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你们的吃相”汪才枫命人准备两个大木桶,郑家家丁在木桶前,吃完的人把碗扔到桶里,家丁立时洗好,将空碗放置汪才枫面前,这一切看的晏世轮是不住点头,“老汪还是蛮会办事的啊”
如此循环,直到最后郑芝龙、宁凤晨都吃完后,晏世轮和汪才枫才一人一碗,大口吃了起来,说来也怪,这一铁皮船的粥,堪堪吃尽,惹得晏世轮对汪才枫又是一阵侧目。放下碗晏世轮对众人道“可有兄弟愿随吾垦殖台湾?”
众人吃饱后都是恢复了精神,个人的眼里不禁的都恢复了神色,看着晏世轮最后一个吃,一些人不禁洒下了热泪,更有几个年纪偏大者,猛然跪下,大呼“青天大老爷,在世神佛啊!”“吾等贱民各地官府避之不急,大人还不嫌弃,还将粮食都留给我们,吾等愿追随大人,万死不辞!”
“愿为大人立生祠,感念大人恩德”
底下跪着的人越来越多,不知觉间,所有人都跪倒了,然后唱诵“誓死追随大人”
望着眼前的一切,晏世轮五味杂陈,这些百姓的愿望是那么的好满足,只需要一顿饱饭,即可感恩戴德,大明贪官污吏横行到什么地步,才引得大家山呼造反呢?
“一官,”
“小人在”
“拔锚,启航,目的地——笨港”
“早就等您这句话了!”郑芝龙兴奋的呼喝家丁,指使众人操舵、扬帆,返回家园!望着前方的苍南,晏世轮心中惆怅,此去台湾,到底能不能回来,实属未知,宁凤晨看到大哥情绪有些低落,道“大哥,为什么到笨港而不是鸡笼呢”
“因为一个机遇!一个历史机遇”,晏世轮知道,此时赶到台湾,将有机会搭上十八芝这条线,而从时间上看,暂时把汪老爷子放一放,他老人家暂时还不至于毙命。想到这里,话题一转,“凤晨,咱们的改装船,火器十分犀利,虽然只有十八门大小火炮,却是此时可在东亚海面上呼风唤雨的角色,它的每一舷侧各装载有7门4磅炮,在船首与船尾部的炮位各拥有2门2磅炮,西班牙守军嘛,哼哼。只要对着他们试射一轮,诸事可定矣”
“这么利害?那么咱们现在也没炮手啊”宁凤晨还是略有担心,
“无妨,郑家家丁肯定精于海战,咱们从流民中遴选可入伍之人,择其与之学习操跑、驾船,则西班牙无忧矣”
于是,接下来往台湾走的路上,故意放慢船速,宁凤晨选拔了四十人的精装,与郑家家丁一同,进行着航海事业的学习。
这一日即将到达笨港(郑芝龙老巢),郑芝龙十分兴奋,终于又回家了!晏世轮现在已经彻底不能走路了,他命人将一把椅子改造,由两人抬着,走到郑芝龙跟前,道:
“一官,汝之根本在此,然笨港(今北港)溪上游本无通航之便,下游亦早因淤浅不可通航,北港遂徒留港名,实无航运之利,平野(今新港)虽有颜公设立之井字营寨,招募流民无数,往返神州也便利,但亦有大船无法停靠之虞,汝可曾想到?”说到这里,郑芝龙还真就没考虑过,当初颜公思齐率船队柢海湾,在笨港(今北港)靠岸,见岛上地肥水美、大片荒野未辟,决意在此开疆拓土,干一番事业。乃率聚伐木辟土,构筑寮寨。是时,土番以为外敌侵犯,聚族攻击。颜公思齐遗人加以安抚,商定疆界,互不侵扰。在笨港东南岸的平野(今新港),思齐规划建筑了井字型营寨,中间为大高台,使之成为组织指挥垦荒的中枢。与此同时,派杨天生率船队赴漳、泉故里招募移民,前后计三千余众。这可是一大片根据地啊,当初光考虑了回漳州、泉州方便了,还真没考虑到是否能进一步发展,
不过这三桅海船之利实超自己所想,吃水浅不说,前端的尖形船头,有效的劈开海浪,使船的稳定性大增,而且主、副三面动力帆,再配上尾部的三角帆,即使是逆风,仍然可以保持较高的航速,这是现有的福船所做不到的,往常福船碰到了逆风天,只有慢慢改向,然后曲线前行才能保证航速,更别说现在自己手里的苍山铁和沙船啥的了,弗朗机人还是有点儿本事的。
这笨港和平野全都停靠不了大船,买卖还怎么做大?郑芝龙陷入了深思——“晏大人,吾观之台湾,似无深水之良港,奈何?”
晏世轮知道,又到了打击郑小子的时候了,他伸出右手,轻拍在郑芝龙肩膀,道“一官,虽笨、平两港难以泊下这三桅大船,然鸡笼、淡水二地有着先天条件,待为兄升任后,定呕心泣血,让台岛的北部和西部,成为你我兄弟争霸天下的起点!”似乎受到了某种心理暗示,这个郑小子肯定是不懂心理学的,只是在他心底里有个声音,不停地对他说“他说的对,他做的到,得听他的……”然后懵懂的点了点头,
看着再次成功的忽悠了海盗头子,晏世轮一阵小得意,后世的基隆,可是台湾万商云集的重要港口,凭着自己的跨时代经营,三桅船算个屁?万吨巨轮都泊的开,不过嘴上仍是一阵谦逊,“一官哪,待为兄到了台湾,西、南诸事,还要仰仗飞黄兄和众兄弟了啊”这一番话说的自己跟已经成了鸡笼主人似得,忽悠的小郑一阵的点头哈腰,“好说,好说,都是自家兄弟。”
“好,有你这话我就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