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翊辰听到“嗒嗒嗒”声离自己越来愈近,忙给牛尔使个眼色,拉着两个丫鬟委身躲到另一个山丘后去了。
牛尔眼瞧见一男子朝田园犬走进,站在一旁的田园犬见到他,竟然像撒欢般摇起尾巴来。
牛尔看到此景,低声说道:“见到爸爸也没见你给爸爸我摇个尾巴,说着向它撇了撇嘴。”
男子面无表情从牛尔身边走过,连他瞧都没瞧上一眼,径直走到豺狗旁边,解开它的绳索。
“小兄弟,你把你家的狗绑在这里它都快热死了,好在遇见了我们。”牛尔看着他的背影问道。
没想到这男子还是不回话,像是没听见一般。
牛尔瞧他半天没有反应,只顾解开绳索,嗔笑道:“哎,怪不得豺狗胖成了这样,原来是他耳朵不灵便,听不见它如鼾的喘气声。”
男子听见这话,倒是用余光扫了下他,拉起豺狗便向竹林最深处走去。
牛尔大叫道:“你这狗要是这样走下去,定会突发心脏病。”说着说着声音倒是开始小了下来。自言自语道:“我倒是笨的可以,明知道他耳朵不好,自己倒还在这里扯着嗓子叫嚷。”这么想着脚底下不免加快了步伐跟了上去。
还不待牛尔拍到他的肩膀,“嗖”的一声,牛尔就被地上埋伏的天罗地网拉到空中,被吓得在网中不停地扑腾。他发现任何折腾都没办法离开这网兜,便“呸”啐了一口,嘴里骂道:“好啊好啊,我今天可是知道什么是好心当做驴肝肺了,我要是不管你的破闲事,爷爷我也不会在树上啊。”
“你说谁是爷爷谁是孙子?”站在地上的男子问道。
牛尔在树上瞧得清楚,眼看邹翊辰和丫头们在不远处的拐角处向这边探头探脑的张望,心里本来就有了指望,却忽听得树下的男子开口说话,不免义凛,心想:“怎生不是个聋子。”打趣的说道:“你家的狗认我做爸爸,那你说你是不是我另一个儿子。”
地下的男子不免有些不耐烦,说道:“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八竿子都打不着。看你嘴上功夫这么欠,我也就替你父母收拾收拾你,至于你要是想叫我爸爸,我还不稀罕。留在以后等我想通了的时候,你在专程登门拜访给我叫上几声便好。”
牛尔一听他要替自己的父母教育自己,立刻火冒三丈高。生气道:“你这破野孩子,还不快把我放下来,看爸爸我不撕烂你的狗嘴。”
树下的男孩倒是听出牛尔这次真的是急了,得意地说道:“那你就在这儿慢慢的想,看怎么撕掉我的狗嘴。不过呢,我可没事件陪你在这儿耗着,保重了。”刚走两步,忽然又想起一事儿,说道:“不过呢,今夜下雨,你要是能活着回来那是极好地,要是……那也别怪我。”
说着扬起自己的手臂,向牛尔招手道别。
气的牛尔,此时已经接近癫狂的状态。在网中嘶喊着:“你个小畜生,回来!回来!”
原来,牛尔一生的梦魇便是不知自己的父母为何狠心丢下自己,每当想到这里,自己的心里难免露出酸楚之意。
男子又拉着田园犬走了几步,在天罗地网下的正前方“呼啦”用力一拉,拉开一排虚掩着的竹排。
一排竹排下面有一个不大的入口,约摸三尺有余。男子拉着田园犬入内,不一会儿功夫,推着一架小独轮车出来,车上放着一张木板,田园犬迷离着双眼,卧在上面一动不动。男子用力把独轮车顺着陡坡推到洞口,不免喘着粗气。方要继续向前走,忽然,三人挡住了他的去路,这三人正是邹翊辰、知凝和紫南。
男子一惊,险些失手将独轮车翻倒,借力平衡之后方才又将车子推了出去。
邹翊辰看着男子不免的皱起眉头,说道:“怎生不是哥哥?”
男子加粗声音说道:“姑娘,让开了,这车可不长眼啊,要是噌着姑娘了,不免惹了姑娘晦气。”
邹翊辰听着男子的声音,细细辨别,心想:“这声音和走路的样子明明就是自家哥哥的样子,怎生天下还会有如此相像的人?”
紫南说道:“公子可住在这片竹海中?”
男子说道:“在下四海为家,天下都是我的容身之所,这位姑娘又何必打探的那么清楚呢。”
邹翊辰说道:“公子不要介意,只是你与在下的兄长相貌有几分相像,我家丫鬟便好奇的紧了些。”
男子不说话,邹翊辰看着树上的牛尔说道:“你瞧,我的朋友悬挂在这竹树上,你可能将放他下来?”
男子斜眼看了一眼牛尔,并不理睬他,脚上加了一把劲力,推着豺狗消失在竹海深处。
树上的牛尔叫道:“小徒儿,小徒儿求他作甚,我就是死在这树上倒也是快活的紧呢。你是不知,在这竹子的顶端处,看到的景致倒是欢喜的紧呢。”
地下的邹翊辰仰头说道:“那能瞧见附近有其他人吗?”
牛尔向四周望了望,说道:“哪里有什么人,”过了一会儿又说:“有,有。”
邹翊辰着急的问:“在呢儿?”牛尔指着树杈顶端的一只鸟说道,“这不就是了。”
邹翊辰不免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嗔怒道:“你要是再这么不正经我们可要走了。”
牛尔说道:“这高的紧了,你们几个当然不行,你们快回去,叫我师傅找人来救我。”
“要不要我陪你?”邹翊辰看着牛尔被网在几个竹子当中,不免心生怜悯之情。
牛尔严厉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