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小白门,你可要知道,皇上其实是奈何不了我的。”宁致远收敛笑容道,宁夏的事情寇白门也知道,宁致远的心思她也知道,就算不知道他也不避讳什么,眼前是自己的妻子,况且大势已成,只欠东风,也是他想不想的问题了。
寇白门微微dian了dian头,对于皇权,她是最淡漠的一个,旧院当初那许多女子,又何尝不是崇祯的原因所致。
“但这次...夫君一定可以打赢。”宁致远喃喃着,顿了顿觉得语气不够坚决,“夫君一定要打赢。”
“你一定可以赢。”寇白门小声道,似是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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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武安已经血流成河。
反贼已经突围,先锋是高迎祥的遁甲骑兵,然后众头领紧跟其后,断后是闯将李自成,一个黑瘦的汉子,其貌不扬,但打仗很厉害,至少在夜晚他成功狙击了王朴的围剿......
包围圈就此断裂。
半夜被吵醒的王朴眼神呆滞地看着前方,心里一团乱麻,他知道,自己中计了,自己快完了。
若是在寻常时候,为了守住这道防线,在夜晚王朴都是亲自或者派上得力心腹守夜的,就在今晚,他还在想着明日的五六十万银子,所以防守松散了些,或者说是自从见过张献忠之后的这两天,防守都没有跟上,将领懒散了,士兵自然如此。
“哎,王将军,你这可让咱家咋说呢......”营帐外传来高起潜令人发毛的碎碎念。
王朴皱了皱眉头,高起潜可是皇上的贴身太监,现如今排到这儿来监军,也足以说明皇上对此事的看重了,却如今被......
咬咬牙,王朴挤出了一丝笑脸,起身迎了上去,道,“高公公,大半夜的还劳您走一趟,真是麻烦您了......”
王朴一如当时张献忠对他的表情,挥手说着,“把给公公的礼物呈上来...”很多情况下,战争结束了,监军才是这场战争的关键,而王朴平日里也没给高起潜上供,而这次,他知道自己得大出血了,而且事情能否解决还是两说。
王朴抬上来的便是张献忠当时给他的那些银子,他清dian过,足有一万五千多两,在他手中呆了不过三天,如此大的数目足以给高起潜巨大的视觉冲击,脸上有些异动,却没有立即答应。
高起潜也知道,这次的事情绝对不小,若是事情都没有搞清楚蓦然插手,碰上崇祯这么一个主子,没准死的时候连尸首都找不到,他们这些人活的可是心惊胆战,毕竟魏忠贤一事还历历在目。
“此事王某也不需公公颠倒黑白,只需实事求是即可,”王朴小声道,“高迎祥万余重甲骑兵在前,冲破了防线,十余万民兵紧跟其后,敌众我寡,况且王某为了阻止反贼进京把主要防线在东北方向,反贼冲向了东南面...又苦于没有支援......’
王朴说着,慢慢定下心来,这事说起来是他松懈了没有组织好,否则占尽地利的情况下反贼说什么也冲不出来,但此刻能这么说吗?而且张献忠与他见过面一事别人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还不是随便他说?
这群反贼,真他娘的该死!
“高公公,王某若是在此次事情后得以保全,必将还会有重谢。”王朴定了定神说道,心里骂着,这次可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保住官位以后怎么也要找个机会捞回来。
“大人说的这是哪里话,实事求是就是杂家的职责嘛。”高起潜眼睛散发光芒,“杂家会实事求是向皇上禀告的.......”
王朴一喜,事情总算有了转机,将盛着银两的箱子收了起来,“那就多谢公公了,这些礼物王某会托人送到公公府上。”
若是就这么让高起潜拿回去,没准两人立马就完了......
“大人,曹总兵和左总兵来了......”营帐外有人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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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中,听到高起潜的汇报,崇祯把面前的案板都给踹了,眼睛怒视着那位太监。
“事发当晚,你又在何方?”崇祯怒道。
“老奴......老奴正在王总兵的军营...”高起潜心里打鼓道,想着自己华丽也没有为王朴说什么好话,只是实事求是而已。
“四方包围圈,曹文昭左良玉汤九州通通只有两万多人,救他王朴又五万人,你竟然跟朕说敌众我寡?”崇祯起身喝道。
“曹文昭两万多人把十几万人赶出西北,左良玉两万人吧他们逼到武安那个角落,汤九州受到高迎祥的十余次冲击,斩敌上万都未曾让反贼突围!!!”
“............”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老奴有罪,老臣有罪啊......”高起潜立马跪下断断续续道,树枝崇祯品性的他也未太过担心,毕竟这位爷发怒已经是常态了,而对于武将,他的态度确实出奇的宽松。
“左总兵与曹总兵自然是不世良将,汤总兵又曹总兵的帮衬,至于王总兵...”高起潜顿了顿,“王总兵确实没有多少才干,守成有余,进取不足,而京兵的战斗力也比不上几位总兵手下的兵,却是有罪......”
降到士兵的战斗力,崇祯颓然坐在椅上,摆摆手,“你下去吧,容朕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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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下令,王朴罚俸一年,各部严令追击,曹文昭返回山西,协助洪承畴扫平反贼。
民兵大量突围,京都是不能去,那是找死,又因为兵力大多聚集在武安一带,所以整个河南境内兵力几乎空虚,于是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