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该不会是他要“不正人君子”了吧?

“苒苒。”头顶飘来男人的声音,听起来难得十分柔和。

“怎……怎么了?”梅苒连忙开了床头的台灯。

灯光下,男人头发有些乱,微湿地贴在额上,他眉心轻皱着,声音有些低哑,“我好像发烧了。”

啊,发烧?

梅苒直接探手去摸他的额头,果然触手一片滚烫,她连忙从床上跳下来,“你先回去躺着。”

她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就跑进了浴室,不一会儿拧了一条湿毛巾出来,轻轻搭在他额头上,“可能是刚刚淋到雨了,头会不会疼?”

傅时谨摇摇头,眸底深处映着她那双写满担忧的漂亮黑色眼睛,他低笑一声,“我没事,你不用太担心。”

“不行,我得出去看看有没有退烧药。”

不一会儿,梅苒又重新回来,给他换了新的湿毛巾,顺便煮上一壶热水,她套上外套,拔掉还在充电的手机,“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一只温热的大手轻扣住她的手腕,“太晚了,不要去。”

“药店就在对面,”梅苒把他的手重新塞回到被子里,“很近的,我十分钟就回来。”

“那我和你一起去。”

“我是你的主治医师,一切都要听我的,好不好?”

傅时谨终于松了手,“注意安全。”

此时,他头疼欲裂,浑身像在火炉里烤着一样,连额头的头发都被冷汗湿透了,昏昏沉沉间,只听得一阵关门声,整个人便陷入了全然的黑暗中。

梅苒走到前台,小妹正撑着下巴打着盹儿,头一点一点的,面前的电脑反光照着她那张过分白皙的小脸,眼底下一片青黑格外触目惊心。

之前听她抱怨过,因为学历不高总找不到工作,只好在这里暂时做着,一天十二个小时,有时要连续值两天夜班,一个月来都没睡过一天好觉。

梅苒放轻脚步慢慢走了出去。

下过雨后的夜很安静,空气微凉又清新,她很快找到那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结账的时候老板娘睡眼惺忪,呵欠连天,连续打错了两次单据,以致耽搁了几分钟时间。

往回走时,梅苒步子有些急,没留心脚下,直接踏空了最后一节台阶,手里的药和手机一起扔了出去。

她扶着栏杆从地上站起来,刚要弯腰去捡药,这时有一辆重型货车急速驶了过来,呼呼的热风吹得她头发乱舞。

货车一边跑,屁股“突突”往外冒着黑烟,梅苒捂住鼻子捡回了药袋,然后在路面那一片手机残骸里翻了翻,最后只捡回了一张卡和sd卡。

不远处破风而来一阵突兀的嬉笑声,应该是附近工厂刚下夜班的工人,她不敢再耽搁,小跑着回到了枫林晚宾馆。

床上的男人听到声音,有些费劲地睁开眼睛,看到是她,他似是松了一口气,“你回来了。”

梅苒在床边坐下,拿掉毛巾去探他额头的温度,还是居高不下,她眉头紧蹙。

考虑到他的病情已不适合用西药,所以她刚刚买的都是温和的中药,梅苒往杯子里倒了一杯热水,陆续放入适量的洋甘菊、菩提花和干百里香。

洋甘菊味微苦甘香,可舒缓头痛、偏头痛;菩提花味温和甘醇,促进发汗,减轻发烧感冒症状;百里香味辛性温,抗菌消炎。

梅苒又用刚刚买来的酒精蘸湿毛巾,将男人的睡衣扯开,轻轻擦拭起他的颈部、胸部和手脚心,她想到了什么,突然像被指尖上的温度传染了般,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用酒精擦拭的方式帮助病人退烧,应重点注意某些体温较高的部位,比如腋窝和鼠蹊部……

以前这些事自有护士会帮忙处理,可眼下,梅苒轻轻咬住下唇,看着那张半掩在灯光下轮廓分明的脸,她轻声告诉自己,“梅苒,没关系的,就把他当作病人,仅仅是你的病人而已。”

把草茶喂他喝下,梅苒也出了一身汗,她静坐在床边,将他汗湿的头发弄起来,露出额头。

男人完整的面部轮廓便展现在她面前。

深邃的眼,高挺的鼻,微薄的唇,他的五官比一般的男人要立体许多,像上帝精心雕琢过的上等品。只是,他哪怕睡着的时候,眉眼都一如往日般清冷,透着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怪不得ael总是那么低调,他是最适合游走于黑暗中的男人,神秘又充满魅力。

真不知道这样出类拔萃的一个男人,他会喜欢上一个怎样的女人呢?那个女人又要有多优秀,才能和他相配?

天亮了,窗外鸟声如洗,空气里隐隐飘过来面包的香味。

梅苒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地就伸出手去探他的额头,谁知道手心触上的是一阵柔软的温热,她立刻受惊般把手缩了回来。

“你醒了?”

“嗯,”男人初醒时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喑哑,他将搭在额头上的手放下来,“烧退了。”

梅苒昨晚实在太累太困了,不小心就趴在床边睡了过去,还是有些不放心地亲自去测他的体温。

果然是正常的温度,她稍稍松了一口气。

“你可以先去洗个澡……”

“你昨晚用酒精给我降温了?”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梅苒怔了一瞬才点头,“是啊。”

傅时谨将微微敞开的睡袍拢好,挑眉看她一眼,“怪不得。”

梅苒自然也看到了他的动作,转过身,又忍不住面红耳赤起来。

哎,她为什么老是动


状态提示:18.--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