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对抗这批反贼的决心真的说不上多么强烈,他当官带兵打仗不是为了谁,只是为了让百姓过得更好一些,现在崇祯又正好了圣旨让他回军北直隶,于是欣然应允。??
对于现在的情况孙传庭很清楚,短时间之间这些官兵百姓是不会缺粮食了,大量的地主乡绅在反贼们来到陕西之前已经将家产移到了这些大地方,要是说大明有谁最不愿意看到这些反贼一统,那无疑就是这些大户了,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孙传庭的催促这些地主很自觉军队的粮食供给很充足。
但是傻瓜都知道的事情就是当城外的土地没法耕种了,等待他们的也早晚就是末路一死,这种不上不下的局面崇祯的圣旨也正是给了他解脱,因为孙传庭是不会允许自己做出什么投降之类的事情的。
只是这样一来会让这些反贼攻陷西北的行动异常轻松,不,是压根就不会有一点阻力,这诺大的西北,除了自己,哪里还有旁人?现在皇上也不管了,他只想着将北直隶打造得固若金汤罢了,至于河南...
孙传庭也不会乐观到哪儿去,那不是分明就是和现在的陕西一样的么,据大城拖延时间,打的就是这些反贼会善待百姓的主意,还有比这更不靠谱的事情吗?孙传庭一直觉得所谓的为了百姓好就是不再有战乱励精图治,从来就不会是为了这么些百姓让更多的百姓不安宁。
他万分确定,一旦西北乃至于整个江南地区的战事尘埃落定了,那就是反贼们动总攻的时候了,要是不是这样,那这些反贼也不用想着造反了,只有妇人之仁注定不会成功。
反观现在,若是凭着北直隶和周边两千万的人口,只要皇上吸取教训强兵之国,练出百万的精兵也未尝没有机会,毕竟大明情况还能再糟到哪儿去呢,越是逆境对皇上来说或许才能更让他清醒。
孙传庭定了定神,他现在要想的就是怎么在撤退的情况下尽量带走更多的人口和粮食,要知道这都是这几年来大明最重要的东西,虽然崇祯没有与他明说,但是他又何尝不懂。
.........
不知什么时候起,金陵的这些书生和青楼的姑娘们现似乎越来越少了一个人,那就是李应。
一般作为坚定的反宁派的中心人物,再加上自己的特殊身份,李应在哪儿都是能引起注意的,这些日子来和他争论过的书生不下千人,前一天还在大力抨击宁致远的这位衙内突然就不见了实在让许多人不习惯,连带着他的亲爹也不见了,那可是金陵府尹,这很明显就是大事了。
旧院,正值夜晚,一轮圆月挂在天边。
“唉唉,诸位,你们说这金陵不会是被朝廷给放弃了吧?不仅李应,就连李府尹都不见了...”一名年纪稍大的书生端起酒杯喝了杯酒然后叹了口气道。
“谁说不是嘞,今日某与几名同窗一起去拜访李大人,谁知那大门竟是紧闭,实在让人心慌啊...”有人附和道。
“我等在这旧院请命了这么久,还是毫无作用吗?现在南直隶都逃不过反贼的毒手了么?”年纪轻轻的书生义正言辞地说着,面容坚毅显得高风亮节,有着一种将大明兴亡都扛在肩上的蛋疼感觉,关键是这儿收费实在是贵啊...
一刻钟的时间就是数十两白银,让他实在肉疼。
若不是以为这会是民意所向名利双收的事情,谁会吃饱了没事干每日来这儿换班,小书生很无奈,本以为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没准还能得到看重,但是要从这茫茫人海中脱颖而出何其困难,更关键的是,脱颖而出的前提是要有一个地位很高很高的人在挑选着,很显然没有。
再看着旧院满堂的人口,由一开始的平民百姓贩夫走卒都有又重新变成了书生的一言堂,虽然依旧是人满为患但是已经十分说明问题了,小书生的印象里这种改变似乎就是从旧院的收费上扬开始的,所以很多的人都没有再来了,否则以他们只会读书弱性体质又怎么能轻易挤进来?
想到这儿书生难免有了些伤春悲秋的感觉,为国请命这等大事这些俗人还在计较贵不贵,哪里像他这样将家中田产地产尽数变卖的决心,他觉得再也没有像他这么忠心的人了。
多希望能被人一眼看中自己气质非凡然后走上升官财的道路啊...小书生想着,他虽然是无比的忠心不求回报,但还是有那么一些小小的要求的...
“李家父子确实不见了,但是你等难道没有现城门口现在多了许多把手的人吗?”有人淡淡一笑,和所有书生一样的儒雅有风度,摆了摆自己手上的折扇,“所以这南直隶只会是越来越安全了...”
“父母官都走了还有什么可安全的?”年纪轻轻的书生不屑冷笑一声,他很讨厌被年纪比自己大的人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不,就算是那人比自己小都不行。
“纠正一下这位小兄弟...”一阵颇有气势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楼上隔间中传出来,“不仅是金陵的李家父子走了,甚至他们还带走了两万的金陵守军...”
书生讪讪一笑不说话,他不知道楼上是什么人,但就算是往日这旧院隔间的客人他都是惹不起的,何况是现在这个时候,无疑是和旧院关系最紧密的人金陵最有权势的人。
不过他说的话倒是让书生突然就瞪大了眼睛,不仅李家父子走了,还带走了两万金陵守军?这样有身份的人说的话应当是不会有假的,那这样一来...
小书生对着之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