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赵远的身子颤抖了一下,紧接着整个人都向后栽了过去,似乎是要垮掉了似的。
我刚想去扶他,胳膊却被言诉一下子扯住。
不等我反应过来,他就不合时宜地搂住我,对着我的唇覆了下来。
我直接被他这么一个动作搞蒙了,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一样大,要是此时给我一个镜子的话,我想我在镜子里的样子一定难看又喜感。
不过,还没等我惊讶完,就听一旁的钱琚也闭上眼睛,快速地念诵起一种我不懂的咒语。
就在这时候,赵远那边却传出一声闷哼。
言诉适时地放开了我,并未对自己的行为作出任何的解释,反而眼带询问地看向赵远。
此时的赵远,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但一沉眉,却再一次运行起了秘法。
很显然,刚刚他失败了,但我却还是搞不懂为什么言诉会忽然吻我。
不等我问,一旁的钱琚就已经埋怨上了。
“我说言诉,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这儿就我和小雨是活人好嘛!你和她接吻,那我的阳气靠谁屏蔽啊?”
言诉不温不火,慢悠悠地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赶尸匠的身上会有多少阳气的。算我对不起你好了!”
此刻我才意识到,原来赵远的这个法术,其实是很忌讳阳气的。
之前赵远心情沉重,加上觉得我和钱琚都是常年和死人魂魄什么的打交道的,身上没多少阳气,所以根本没做提醒。而我更是不知道他的禁忌,所以更没有闭气。
一行人中,似乎只有言诉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这才快速吻住了我,所以才有了刚刚的一幕。
不过,我敢打赌,这个言诉,一定是在趁机占我的便宜!
想让我闭气,用手就好了,干嘛要用吻的!
真当我不懂套路嘛!
但我也知道,此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忙压下了心事,重新注意赵远那边。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没等言诉动手,我就掐着法印,准备用自家的闭气法,可也不知道言诉真的是借机揩油,还是对我的法术没信心,不等我施法,他就又一次将我揽入怀中直接吻了下去。
其实也不能算是吻,就是嘴对嘴的盖住我的唇,倒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但即使只是这样,也让我的脸,直接爆红了。
言诉的臂弯本就十分有力,加上我又心乱如麻,竟然没能挣脱开。
一旁的钱琚又急又气,但却无可奈何,只能再次施法。
大约过了两分钟左右,一道有些飘渺的影子,自屋内飘飘荡荡地出来,直接忽略了我们,走到了赵远的面前。
赵远由于施法两次,虚弱的厉害,又要加持法术,所以根本没法提问,于是这个光荣的问题,自然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一来我长期和言诉在一起,又是个女孩子,还出生于阴年阴月阴时,本就是阴性体质,所以身上的阳气并不旺盛。
二来在影子飘出来的同一时间,言诉就已经封住了我几处穴位,阻止了我的阳气外泄。
扭过脸仔细辨别了对方的身份,确定了是刘伯无误,我这才放心,对着他问:“刘伯,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小雨,我想问您,您究竟是怎么死的啊?还有村子里,是不是有什么……”
没等我问完,言诉就瞬间将我向后扯了一把,并挡在了我的面前。
“小心,他的状态好像不太正常!”
言诉话音刚落,好像是为了验证他的话似的,原本显得有些浑浑噩噩地刘伯猛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让人毛骨悚然,很难想到发出这种声音的,居然会是那个慈祥的老人。
“别……别过来!饶了我……饶了我……”
刘伯的声音在寂静当中显得十分突兀,话中的内容更让人生出疑窦。
言诉本来已经要用强制的手段制服刘伯了,可听清了这句话以后,原本已经动起来的身子却是一僵,又收回了动作。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明明已经很慌了的我,却鬼使神差地从言诉背后绕了出来,对着刘伯喊道:“刘伯!您别激动,是我们啊!您看!我是小雨啊!”
因为恐惧,我本能地去回忆刘伯对我们的种种关照,可越是去想老人的好,我就越是放不下他惨死的执念,眼眶都有些干涉发红了,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多了几分惨淡和忧伤。
刘伯微微一怔,但显然神智还是有些混乱,所以只是短暂的停滞过后,就已经冲着说话的我冲了过来。
一旁,言诉没在像上一次似的拦住刘伯,而钱琚则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是赶尸匠,对付僵尸那是十分有一手,但是对付灵体却差了一些,所以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眼看着刘伯就要到我面前了,我将眼睛闭上,继续喊着:“刘伯,您清醒点儿,我是小雨!”,身子却并没动。
在我的认知里,刘伯是不可能伤害我们的,只要我们够努力,一定可以唤回他的神智。
但在其他人的眼里,我这明显就是吓傻了动弹不了了,可此时,我也顾不上别人的看法了,只能不断呼唤。
忽然,刘伯又发出一声怒吼,在愤怒中夹杂了无比的惨厉,突兀地划破了整个夜空。
“你不是要杀我吗?来啊!”
刘伯显然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更没意识到现在眼前的人是谁,一边吼叫,一边挥舞着手臂,整个人显得十分疯狂。
情感并不是每一次都会被理智战胜,至少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