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安一直陪在一旁。刚才手心里的触感鲜活又真实,像是哥哥久违的招呼。
她的眼眶湿湿的,却不敢真的哭出来。
无论如何,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要把眼泪留着,等到眼前这个男人可以伸手拥抱她,安慰她的时候,一并流出来。
检查结果依旧和早上一样。
虽然淤血正在慢慢消失,但是宁容成暂时还没有要醒的症状。刚才那一下,只不过是无意识的抽动,并不能算什么。
可安送医生出去,走廊里气氛很压抑。就好像她上升到高处又突然回落的心,沉甸甸的。
“宁总不用太担心。不管怎么样,都是好现象,宁副总早晚会醒的。”宁容成的主治医生安抚道。
因为徐宫尧的关系,这位蓝医生现在对可安的态度也很恭顺。
“谢谢,麻烦了。”
“不客气,应该的。”
?
虽然空欢喜了一场,但可安心情并没有受影响。哥哥这一下动的,让她更加充满了希望。
从病房出来,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但医院还是很热闹,往来的人很多。
可安要去停车场取车,没走几步,就被人叫住了。
“可安!”
可安握着车钥匙回头。
叫她的人是挺着大肚子的田晓涵。田晓涵身边还有一个男人。
“这么巧,我们又遇到了。”晓涵大腹便便地朝她走过来,她身边的男人小心翼翼地跟着。
“是啊,这么晚了你怎么在医院。不舒服吗?”可安扫了一眼晓涵的肚子。
“刚才觉得肚子痛,就过来做了个检查。”
“没事吧?”
“没事没事,就是被这家伙气的。”晓涵笑着,顺手指了指身边的男人,给可安介绍:“这是我老公。”
晓涵的老公个头不高,但人看着特别实在。
可安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我老公这样子,是不是都及不上言泽舟一根头发?”晓涵开着玩笑:“我常常说,当时我要是能和你一样勇敢去和言泽舟表了白,我现在肯定不会嫁给他。我嫁给他,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可安笑了,晓涵的老公也好脾气地笑了。
显然,他们在家里经常拿言泽舟这号人物这样开玩笑。
“哦,对了可安,当时在超市分开后,我一直懊悔没问你要个电话号码呢。”晓涵从包里掏出了手机:“你方便留一个给我吗?最近有同学会,我和他们说起你了,大家都想让你去参加呢。”
“我吗?”可安意外。
当时,她走得太突然,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有些内疚。
“是啊,虽然你没有和大家一起毕业,但怎么说你也是我们的一份子。这几年我们年年都举行同学会,就差一个你。”
可安沉默。
晓涵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可安:“你留个号码吧。我到时候提前通知你时间。”
这样的盛情,可安拒绝不了。而且,她也是打心底想回去见一见她的老同学们的。
她留下了自己的私人号码。
“那可就说好了啊。”晓涵很高兴。
“好。”
“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人参加同学会都是拖家带口来的,去年我老公也去了。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带着言泽舟一起来啊。”
“他啊……”可安有些犹豫。
“怎么?你们都一起逛超市买居家用品了,难道不是在一起了吗?”
可安笑,不想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会回去和他商量一下的。”
?
可安和晓涵夫妇告别之后,径直去了言泽舟那里。
她并没有和他提前打招呼,也没有问他下班没有。反正,他家的钥匙,她还死乞白赖地留着没有还给他。
他也没有问她要。
言泽舟的车已经在停车场了,他的屋里也亮着灯。
出于礼貌,可安按了门铃,但是门铃响了很久,也没有人来应门。她没了耐心,干脆掏出钥匙,自己开门进去了。
客厅里没有人。
她随手放下包换鞋。
当初超市新买的那双鞋,言泽舟已经将它拆了标签,放在了鞋柜的最上层。
可安刚换好鞋,就听到浴室的门打开了。
她抬眸,言泽舟正从里面走出来。他上半身裸着,胸肌腹肌匀称有力地排列着,刚洗过的身体泛着一层水光,看一眼就让人血脉喷张。
“这下是真洗干净了。”可安笑盈盈地盯着他,舍不得挪开目光。
言泽舟正用脖子里的毛巾擦脸,并没有注意到她在,听她忽然出声,他脚步一顿,下意识地按住了腰上的浴巾。
雪白雪白的浴巾,柔软地缠住了他的完美的腰线,衬得他的肤色更加的黝黑。可安的目光下移,浴巾刚刚及膝,他健硕有力的小腿露在外面,也是性感的要命。
“怎么这个点过来?”他问话的时候,看向了墙壁上的钟。
已经接近午夜了。
“想看美男出浴,掐准了时间来的。”
可安拿起他放在沙发上的白t,朝他走过去。
言泽舟立在原地,见她过来,他就不动了。
狭长的走廊,灯光微亮,可安见他头发上还坠着水珠。
言泽舟想伸手去接她手里的白t,她一躲,躲开了。
“还没擦干呢。”她提醒他。
“没事。”
“怎么没事,会着凉的。”她说罢,直接伸手抽走了他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