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了,没过多久,李妈又回来了,脸上有了几分喜色,说:“姜女士,石先生是来求您给他弟弟治病的,只要您能治好他弟弟,什么要求他都答应。”
我面无表情地说:“不管他。”
李妈惊得目瞪口呆,又不敢问,只得默默地退了下去。
我没想到,石默柏居然一跪就是两天,期间水米未粘牙,如今已经是初夏了,首都的气候越来越热,太阳也越来越毒辣,他却这么有毅力。
对此,周禹浩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如果不是想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弟弟死,我早就送他上西天了。”
我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这才像是我男人说的话,而不是让我无原则地去包容这些“可怜人”。
“姜女士,石默柏先生快撑不住了。”李妈跑了进来,担心道,“再这样下去,恐怕是要出人命的啊。”
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说:“你对他似乎很关心嘛。”
李妈眼底闪过一抹惊诧,但转瞬就恢复了正常,说:“石家毕竟是首都的大家族,家中从商从政的人都很多,他家的家主要是死在我们家门口,恐怕今后两家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我本来在画符,正好一张镇邪符画完,我随手将符箓扔在一边,说:“是老爷子让你来做说客的吧?”
李妈露出一丝被拆穿的羞恼,说:“老爷子也是担心少爷,少爷树敌太多了。”
我微微皱了皱眉,这话里的意思,倒像是在指责我给周家带来了麻烦。
“李妈,你在周家做了这么久,一直任劳任怨,对周家忠心耿耿,我很敬佩您。”我将毛笔蘸满了朱砂,说,“不过,您今年快五十七岁了吧?按照国家劳动法规定,女工五十岁就能退休了,周家却让您工作到这么大岁数,实在是太不近人情了。”
李妈吓了一跳,我这分明是要赶她走的意思,连忙陪笑道:“姜女士,我这不也是为了周家着想么。我这张嘴,不会说话,要是说错了什么,您多担待啊。”
我微微一笑,说:“瞧您说的,您是长辈,教训我是应该的。”
李妈吓得脸色发白,手都有些抖:“不,不,不,您是主子,我只是家里的佣人,哪里敢教训您,您这不是折煞我了吗?唉,姜女士,我厨房灶上还熬着老爷子的药呢,我先去看看啊。”
她逃得飞快,眨眼就不见人影了。
我放下笔,缓缓来到窗户边,挑起窗帘往外看,石默柏还跪在那里,但是身体摇摇晃晃,眼看着就要倒下。
忽然,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停在了街边,一个身体虚弱的少年在两个保镖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石默柏大怒,命令他赶快回去,他却抱着他大哭,怎么都不肯走。
我看得心酸不已,如果小曦有生命危险,为了她,我也是可以做到这一步的。
唉。
我低叹一声,石默柏连尊严和性命都不要了,我再不做点什么,连我都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我的心还是不够硬啊。
我大步走了出去,此时的石默柏十分憔悴狼狈,与平日里意气风发的他判若两人。
他见了我,脸上露出喜色:“姜女士,你终于肯帮我弟弟了吗?”
石默城抬头看了我一眼,脸立刻就红了,脑袋又迅速地垂了下去。
我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拿出一叠玄阴符扔给他,说:“这个符箓,每天早上烧一张,化在水里喝下,一连喝九九八十一天,可以延续你十年的寿命。”
石默柏将符箓抓在手中,问道:“姜女士,就没有根治的办法吗?”
我脸色一沉,难不成他还在想着那个难以启齿的下流办法?
石默柏一震,知道这已经是我的底线了,朝我深深行了个礼,一挥手,两个保镖就走了过来,将他们兄弟俩扶起。
“姜女士,您放心,我一定会给您满意的报酬。”
我默默翻了个白眼,谁乐意要你的报酬,我只是不想让你再在周家门口丢人现眼了。
没想到,第二天他真的派人送来了报酬——一个游戏公司。
不是那种小游戏公司,而是一家正蒸蒸日上,市值惊人的公司,他们所开发的一款游戏,以前我没事儿的时候最喜欢玩儿。
我有些无语,没想到就给了他一叠符箓,就得了座公司,怪不得修道士都富得流油呢。
我让周禹浩派人去接管并且打理公司,定期向我报告经营情况就行了。
石默柏这么一闹,全首都的人都知道了,那些之前明里暗里向周家施压,要我去帮他们传功的人少了许多。
石家可是首都的顶级豪门,为了求我救人,他家家主都到周家门口跪求了,足见我们的态度有多么坚决。
至于到我家门口来跪求,这些人都拉不下脸面,只得作罢。
终于过了几天安生日子,这天我忽然收到了一封请柬,大红色的卡片,上面烫金的大字,这种搭配是最俗的,但是这张请柬的设计感十足,不仅不俗,反而有一种异样的高雅。
“庆功宴?”我惊讶地问。
“这是军方和x档案调查处共同举办的庆功宴。”周禹浩说,“庆祝上次荒岛之战的胜利。”
我实在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但我们又不能不去,别人的面子可以不给,但军方的面子是必须要给的。
我望着镜中的自己,长发高绾,妆容精致,身上穿着一条金色的晚礼服,胸前装饰着一串璀璨的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