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我的判断,师兄伸手翻开孩子的眼皮,只见孩子两眼不停地打转,眼中布满了血丝,吓人的不行,这是被附体的典型征兆。难不成是刚才我看到的鬼婴?“应该附体没多久,要不要试试把他体内的鬼魂打出来?”师兄抬头问我。我摇了摇头,我和师兄的卜术皆是一瓶水不满,半瓶水晃荡,虽然能用驱鬼的法门将鬼物驱赶出孩子的躯体,但是这种强行驱鬼的手段难免会造成不可逆转的后遗症,我们都不敢冒这个险,所以只能想办法找于启明帮忙。现在我们要做的是首先把孩子和林雅送出去,毕竟此地不是久留之地。于是我和师兄立即背起两人往大门疾走。师兄肋骨受了伤,我就让他背着孩子,而我则背着林雅,林雅虽然有一米六几的身高,而且并不瘦,但是意外的很轻,整个人好似棉花做的。我们一路疾走,我只感觉有两团海绵似的软软的东西不断地撞击我的背脊,让我顿时有些尴尬,不过此时也不是胡思乱想之际,得抓紧时间赶路。跑了不到百米,只听见前面的师兄忽然大叫了一声,一下子栽倒在地,用力去抓背后的孩子。我心中一跳,感觉有些不对劲,几步赶到师兄身边,只见师兄背上的孩子不知何时醒来,此刻一双手正死死地掐着师兄的喉咙。而孩子的眼睛更是红得可怕,就如同黑夜中的灯。不好,孩子的心智被体内的鬼物控制了。我立即放下林雅伸手去掰孩子的手,然而任凭我和师兄如何拉扯,都无法让他松手,孩子的力气大得惊人,如同一头老牛。眼看着师兄的脸由红变紫,我也是下了狠心,抬起手朝着孩子的后脑勺就是一下,那孩子立即两眼一翻昏厥过去。师兄终于得以喘一口气,捂着喉咙连声咳嗽。我急忙询问师兄的情况,他表示自己没事。忽然,我听见身后又传来一阵小脚丫小跑的声音,我一下子寒毛都竖了起来,猛地回头,让右眼符阵再次运转,这回,我看到了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鬼婴出现在我们身后,吮着指头,呆呆地盯着我。我急忙抄起法杖,口中快速念诵着流火术的咒语,法杖顶端的晶石立即有一团来自流火符阵的火焰燃起,随即我用法杖敲击地面,使之迸发出一串串火星,口中还大声咒骂道:“滚蛋!马上滚!”两个鬼婴似乎有些害怕火焰,脸上立即露出了惊恐的神色,转身消失在了黑夜中。此时夜色已深,空中的水汽逐渐凝结在冰冷的石板路上,鬼婴踩踏地面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在如此静谧无人的空旷环境下,听起来格外瘆人。望着两个鬼婴消失在夜色中,我顿时捏了一把汗,心中也是害怕的不行,天知道下次会有多少个鬼婴出现在我视线内。我从小到大还真从未经历过如此诡异的情景,在四下无人的夜幕中,总有那么几个鬼婴在附近注视着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你身边,伴随着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脚步声,这是一种让人无比煎熬的感觉。师兄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回头望了一眼昏厥的孩子,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来。我取下金纹神护,戴在了孩子脖子上,对师兄说道:“这样一时半会儿不会醒转,也不会袭击人,我们抓紧时间。”师兄这才重新背起孩子。我们紧赶慢赶地回到了保安亭,打开门一开,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念儿和叶贺仁呢?我记得自己三番五次叮嘱念儿不要离开,想必念儿不会乱跑,怎么就不见了踪影了?难不成是于启明回来过将人带到更安全的地方?我一下子慌了神,转身检查大门口的符纸,依旧牢牢地贴着,纹丝不动,也就是说念儿不可能遇袭。瞧见我惊慌失措的表情,师兄问道:“怎么了,难道念儿原本在这里?”“对啊,怎么就不见了呢!”我顿时也是心急地不行,放下林雅就四处大声呼喊起来。然而我一连喊了十几声,回应我的却只有夜风拂过树丛的哗哗声。念儿于我而言,几乎如同家人一般重要,从小狐狸到化身为人,与我始终紧紧羁绊,我相信这不仅仅来自与孙师叔祖与她的父女关系,更是我和她的某种宿命一般的牵连,尽管灵智未开,有时候会呈现出呆萌的姿态,但是这个样子却也时而给我带来心弦的小小触动,让我心中某种无法察觉的感情如雨后春笋一般疯长。我让师兄待在原地看好林雅和那个孩子,自己则立即沿着游乐园的围墙一路寻找,一边找一边大声呼喊着,我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中飘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这让我越来越焦急和担忧。我走了大约十五分钟,找不到半点踪迹,急得直跺脚,随即立即折转了回去,打算沿另外一个方向搜寻。我一路奔跑,回到了保安亭,左右一瞧,却发现师兄、林雅和那个小孩也不见了,在那一刻,我几乎要崩溃了,一连喊了几声,依旧没有任何应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况变得越来越诡异,我呆在原地站立了许久,我相信师兄绝不会随便离开原地,而且他一个带上之人也不可能带着两个人离开,我一来一回也就半个小时左右,难道师兄连这么点时间也等不了?难不成在游乐园外围也存在着某种威胁?一想到这儿,我的目光一下子转向了不远处的林子中,盯了几秒,我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底一下子漫延到了头顶。有人!我立即默念咒语朝林子中射出了一道白玉辉环术的光球,树林并不密,光球散发出白炽灯一般明亮苍白的光芒,所经之地,十米范围内的事物都清晰可见。在光球前进到五十米左右的距离,忽然映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