滚下去要是分开了,她也只有死路一条。
那年轻人也没阻止王朔的动作,王朔绑好后加了一句:“我的马会认路!”
“哈哈哈……”那个年轻人朗笑起来,胸腔颤动,凑近王朔的耳朵道:“赌了?”
“赌了!”王朔话音刚落,那个年轻人就把脚从马镫中抽出,右脚用力一蹬,两人就从右侧的陡坡上翻滚而下。王朔把自己尽力缩小,把脸埋在那个年轻人的胸膛上,咕噜咕噜得滚了下去。
那个年轻人被石头卡住顿了顿,用力抱紧王朔,尽量不让她撞击在地上,两人合力滚下了陡坡。
王朔枣红色的骏马飞奔而逃,后面追上来的大汉看了看这陡峭的山坡,一个约摸是领头人的发话道:“结绳子,下!”
一个同样打扮的汉子,就要解下缠在腰间的一大捆绳子,另一个人趴在地上侧耳倾听,道:“有马蹄声,撞上来那两个女人的护卫要来了!”言下之意是他们没有时间结绳而下了。
那个领头的大汉看了看陡坡又看了看来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