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错了,错了,剑宗和气宗这些年来都错了,师兄弟之间骨肉相残,我们都错了!”宁中则在众多华山女弟子的劝慰下终于稍微平复了自己激动的心情,说出了自己心中无限的悔恨和自责。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安若道冷冷的说。
“不,我们没有错!就算是练气为体、练剑为用,那不也正是说明了练气才是根本吗?没有了‘练气’这个体,‘练剑’这个用从哪里来?”安若道话音刚毕,却有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安若道扭回头去,说道:“岳师兄,你的紫霞神功果然不错,这么一会儿就能打通我封闭住的穴道。不过,你号称‘君子剑’,想来儒学也必定精深,难道没听说过‘唯精唯一,允执厥中’这八个字吗?”
岳不群虽然也算是饱读诗书,但是天资有限,骨子里还是一个武者,他本人掉几句书袋是可以的,但若是和他谈经论道,那用不了三句话他就会掉底掉个干净,安若道口中所说的这“虞廷十六字诀”中的后八个字他是知道的,但是你如果让他解释清楚这八个字到底说的是什么,他就完全蒙逼了。
看着岳不群哑口无言、目露迷茫的样子,安若道不屑的轻哼了一声,这才又转过头去看着宁中则问道:“你终于明白了?”
宁中则此刻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擦干了眼泪站起来,对着安若道说:“明白了。”
安若道接着问道:“那我来当华山派掌门,你是没有意见喽?”
宁中则却说道:“现在还是外子为华山派掌门,我唯当今华山派掌门之命是从。”
岳不群怒喝道:“除非我死,否则华山派掌门之位绝不可在我手中流传出气宗!”
安若道看着岳不群的样子,眼神一冷,道:“那你就去死吧!”
说着,便举剑作势往岳不群的脖子上砍去。
“住手!”就在这时,只听宁中则轻喝了一声,再次拔剑攻向了安若道。
安若道反手挥剑一刺,却不知怎的,竟然刺了一个空。
安若道只觉得自己背后汗毛倒竖,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到头顶,他不由自主的身形一动,展开“行云流水身法”中的“流水篇”,身子直直的朝旁边横移了三尺,这才侥幸躲过了从发际掠过的一道寒光。
“好剑法!”安若道又向后飘退了一丈远,这才回身朝宁中则赞道。
宁中则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安若道刚才所站的位置,她抚摸着手中的长剑,目光温柔的像是在看着一个孩子,口中用温柔的语调说道:“多亏了你的指点,我才明悟了这‘剑气合一’之理,将一身内功、拳脚、轻功、剑法全部融为一炉,再也不分彼此,这才能把你逼退。这也让我明白了剑、气二宗之争的荒谬,可惜了死在争斗中的诸位师叔伯和师兄弟了。”
接着,宁中则话音一转,说道:“但是你从上山以来,口口声声便是要夺取华山派掌门之位,又出手将外子打伤,又哪里顾得上一丝一毫的同门之谊?你和你口中所不屑的剑、气二宗的门人又有什么区别?《紫霞秘笈》我可以让你带走,你若是想重归华山也可以,但是如果你还要和外子争抢掌门之位,那就必须要和我作过一场才行!”
安若道心道:“我不想和你作一场,倒是想和你做一场!掌门之位的算什么,我从来也不放在心上,但是为了时光之门的评价,我还非得把华山掌门之位夺到手里不可了!”
于是,安若道便开口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说什么了,打吧!”
言毕,安若道便挺剑朝宁中则攻了上去,宁中则也毫不客气,出剑朝安若道反击了过来。
双方这次依旧用的都是华山剑法,剑上灌注了各自全部的真力,每一间挥出都发出了风雷之音,双剑相撞时的声音更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
在令狐冲的眼中,安若道和宁中则此刻的身影已经各自化作了一道长虹,然后又旋转交织在了一起,他初时还能够看清楚双方的出招并为其中的精妙之处所折服,但是越看到后来却越觉得头晕脑胀,不但无法领略其中的精妙之处,更是连双方怎么出招都看不清楚了。
安若道此刻心中更是大为吃惊,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只是说了一句这些天来练剑过程中对于剑气合一的思考所得出的话,却帮助宁中则打通了武学壁垒,使她更进一步,直接将武功修炼到了融会贯通的境界,实力大增。安若道在没有使出“独孤九剑”的情况下,竟然一时间不能将她击败。
面对眼下的情况,安若道也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寻思:“明明我的气功剑法都比她高明,怎么现在我反而始终不能将她压制在下风呢?看来是因为我所学太杂,虽然我已经开始将自己所学的诸般武学融会贯通,但是这些武学之间却互有矛盾与不和谐之处,以至于我出手还仍有一些破绽可循,而宁中则一身武学皆传承自华山,融会贯通之后更是至精至纯,才能比我发挥出更高的水平。好吧,既然是这样,那就不要怪我出手狠辣了,独孤九剑,破剑式!”
宁中则此刻正沉浸在武功大进的快感之中,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她竟然因为对方的一句话而顿悟出了武学中的上乘道理,以至于在短短片刻间武功竟然提升了数层,从一名一流高手一跃而成为江湖绝顶高手,更是和刚才只用一招就能将自己打败的对手互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