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和蒋屹繁有些不欢而散的感觉,但与此同时,当他提及赵莫轩那不为人知的背后时,使得我的内心如浪潮翻涌一般。
晚上回家后,我就给赵莫轩打了个电话,却不是本人接的,接电话的人是他的助手,他对我说赵莫轩现在有要事在身,不便说话。说完这些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要事?
谈生意吗?
只是,如今泰国的时差也临近深夜了,赵莫轩要谈什么生意呢?
等到赵莫轩回电话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我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听到手机在震动,连忙将电话接起来。
“喂……”我有些迷糊,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些许的喑哑和睡意。
他隔着电话问我:“刚才找我有事吗?”
我喃喃说着:“你刚刚去哪儿了啊?找你也没人回。”
“刚刚有些事情,一知道你给我打过电话,我这不是立马回了嘛。”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忽然咳嗽了几声,声音听着有些虚弱,不知道是不是在那边着凉了。
一听他的咳嗽声,我急切地问道:“怎么了?没事吧?”
他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算慢慢平静下来:“没事。”
顿了顿,我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蒋屹繁对我说的那句话,一直在我耳边回荡,我想要探查个究竟,但这些事,总是和赵莫轩当面说清楚才好。毕竟,我们俩现在已经结婚了,是一对夫妻,很多事还是坦诚相对比较好。
他听着我这话,轻笑了一声,声音带着些许的暧昧:“想我了?”
我毫不避讳地回答:“是啊,想你什么时候回来。虽然你前几天刚出的门,但我总感觉已经有很久很久没看到你了。”尤其是今晚看到孟雪和周少、陆琪和陈老师成双成对的时候,我虽然怀里抱着安安,身边还跟着一个小笛,但少了赵莫轩的陪伴,总觉得身边缺少了什么。
“后天。”他顿了顿,然后对我说,“我后天回来,行吗?”
我不知道赵莫轩这次出去究竟要谈多久的生意,但很明显,若是我没打这通电话,他必然不会这么早回来。
我应了一声,嘴上甜甜地笑着:“行,那我等你回来。”
和赵莫轩打完电话后,我原本有些波动的心忽然平静了不少。后天,等明天醒来,明天晚上再睡一觉,我就能看到赵莫轩了。一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有种心花怒放的感觉。
只是,我没想到,在我见到赵莫轩之前,最先见到的,竟然是一个不速之客。
孙明海上门的时候,我还在厨房里切水果,准备给小笛和小妈做一盘水果拼盘端过去,没想到,佣人忽然对我说,门口来了一位客人。
我解开身上系着的围裙,走出去一看,就看到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的头发并不稀疏,只是夹杂着几根白发,显得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苍老。但五官长得却挺端正,不难看出年轻时长得并不错。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但却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他。
孙明海一看到我,一开始并没有认出来,只是谦和地朝我递了一张名片,然后对我说:“你好,我是孙明海。我想问问,先前是不是你们收养了小笛?”
即便有三四年没见了,但细看之下,我还是认出了他。
他不是别人,就是当初经常来帝豪找赵璐的那位福建客人。他说话时带着明显的福建口音,很难让人忘记。那时候,赵璐就是为了这个男人离家出走,直接跑到了厦门去找他,并和他有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就是小笛。
当初,我看到赵璐怀孕时,揽着他的胳膊笑得特别幸福,只是好景不长,没过多久,那个男人的老婆就找上门来,将怀孕的赵璐赶了出去。我不知道赵璐一开始知不知道自己做了别人的小三,但正是因为生养小笛的那些年,她整个人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一直到死,眼眶里还含着眼泪,将小笛托付给我照顾。
一直到现在,我还记得赵璐曾对我说过的一句话:“这辈子,我最不希望的事情就是和她一样当小三,没想到,自己到头来还是这个下场。”
我明白赵璐口中的“她”指的不是别人,就是她的母亲。即便她很少提及自己先前的生活,但我也能隐约猜到一些,在别人有爸爸的时候,她口中的爸爸只能停留在嘴上,却永远不能帮她去参加家长会,带着她和母亲光明正大地出门,终日在躲躲闪闪中度日。
她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即使这一切使得她的家世优渥,吃穿不愁,只是内心,却始终是贫瘠的。她开始在夜场兼职上班,因为叛逆、因为寂寞,也因为堕落。
或许真是天意弄人,从小缺乏父爱的她找了一个几乎比她大了一轮的男人,只是到头来,她的一腔深情注定错付,那个男人有老婆有孩子,当自己的老婆发现赵璐的存在时,他根本没有站出来说一句话,只让赵璐自生自灭。
如今,这个男人,就站在我面前,让我忍不住想动手打他。
就是这个男人,生生毁了赵璐的一生。
“是我。”我点了点头,没有否认,强忍着心中的怒意,对他说道,“进来说话吧。”
请他进门的同时,我压低声音对佣人吩咐了一句,让她把小妈和小笛带回房间,不要下楼。
当我和孙明海坐在客厅里的时候,他直接对我说明了此行的来意:“这一次,我是来带小笛回家的。”
呵,知道播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