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见范御熙一脸认真,心知他从不会说莫须有的话,叶繁花当下也不安起来,这时她与范御熙却突然齐齐抬头,目光警惕看向周围。
察觉到一股很隐秘的杀气正在逐渐接近,而从气势分辨,恐怕来人不少。联想起之前的种种干扰,这一次对方看来是要下狠手了,只是不知他们这样做是因为宫中情况有变还是另外出了什么纰漏?
“繁花,你去看着流烟他们,让元勃照周好周家兄妹。”
当即做出布置,范御熙白袍一扬,手执折扇站在院中,目光清冷注意着周围。这时就听“嗖嗖”几声响起,无数支暗箭从四面八方飞出,夹杂着浓厚的杀气瞬时而来,刺向院中,刺向周围,而那明晃晃的青绿色箭头在月色的映照下万分耀眼,就像一个个跳跃的精灵,却带着嗜血的杀意。
范御熙心中暗骂对方卑鄙,手中折扇却已然飞出。
宛若月下谪仙般飘渺的身姿骤起,翻身飞舞间就将暗箭去了大半。然而凭他一人之力想要很快扭转局势却有些困难,在一柱香时间过后,尽管多了叶繁花等人的协助,却只见那暗箭越来越多,几乎快要将整个小院埋没。
就在局势越发紧张的时候,忽然就听一道利音划破天际,接着停在了小院的上空。而与此同时,周围红光大盛,几乎要将那暖黄的月色就此替代。随着利音跟红光的同时作用,就见周围攻势停止,接着一袭蓝袍落在了院落之中。
“范大公子,你就这点本事吗?”来人说道。
范御熙身子微震,拂了拂被凡土沾上的袍子,又顺手将折扇收回。“刷拉”一声将折扇打开,他一手摇扇,一手后背,这才慢慢转向发出声音的位置。
一双清眸望着那个蓝袍身影,他不知该庆幸还是该失落,最后只能淡淡道:“应候王手段高超,为何不在一开始就出现,非要等到我们狼狈不堪的时候才动手?”
他这话说给了应墨隐,更是说给了周围的叶繁花还有古流轩等人。刚才由于叶繁花的及时叫醒,这才有了元勃跟古流轩的相助,否则局面只会更糟。而此刻听范御熙这么一说情况倒真像是应墨隐故意一样,是以其他人都报以审视的眼神看过去,显然对他有些责怪。
而应墨隐完全就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他从不理会别人的眼光如何,这群人跟他非亲非故,他要不是看在古颜夕的面子上,才不会管他们!
“范大公子以为本王跟你一样清闲吗?”应墨隐冷道,“之前肖洛凡在宫中埋伏我不成,于是便将栅栏设在了四边城门,本王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出城过来,谁料刚到就看到你们被人伏击成这幅样子。”
“范御熙,你这样无能,何以当得起颜夕的信任?”
听到“颜夕”两个字,范御熙突然有些不淡定了。他摇晃着折扇的手停下,清冷眸光带了几许幽深:“那么你呢应墨隐,此刻你还有脸跟我提颜夕?”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她眼下被囚禁在齐宣天牢,也别说你不清楚将她带进去的正是肖洛凡!那个疯子一直装失忆将你们耍的团团转,现如今更是将齐宣的大半势力握在手中。你将她置于险境不理,现下又有什么资格来责备我!”
范御熙是着急的,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然而应墨隐对古颜夕的担忧绝不会比范御熙少,是以这番话无异于猜到了他的雷点。众人眼见这两人之间明晃晃的火光在燃烧,谁都不敢上前去劝,于是齐刷刷地缩了回去,只担心战火波及自己。
但是如今的应墨隐早已不是那个脾气暴躁的应候王,他深吸口气压下心头怒火,这才道:“我知道将她置于险境是我不对,但范御熙,她是我的女人,我相信她,以她的能力绝不可能会任人摆布到这个地步!”
听出应墨隐话里有话,范御熙心念一动:“你的意思是……”
“你可曾听说过凤凰图?”应墨隐顿了顿,出声问道。
然而很快他就看到范御熙瞳孔猛地收缩,惊愕的表情下藏着深深的担忧。
“你果然知道。”应墨隐顿时有些不爽,心道怎么关于古颜夕的什么事情他都知道,难不成他连古颜夕内衣什么颜色都清楚?
“你问凤凰图做什么?”
“你既然知道凤凰图,就应该清楚颜夕要做什么。凤图在肖洛凡手里,不能明抢就只能去偷。若是以前趁着他心性不定这样的做法还可行,但眼下,自从他看到颜夕对他百般拒绝跟冷漠对待后,就不会再这样掉以轻心了。”
“所以……颜夕之所以踩进他的陷阱,是为了靠近他身边取回凤图?”范御熙惊道,当即变了脸色,“不行,这太危险了,你可知肖洛凡他……”
“我知道,我们都知道,可你有更好的办法?”应墨隐打断范御熙的话,皱眉问道。
他一开始并不知道古颜夕的计划,只是觉得她最近这段时间每每谈起肖洛凡等人的时候,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应墨隐因为眼下对古颜夕万分信任,知道她不会乱来不会拿性命开玩笑,所以也没有问过她想要如何。
直到那一日他率先跟了肖洛凡回宫,在前往大殿的路上他突然察觉到气氛不对。于是当即扯了个幌子避开肖洛凡藏身于密道,没多久后便听说了自己跟古颜夕的身份被暴露,而齐澜楠也因在那场疫病中捞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