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军官坐在我的对面:“说,你是谁?谁派你来?”
我半天没听到他再说什么,我诚恳的解释,我不想坐老虎凳,也不想当江姐:“长官,我们的船被炸到了,我们掉到水里,水压太大导致我有些失聪听不见你在说什么,你可以用笔写给我吗?”
旁边的记录员,看着长官,长官点头
“你们从哪里来的?”笔记苍劲有力,就是格式不一样,有的还是繁体字,不过不妨碍阅读
我如实回答:“南京”
长官和小兵都齐刷刷的看了我一眼,写道:为什么离开南京到这里?
“日本人太凶残,我们逃出来的,听他们说我们是要去云南的,而去我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我没敢提什么满洲,一个南京就足以让人怀疑了
“他们?和你一起的还有谁?”
“有一个做生意的黄晓天,还有一个买书的老板他好像是南京那边的站长撤离出来的叫幻,还有一个医生就是和我一起的那个人”我一五一十的交代
“你是谁?”
“我叫灸月,我家是重庆的”
“为什么到了南京?”
我犹豫了这说了不加怀疑吗?我换了一个说法:“逃难,重庆轰炸,我家死了不少人,我们就逃难逃到了南京”
“南京现在进去不容易,你家是不是再南京有什么人?”
“额,我哥哥,他是医生之前再德国留学,和教授一起去那边医院,他是去学习的,没什么别的”我多余的解释道
“为什么拿着镜子上树?”
当然不能说是听历史老师吐槽的,我找了一个理由说道“我之前在重庆看到有人拿着镜子反光,然后那个地方就被重点轰炸,我猜肯定间谍,我怕死,所以就想把镜子够下来”
“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我思索,好像没有,那军官死寂的眼睛盯着我,我一边回想一边回答“我,我是从德国回来的,好像没念过书”
“为什么识字?那种细节你是怎么会观察到的?”
我解释不通,勉强希望可以忽悠过了一些,镜子我也是逃难逃出了经验”
“去云南做什么?”他们忽然又绕回来了
我一懵去云南干什么?我老实回答声音低到听不见:“我不知道”
我不敢抬头看着军官的眼睛,我知道我这叫一问三不知,我是真的一问三不知
军官犀利的目光看着我,门外有人敲门,士兵进来向那位长官敬了个礼,将报口供给军官看了一眼,军官将小的口供放在桌上,让我看
薛,男,原籍重庆,7岁赴德留学,就读玛丽安娜医院外科系,两年前与灸月同坐一条游轮回到中国父亲是商人,重庆大轰炸后逃去了南京,有疑似亲日嫌疑,后期该人也随灸家一行到达南京,据其口供,是受到一名叫幻的军人启发,冒充日本人进入陆军医院实习
我看着军官的表情,我心凉了一半,这是个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时代啊,这种种千丝万缕的,恐怕是要脱层皮了,其实我真的是无辜的,什么都不清楚
军官:“一个亲日的医学世家,一个亲日商人的儿子,忽然出现再我这里做着间谍行动,你以为我会相信?”
我听不见他在说什么,我能感受道他的暴脾气,我弱弱的看着他,他嘱咐旁边人,我看见有人已经再准备老虎凳了,我得身体柔韧度没那么高,我不想聋了再残了:“我们当中那个叫幻的真的是**,是徳械师,我不知道他是哪个部队,但应该是打淞沪和保卫南京的那个,你信我”
军官:“那你让他出面啊”
“都被冲散了谁知道他在哪里,你抓我是想反谍间,那我不是,你不就是误杀吗?我想活着,也许我能帮助你,你这儿是哪儿?”
军官显然觉得我一直在编故事,已经失去耐性了:“告诉外界已经有间谍落了,明天处置”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灵魂不希望我死掉,那一瞬间我听见了,没聋是短暂性的,我顾不上庆幸这个,也顾不上什么历史,我从一开始就注意道他衣服上的名牌陆湘宁,我脑海没有风暴到这个人,我就要被处决,我要是被拉下去,就别想见到这个级别的人物了,我想清楚了我:“我认识蒋介石”
那个陆姓军官停下脚步看着我,又看一眼高出挂着的蒋中正:“我也认识”
“你不是想知道我们为什么去云南吗?蒋介石让我带话给杜聿明”恢复听力,我整个人底气足了些
忽然的听力恢复,那位陆军官显然对我加怀疑了,看样子,今天老虎凳我是要坐定了
“不相信,你可以打电话给他们其中一个,我保证他们认识我,你敢碰我呢”我装腔作势道,心里已经打起鼓了,我不知道我现在的脸如何,我希望是表现出镇定
我看不懂他领子上的级别,毕竟我对军事肩章什么的没什么概念,他看我一眼:“好,打电话给云南方面确认这个女人的身份”
“我要亲自和他沟通”我补充道,人家哪里认识我,我只是想通过剧透他的人生,让他考虑拯救一下我,虽然搞不好可能会糟糕
那位长官说道:“我看我让你打到重庆和蒋老先生聊聊天气,他不一定有时间,不如你去和国父谈谈”
“要是我去见国父了,不久以后,你也得下来,两个人寂寞,缺一个不懂事倒茶的”我面不改的继续调侃
“好,接电话线进来,拨通云南那方面的电话”军官吩咐士兵道
旁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