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供奉的表现,实在有点出乎其他人的意料。
见他出手就是杀招,轻身术也是料敌于机先,大家还以为,这会是一场比较精彩的战斗。
哪曾想,双方才打了两个照面,他倒干脆利索的认输了。
然而,谁又能知道张供奉的苦楚?
他对血魔的战斗力比较清楚,知道自己硬拼绝对拼不过对方,所以一开始就使出了压箱底的宝贝,发现奈何不了对方,而轻身术也被克制了,才会果断地认输。
不认输等什么,等着被对方撕成两截?他可不认为,自己会比蓝天真人更强悍。
据传言说,清微庙二代首座弟子,就是被眼前这小女孩,硬生生地撕下了一条大腿。
他的算盘打得很好,血奴却是恨这厮出手阴险而且奸猾,根本不理会对方认输的话,而是结结实实地一把将人抓住。
张供奉身上隐现一道白光,弹开了它的手,原来他的衣服上,有被动激发的防御阵法。
血奴见状却是狂性大发,手一伸,再次向对方探去,这一次的气势,格外地狂暴。
他俩的动作都快逾闪电,一般人都看不清,可是却瞒不过赵统领和高副统领的眼神。
赵统领眉头一抬,就要喊出声——太过分了,我们能容忍你们过失杀人,可是现在张供奉都认输了,你们还继续下杀手,真是欺人太甚!
不过就在此刻,只听到一声冷哼,就见红衣小女孩的身子,电一般地倒飞了出去,然后,她就可怜兮兮地看向李永生,身子也在微微地发抖。
原来这一声冷哼,竟然是观风使发出的。
他也见不得张供奉玩弄心机,但是不管怎么说,对方除了玩弄小聪明,也没什么太过分的地方,基本上都是按着规矩来的。
甚至他都能理解对方心中的无奈:双方的实力相差太大了,奇招不见效,迅速认输才是明智的选择,要不然就真把自己玩进去了。
总之,对方基本上遵守了规矩,他当然也不愿意做破坏规矩的人,而且……血奴你本来就非我族类,不得我许可,谁准你随便杀人泄愤来的?
所以他冷哼的时候,直接催动了血魔体内的禁制。
血奴只是气昏头了,它认观风使为主之后,一开始还知道小心翼翼,但是逐渐地,它发现主人其实并不怎么管制自己,而它出手了几次,就算血腥了一点,仙使也没说什么。
所以逐渐地,它就认为自己是个正常的人了,没错,它现在都快忘了自己是一只血魔,思维方式也人性化了许多——若不是考虑到“面子”,它也不会恼羞成怒地报复张供奉。
直到李永生出手,催动禁制,它这才反应过来,我好像……做得过分了。
其他人看到威风不可一世的小女孩,竟然在李永生面前瑟瑟发抖,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能让一个强悍真人惊吓到这样的程度,李大师又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很多老军营的将士,本来还不忿张真人认输,觉得这是己方的耻辱,见到这一幕,就情不自禁地分散了注意力,竟然没人去谴责张供奉了。
然而,血奴的战力和表现,也引起了赵统领和高统领的诧异,两人相互交换个眼神,最终还是赵统领低声发话,“似乎是……奴役禁制?”
他这一支虽然已经破败了,但皇族就是皇族,对于某些奴役方面的手段,感知比别人强。
高统领却是想到了别的,他大声发话,“李大师,未知那化身千万的道法,是什么秘术?”
李永生面无表情地发话,“你们已经输了,至于说秘术,我不认为有告诉你的义务……你输了你有理吗?”
“我只是这么一问,”高统领面无表情地发话,然后看血奴一眼,眼神意味深长,“雷谷的这名真人,似乎不怎么爱说话?”
他这就是暗示了——我已经猜出了小女孩儿的根脚,不要逼着我说出来吧?
事实上,雷谷弄到了一只血魔,这消息在郑王府的高层里,也不是秘密,大家只是不知道,这血魔被雷谷放到哪里去了。
高阳扁也是根据这小女孩儿的身法,以及瞬移的手段,再加上化身千万和被奴役这一系列消息,才大致推断出了,张供奉是在跟什么样的存在单挑。
天下的事,其实就那么多,看你肯不肯琢磨罢了。
不管怎么说,中土的修者虽然对待血魔有一套,并不像揶教一样顾忌这个物种,但是血魔在中土人的心目中,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他就想借机暗示一下:你说郑王勾结揶教,你自己还不是任由血魔作祟?
可李永生哪里肯吃这一套?他冷冷一笑,“我雷谷的真人,不想说话,自然就可以不说,你若是不服气,再跟它打一场?”
他不太愿意让人认出血魔的身份,但并不是因为害怕被别人戳穿——这一只血魔,可是过了明路的,就连它身上的变形术,都是北极宫三宫主亲手所为。
之所以不愿意声张,是担心在中土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而且,他不喜欢麻烦,也懒得跟别人解释很多东西。
可你要是以为,可以借此抓住我的把柄,那我只能说:你真的想多了。
高阳扁闻言大怒,就有心揭开这血魔的底牌:你用血魔胜了人族,这消息一旦传出去,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
可是再转念一想,知道这只血魔的人不少,官府和道宫也都没说什么,就算传出去,可能也起不到多大的效果。
这个险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