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小姐忙道:“家里的农庄这几天正收粮食,有庄头送了几只锦鸡过来,我看着挺漂亮的,就捉了两只送过来,让你看瞧个稀罕!”
李冬至还真没见过锦鸡,闻言大感兴趣。
到是来拜访高妙容的小姑娘笑着打趣朱大小姐:“既然来了,怎么只捉两只送给冬至,没有想到高姐姐!”
高妙容忙阻止那小姑娘继续说下去,笑道:“我这么大了,早过了玩乐的年纪,这样的小东西,自然是要送给冬至的。”没有提之前朱小姐送了一支鎏金镶南珠的簪子给她。
朱大小姐见高妙容不提,知道过了她这一关,笑着拉了大家去看锦鸡。
几个人一行去了离高抄容处不远的一个小院子。
那锦鸡就关在那里。
众人见那鸡也不过比普通的公鸡大不了多少,不过是羽毛特别的艳鲜而已,叫起来“咕咕咕”的,飞不起来,不免有些失望。
其中一个女孩子问道:“这鸡的鸡肉好吃吗?”
另一个女孩子听了嗔道:“你怎么看见什么都想到吃啊!难道就不能养起来吗?这可比大公鸡好看多了!”
那女孩不再说话,李冬至也有点扫兴,笑着向朱大小姐道了谢,大家重新回到高妙容那里。
高妙容就问起李冬至的功课。
李冬至随意说了说。
高妙容知道康太太这些日子一直在跟她讲《孝经》,不由直皱眉,道:“冬至,你之前不是已经读过《孝经》了吗?怎么康太太还教你读《孝经》啊!你没有跟康太太说吗?据说康太太的学问很好,他们这样的人,在这里呆不长的,你要抓住机会,好好地跟她读几本书才是。”
李冬至说过,但康太太告诉她,读书是件愉悦之事,听别人的小故事,学做人的大道理,不必求快,只求读懂,而且康太太讲课,还会旁征博引,引出很多其他的小故事来,这让她觉得很有意思。康太太大概看出来了,这些日子就一直围着这些小故事给她讲课,她因此还知道了不少史记上的典故。有时候她想,像康太太这样,才是真正读懂了、读通了一本书。
康太太还说,女孩子,做什么都不能急,一急,就失了风度,让她干什么都先沉着一口气,读书如此,做人也如此。
她觉得康太太说得很有道理。
李冬至想反驳高妙容,可看到高妙容满脸的担心,她突然觉得,也许自己就算和高妙容说,高妙容也未必赞同。在高妙容看来,读书就应该快,把应该读的都读了。
康太太读书,像是在赏花喝茶,优闲中带着随意,首先要让读书的人舒服。
高妙容读书,像是在赶考,只读对自己有利的,首先是要读大家都知道的。
李冬至的手指轻轻地磨摩着茶盅上描着的金线,笑道:“我知道了。我会跟康太太说的。”
高妙容并没有啰嗦,笑着点头。
可不知道为什么,李冬至突然觉得高妙容住的地方低矮而又仄窄,让她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那我先走了!”她放下茶盅,起身告辞,“大嫂约了广记的剪裁师傅,让我早点过去。”
高妙容微愣,道:“郡主,是要给你做新衣裳吗?”
李冬至点了点头,稚气的小脸神色肃然,道:“还打了新首饰,说是到时候让我和康家大小姐和二小姐一起去李家喝喜酒。”
高妙容脸色顿时有些发白,笑容也变得有些勉强,道:“夫人过去吗?”
“过去。”李冬至道,“李夫人是大嫂的全福人,大嫂说,我娘不去说不过去。而且让我娘提前几天过去,就算是李家那边没有什么事要帮忙,也可以帮个言。我爹让我娘听我大嫂的。我娘明天就过去。我们却要等到接嫁的那天再过去。”
“是吗!”高妙容笑着,送了李冬至出门。
朱大小姐听着眼睛珠子骨碌碌直转,喝了半盏茶,也跟着告辞了。
李冬至并没有诓高妙容。
第二天一大早,何夫人就去了李家帮忙。
姜宪则接到了曹宣的信。
她看了信之后哈哈直笑,竟然激动地抱着情客转了一圈,看得当时在姜宪屋里练字的李冬至目瞪口呆。
情客忙笑着问姜宪:“郡主,是京城那边有什么喜事吗?”
“有喜事,有喜事!”姜宪笑眯眯地道,然后感慨道,“承恩公,真不愧是我的知己。我要做什么,他就是隔这么远,也能猜个一二来。”
情客听着吓了一大跳,急急地喊了声“郡主”。
姜宪显得非常高兴,也不管她到底想说什么了,摆了摆手,示意情客不作声,把信封装进了专门的匣子里让情客收了,自己一个人倚在大炕的迎枕上独自“呵呵”地笑个不停。
屋里的人都一头雾水。
姜宪也不说是什么事,精神一直很亢奋,好像是盼着李宁成亲的日子早点到似的。
李冬至心里像被猫抓了似的,忍不住说给康家大小姐听,并问她:“你说能有什么事让我大嫂这么高兴的?”
康家大小姐想了想,道:“会不会是清蕙县君的事?我听说清蕙县君是郡主的挚友,两人一起在慈宁宫长大的。”
李冬至觉得不是。
两人猜了半晌也没有猜出来。
等到去李家喝喜酒的那天,姜宪专程让人包了好几个大封红。
情客以为是要去李家打赏人的,少见地多了句嘴:“郡主,今天是李家做好事,我们不能把李家压了去。”
言下之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