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陆续续的一些路灯亮起来了,似乎有人和我们一样还是幸存者,我们到了食堂的门口,介于我的枪法不好,所以我推开门,司徒在后面预备着射击出乎意料的东西。
广播里的音乐停止了,诡异的气氛忽然变得静谧,更加让人恐惧,他先步入了食堂,没有发生什么,看样子很安全,我跟着进入。
黑暗中空荡的座位,洒落一地的食物,地上还有血迹未干的残肢,我们小心翼翼的到了后面,后面花园里的血腥气更重,原来除了我们,早有人想到从厨房后面翻出去,可那上面列队站满了士兵,AK漆黑的枪口一律对准着我和司徒。
我们互看了一眼,只好放弃翻出去的念头,可在这里永远都没有尽头。
“我们是干净的”司徒试图与上面的人沟通。
上面的人无视司徒的话,食堂后面有一口干枯了得井,上有那群人为了保命他们一定会射击那些东西,那是个很好的避难所。
我和司徒拎着桶到了厨房里,搜罗了些面包和水,悉数扔进了那口枯井,接着学校的电网恢复了。
“好像还有幸存者在负隅顽抗”我说。
司徒看着发电室又看了一眼食堂门口的摄像机,他捡起石头扔向监控,直到摄像头的灯灭了。
“你在干嘛?”
“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修复电网,还是不要暴露行踪的好”他说。
“可要是学校就这一个地方的监控坏了,不是也会暴露?”我说。
“不会,从电网正在修复的时候,沿途我都破坏了,全校没有几个摄像头能够工作”
“今天的事情到现在你我感觉还是能平凑出一些东西”
“你说”
“我只是直觉,因为很多东西我都没有你清楚,我觉得你现在心里应该有数了吧”
他摇头:“很多事情是我最近查出来的,这件事很难说,是谁主导”
我看着他,满脸的疲惫眼睛却十分警觉,不难猜出我现在的形象一定也好不到哪里,我们在门口休息了好一会,风吹的我有些冷了。
他脱下外套,我拒绝:“别,晚上凉”
“等会跑起来还是要出汗的,劳烦夫人为我保管一下”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这些都会过去的”
“要是幻在就好了”
司徒看了我一眼,又看着那空旷无人的操场,没有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幻在的话,这些事情很快就解决了,不是,我的意思是说…;”
他不打算打断我的话,看着我窘迫的样子。
“你会生气吗?”
“幻的能力,我是清楚的,不用介意,只要你能活下来,都好”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看着他,今天我们谁也没有说起那些非生即死的琼瑶话,我看了时间1:45了,好像有一阵稀疏的铃铛声,司徒站了起来,白色的衬衣下,其实他也挺年轻的,相较吴言月色下的邪魅,他更多的是一种沉稳。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我枪在司徒的手上,他放到我手上,我来不及推脱,有几个学生模样的人冲了过来,我举枪挡在了司徒前面。
那几个学生也愣了,站在原地不敢前行。
“你们是没事吧”司徒问道。
“是班主任,老师后面有铃铛人在追逐我们,小胖落在了后面”其中一个同学快速的说道。
铃铛声越来越近,司徒将他们藏进了后面的那口枯井,我拉着他:“别去,和我一起下来吧”
“我去看一眼就回来”
我当然不会相信司徒这句话,他是什么样性格的人我清楚。
他知道我是了解他的,轻松一笑:“师者,当如此”
我觉得他在学生中什么形象他自己最清楚,他既然还做这样的决定,左不过就是像撒沙或者和卫子婷那样基因突变异物。
“好,如果有什么不对劲,你一定要回来”
他点头一笑应道:“好”
我将枪放在他手上后便放手了,随他去了。
当我准备跃下井的时候,忽然意识到,我在做什么,我问最起码可以帮到他一点什么。
我盖上井盖,抄了厨房的菜刀出去,那是一幕永远定格在我脑海里的画面。
司徒躺在地上,血染红了一地的泥土,撒沙跪在一旁,头颅滚落在树根旁,他的心脏源源不断的在流血,保持着持枪姿势的是一个犹太女人。
我跑了出去,那女人站起来,像我的方向跑来,她扛起我进了后院。
她显然也看见了墙上面一排的AK枪口,她亮了自己的军官证,上面的人依旧无动于衷,她也关注到那口井,打开后发觉里面已经站满了学生,最多只能藏一个人。
她又到了食堂内测,拆了屋顶上的通风口,铃铛声迫近。
此时我并不慌乱,也没有任何的手足无措,我知道自己在哪里,马上要经历什么,我要保住自己的命,连同司徒那份。
我麻利的爬上了那个通风口:“你去井里”
苏珊娜点头将那通风口装好,那诡异的铃声愈来愈近,苏珊娜还在上着螺丝。
我怕有什么差错:“没事,我可以坚持,你快去井里避风头”
“别呼吸”她说。
她装完最后一个配件的时候,铃声距离门口只有几步之遥,她快速回到后院跳入井里盖上井盖。
我按照苏珊娜的话,屏住呼吸,那扇门被打开了,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又停了电,食堂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一片黑暗下,那悠悠扬扬空灵的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