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小香君还真是调皮啊,宁公子也是好雅兴啊。”柳妈妈也不愧是久经花场,愣了半息之后变了脸色说道,重新露出招牌式笑脸,“想必是玉京没有招呼好宁公子,妾倒是在这代她向你赔罪了。”
卞玉京心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那个还要我爬到他怀里去不成,怎么说本姑娘也是名妓一枚,可远观也不可亵玩,万万不能掉了身家不是,哪能像香君小妮子那般没羞没臊,但卞玉京也看的出来,这位宁公子看香君的眼神都带着一股爱意,香君确实是好福气。
这番话说的宁致远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摆摆手说道,“柳妈妈见笑了,不过这小妮子确实调皮,却不关玉京姑娘的事。”
“既是这样,那妾也就放心了。”柳妈妈答道,又看着宁大官人那副享受的模样,露出一脸纠结的样子。
“柳妈妈,有事直说吧,无须客气,你也替我将如是养到这么弱大了,于我们有再造之恩。”宁致远笑了笑说道,他不是不近人情的人,所以能帮还是会帮的,虽然这老鸨有些贪钱了,但若不是当初她贪钱,那自己也不能那么顺利就得到了柳如是。
“那...妾就直说了吧,现在归家院和媚香楼的生意很不错,而玉京倒是有了很大的名气了,但李妹妹那边小香君走后新来的纨纨才只是出道了几天,也没有多大名气,妾身是希望公子能作首词或是平仄小调与纨纨,李妹妹是面子薄不肯说,就只能妾来说了。”柳大妈说着话音倒是带着几分忐忑,毕竟宁致远已经不是当初一身青衣的落魄少年。
怀中的李香君在拉扯着宁大官人的衣服,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自己夫君,有关李丽贞和媚香楼的事在她心里还是占了很大的分量,宁致远也没有犹豫就dian了dian头,并不是李香君的影响,而是于情于理自己都是应该帮的。
至于诗词,宁致远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两年了,所记的都是一些名篇了,而平仄小调则是类似那番青花瓷山水之间歌曲脑中还有不少,也不是什么难事。
“玉京姑娘,劳你记一下吧,宁某这儿刚好有一首词,很早便有了腹稿了,今日倒是彻底成形了。”
李香君露出极大的兴趣,柳如是也是坐到了宁大官人的边上,对于自己宁郎写的诗,她也是喜欢得紧,而柳大妈却是站到了卞玉京身旁,备好了笔纸。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宁大官人怀抱着李香君,似乎陷入了某种情绪当中,声音也不高,低吟着出了下半阙。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卞玉京握着笔的手微微在颤抖,终归是顺利写完了整首诗,有些不满意地看着自己写的作品,有的词第一遍读起来便很好,卞玉京觉得自己的字有些配不上这首词,但字迹清秀婉约却是极合这首词的文风,想必就是这个原因宁公子才让我记下的吧。
“其实宁致远只是毛笔字依旧不熟练,论毛笔字他是有些功底的,却从来没写过长篇,所以当初科举考试那么多天他一个个字的写着,那种感觉实在不太好受,现在也懒得动笔罢了。
柳如是和李香君在诗词方面都是很有见解,宁致远一首接一首的诗词传出,每次都能让他她们惊奇一阵,这就是她们的夫君,这次依旧如此,两人还在心里细细品味着。
“宁公子...”卞玉京脸色突然有些泛红,语气中带着几分羞涩与不好意思,像是一个被抓着偷吃的女孩,然后才慢慢说着,“这首词能否就予了玉京,还请公子...再作一首?”
“是啊,夫君可以再作一首嘛。”李香君有些撒娇道。柳如是亦一脸期盼,柳大妈似乎也在等着,好多词能引起众人的共鸣,有着丰富阅历更是如此,柳妈妈这般,纵使是今日黄瓜,昨日也曾是黄花,那首词并不凄凉,却字字含情,让人感慨。
“作词便罢了吧。”宁大官人有些无奈苦笑道,“不过小调却是可以有一首,玉京姑娘且记下吧。”
卞玉京急急dian头,只要你肯作便好,那首词便是我的了。
“这首小调名为...兰亭序,你且听好了,只是莫又占了去。”宁大官人开了个玩笑,卞玉京刚刚恢复的脸色又是骤红。
“兰亭临帖,行书如行云流水。月下门推,心细如你脚步碎。忙不迭,千年碑易拓却难拓你的美,真迹绝,真心能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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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雁南飞,转身一撇你噙泪....弱花怨蝶你会怨着谁,无关风月,我题序等你回,悬笔一绝,那岸边浪千蝶,情字何解,怎落笔都不对,而我独缺,你一生的了解......”
宁致远想在这时候,纵使是在青楼后世的那些流行歌估计都是走不痛的,也只有那些带着韵味的中国风才会被人稍稍接受,领先一步是人才,领先两步是天才,领先三步就是疯子了。
他如今的嗓子唱起来倒是有一番滋味,也不生疏,只是谈不上专业,看着几女的神态倒是有些得意,周董的曲子配上方大家的歌词效果果然不是盖的。
“人雁南飞,我等你回...”卞玉京低头噙着这句话,“宁公子果真是有才,这些词句虽是杂乱,却让玉京很有感觉呢,曲调玉京还未记下,劳公子再唱一遍吧。”
“不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