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虫的种类非常多,不但有杀人的蛊虫,也有用来做其他用途的蛊虫,比如说——监视。在陆云风钻进来之后,我就轻弹手指,把一只监视蛊弹到了门口,刚刚尾指抖动其实是监视蛊在向我示警,房间外面出现了其他人。
这帮子无间道怎么这么性急,你哪怕等上个两三天熟悉下环境呢。刚才门外的人多半就是四女之一。如果被她们看到陆云风到我房间里来,那不管是否听到我们的对话,只要没抓到这人,陆云风的小命也多半交代了。
此时已经是深夜,朗月峰上可没有路灯照明,再加上今天刚好是个阴天,四周黑的几乎看不到五指,夜晚的山林间风声不断,掩盖了那人逃跑时的响动,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追。
然而下一刻,一抹带着少许血腥味的山风飘过了我的鼻端。有人遇害了么?
朗月峰上除了新来的四个女人外都是过命的兄弟,死了哪一个都不是我愿意看到的!循着血腥味飘来的方向迅速追了过去,上风口是一片小树林,非常适合藏匿和逃遁。但是反过来说,在这样的夜里,从这里跟踪别人,也很容易因为视野不佳而被突然折回来的人发现。我估摸着,是那人在逃跑的时候撞见了跟踪她的兄弟。
血腥味越来越浓烈,转过一棵足足一人合抱的大树后,我终于看到了血腥味的来源——一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人。
这人把自己包裹的很严实,只露出一双失去神采的眼睛,她还没有死透,一只手捂在咽喉上,一个个血泡从她的指缝间冒了出来,炸裂,将她的最后一丝生命力从身体里抽离。
这体形一看就是个女人,而这身装扮,显然不是自家兄弟,内息轻吐,幽绿色的玄冥火从左手上冒了出来,右手顺势扯下她的面巾一看,这人正是四女中的孟欣。
“谁在附近?”我向四周张望了一下,这事儿变得有些奇怪了。
孟欣打扮成这样必然是来偷听的,最近朗月峰的新人就她们四个。按理说杀掉她的应该是山上的人才对。可是如果杀她的是我们自己人的话,为什么在杀人之后又溜走了呢?难道不应该出来给我汇报一下事情的经过?
更让人诧异的是,孟欣的气场虽然已经开始消散,我却还是能看出来她的修为足足有黑色宗师级水准。她从上舍逃离才过了多久?一个黑色宗师就这样被人闪电一般的干掉了,这有点扯啊,除了山主之外,我实在想不到什么人能瞬间干掉一个黑色宗师,就算我自己也不能。
难道说,是孟大志干的?不,一定不是。孟大志虽然是个和我一样的绿色宗师,却是真正的胸无大志,之前说把他赶去下舍刷马桶其实不过是一句戏言罢了,陆云风让人在僻静处给他盖了一间小院,朗月峰有钱之后,也不在乎那点他玩女人的钱,孟大志成天就是醉生梦死,根本什么都不往心上放。
“怎么样,抓到没有?”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正是猪头,陆云风却没有跟来,想必是叫醒了猪头就溜回到自己床上等消息去了。
“活的没有,就有个死的。”在我瞎琢磨的功夫,孟欣已经彻底咽了气。
“是这小娘们儿啊,可惜了。我说,枫哥啊,你最近不是憋得挺难受么?我看,要不你趁热来一发?这小娘们儿身材和长相都挺不错的啊。”猪头的脸上再次挂上了那种很欠揍的笑。
“滚犊子!”我没好气的用还带着玄冥火的左手给他比了个中指,随着手上的火焰这么一摇晃,我猛地看到孟欣的腿弯里好像夹着一片什么东西。捏起来一看,那竟然是一片花瓣。
“啥玩意儿啊?捡到宝了?”猪头也凑上来看了一眼,很快他就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枫哥,这形状是桃花啊,咱们朗月峰上没有种桃花,只有丹阳峰才有那玩意儿。”
“把她给我扒了。”思索了片刻,我冲猪头招了下手,然后从头罩开始脱起了孟欣的衣服。猪头贱笑了两声,说了句“你果然是想趁热来一发”,就动手跟我一起扒起了衣服。
孟欣很快就和我们坦诚相见了。当然,我可没有猪头说的那么龌龊。这么做只是为了对她进行一下检查,看看这片不存在于朗月峰上的桃花瓣是不是她的东西。
结果很快出来了,孟欣身上没有半点和桃花有关的东西。也就是说,花瓣是杀她的人留下的。
女人么?是哪个?又为什么要杀孟欣呢?
晨会的时候,重新穿好衣服的尸体被我放在了东宫的大厅上。
陆云风的脸色非常的难看,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挂在脸上,也不知道是头天为了把廖紫折腾到无力起床而耗费精力过重,还是因为和我接触的事情被发现而担忧了一整晚。
和孟欣同来的三个女人有的掩面而泣,有的面色惨白,似是难以接受自己的姐妹在一夜之间和他们阴阳永隔。
朗月峰原本的弟子们则一个个低声嘀咕着,猜测到底是谁杀了孟欣,会不会是因歼不允所以才动手杀人云云。
我冷笑了两声,让你们几个女人在大半夜的时候乱跑自然是不好的。索性趁着这个机会颁布了宵禁令,每天晚上十一点到早上五点,安排巡夜队伍在舍区值夜巡逻,如果有人违反禁令到处乱跑还不束手就擒,可就地诛杀。
在颁布这条发令的同时,我偷偷观察着三个女人的表情,却没能从任何一个人脸上看出异样。果然都是些天生的演员,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