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吓死了,把儿子狠狠骂了一顿,然后跑去那个女人所在的洗头房,要找那个女人算账。
结果那个女人的面都还没见到呢,熊睿先跑来了,像条疯狗一样,逮着二姨就咬,把她的胳膊给咬出了一个大窟窿。
二姨吓得再也不敢去找那个女人了,她觉得自己的儿子很不对劲,当时那发疯的样子,比毒瘾犯了还恐怖。
现在熊睿根本不回家了,整天都往洗头房里跑。
她哭着求我,说我是家里最有出息的人,有后台,让我出面去劝劝熊睿,把他给带回去。
我有点生气:“二姨,你该报警才对啊,表哥连你都敢咬,我要是去了,不把我给咬死啊?”
“不能报警!”二姨尖叫,“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不能让他被抓啊。”
“那我也没办法啊。”我摊了摊手,说。
“你一定有办法的。”她说,“你不是认识很厉害的人吗?你让那人叫上几个人,跟你一起去把熊睿给抓回来。”
我更生气了,周禹浩又不是黑社会,还能带着人去抓熊睿?
二姨低声下气地求我,说让我看在我妈的份上,帮她这一回。
听到我妈,我心软了。
我妈走得早,我十岁的时候就走了,我妈生前对两个妹妹都很好,只要能帮的,都会帮。
“行了行了。”我说,“二姨,你告诉我洗头房的地址,我去看看,但我可不能保证一定把人给你带回来啊。”
二姨抹着眼泪说:“琳儿啊,二姨相信你,你一定能行的。”
我挂断电话,觉得憋屈。
有这么一群极品亲戚,真是让人不爽!
我开着面包车出了门,来到城西区的丁字街,这条街又被称为母猪街,因为这条街上全都是洗头房,别说晚上了,就是大白天的,都开着粉红色的灯,一些打扮得浓妆艳抹的女人坐在门口,招揽生意。
我记得小时候有次从这条街上经过,突然一家洗头房里伸了个脑袋出来,是个女的,冲着我喊:“喂,来玩玩嘛。”
当时我吓死了,还以为是喊我呢,转头就跑,结果人家叫的走在我后面的一个男人,那男人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屁颠屁颠地就跑进去了。
二姨说的这家洗头房,叫幺妹儿洗头房,是比较小的一家,玻璃门里面挂着粉红色的厚重窗帘。
我拉开门走进去,里面坐着个穿皮衣的女人,正在玩儿微信摇一摇,见了我,脸色就变了一下,猛地站起来,怒气冲冲地说:“干什么,干什么,没看到门上贴的吗?”
我一看,门上贴着“同行勿入,面斥不雅”。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同行了?
我学着电视里的样子,从包里掏出两张红票子递过去,说:“我是来找人的。”
她立刻就换上了一副笑脸:“妹儿,我今天没接几个客人,你老公应该没在我们这里。”
我脸更黑了,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喜欢脑补?
“我找的人叫熊睿。”
她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你找那个疯子啊?他就在最里面那间,你赶快把他给我弄走,他经常来我们这里发疯,我们这里生意都差了好多。”
我走进里屋,里面很暗,而且也不隔音,我一进去就听见里面哼哼啊啊的声音,一听就是熊睿的。
我问那个女人:“里面和熊睿在一起的是不是叫依依?”
这个名字是二姨告诉我的,她听见熊睿总是叫这个名字。
那女人走过来,手上拿着把钥匙:“我把门打开,你自己看吧。”
咔擦一声,门开了,里面充斥着一种让人作呕的味道,我往里一看,顿时惊住了。
熊睿正在床上做着运动,做得非常卖力,一脸的享受,但是奇怪的是,他的身下并没有人。
他在和空气做?
穿皮衣的女人说,他第一次来找小姐的时候,她们这里的小姐都没空,让他先在屋子里等一下,等哪个小姐有空了,就去招待他。
但是过了半个小时,他从房间里出来,给了钱,说很满意,店里的小姐都很奇怪,没人招待他啊,难道他是跟鬼做的啊?
后来熊睿就天天来,每天都在最里面的那间房,也不叫别的小姐去招待他,刚开始的时候,她们都觉得他是个神经病,不过他不要小姐又给钱,她们就没说什么,有钱不赚王八蛋嘛。
可是后来她们就觉得不对了,熊睿总说这里有个叫依依的女人,但她们这里根本就没有这么个人!
“妹儿,我跟你说,我们都吓死了。”皮衣女人唠叨,“就因为他这要死不活的神经病样子,整条街都知道我们这里闹鬼了,你说我们还怎么做生意啊?”
我看了她一眼:“你们可以不让他进门。”
“哎哟,妹儿,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没看见他发起疯来那个样子,连他自己的妈都敢咬,我们不让他进门,他不得咬死我们啊。”
我点了点头,告诉她我会想办法,让她先出去,然后用阴阳眼仔细地看。
果然,我看到熊睿的身下有一个女人,不,女鬼,那女鬼的头发很长,一直从床上拖到地上,她的双腿紧紧地盘着熊睿的腰,随着他的动作不停抖动。
她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她,猛地转过头来。
那是一张并不好看的脸,皮肤青白,只有白眼仁,没有黑眼仁,她眼神冰冷地盯着我。
“熊睿!”我喊了一声,但是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