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自灰溜溜回了自己的院子,这一切正被乌兰看在眼里。宇文樱听了乌兰打小报告,闷着好笑。
乌兰见自家公主好不容易这么开心,更想好好表现,“公主方才你是没看见,那崔夫人走的时候,脸色有多难看,想来是将军刚才好好训了她一顿。”
宇文樱听了这话,更觉得好笑,乌兰却不知道她笑的并不是崔氏。想来崔氏也跟慕容恪说了,说是自己告诉她将军最喜欢她出尘脱俗的样子,慕容恪总不能当面否认。只要一想起慕容恪板着脸看着崔氏扮成仙女勾引自己,还不能发火的那副样子,她就觉得好笑。
慕容恪一进来,看她笑成这样,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脸色顿时有些不太好看。乌兰见他这样,赶紧行礼了关上门出去,远离这是非之地。
“你到底对崔氏说了什么?”
宇文樱看他那样子,更加觉得好笑,扑哧一声笑道:“她没有告诉你么?”
慕容恪看着她那副样子更来气,怒道:“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宇文樱又笑了好几声,才勉强正色说道:“我才嫁进来两天,就发现你那两个小妾都想把我扯进她们的斗争里。贺兰氏担心自己管事权不保,而崔氏则想利用我打击贺兰氏。贺兰氏是个明白人,我就直接跟她说了,我不想因为我的到来,打破了原本的格局,只要她们别把火烧到我这边来了就行。至于崔氏,跟她那么说,必然不管用,而且今日她撺掇我和贺兰氏抢当家的权利。其实她不过是想自己分一杯羹而已,我就只能说,你最喜欢她不沾染凡尘俗世的仙子气息,要真沾染了庶务,回头你该怪罪我了。”
说完这话,宇文樱又忍不住笑出了声,接着笑道:“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她会穿成那样,当众勾引你,你若是因为这个生气,那我还真是冤枉。”
慕容恪听了她的解释,也明白了宇文樱不过是想过安静日子才出此下策,稍微平息了一些怒气,只得承认道:“如此倒也不失为好办法!只是下次你再要做这些,提前跟我商量一声。今日崔氏那身打扮确实惊到了我,若不是我当时一直忍着没有发作,你想让她相信你说的话可就难了。我刚跟她说了,你俗人一个,让她少跟你接触,省得沾染了俗气,往后她应该不会有事没事找你了。至于馨儿,她是个懂事的,你既然已经跟她说清楚了,也就没问题了。往后你只在府里安安静静待着就是,自然没人来招惹你。”
这个结果是比较令宇文樱满意的,只是听到慕容恪直接说自己俗人一个,宇文樱还是有些不满。只是一想这坑是自己挖的,真要跳进去了也得怪自己。
想起昨夜两人说的事情,宇文樱忙问道:“你手上可有信得过的丫鬟婆子?借我几个,我有急用。”
慕容恪又是一脸警惕问道:“你要干什么?先说清楚,我再决定借不借。”
宇文樱看他一副后怕的样子,笑道:“我今天下午想明白了一些事。与其把带来的那些人晾着,不如放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好好看着。刚才乌兰的表现,倒让我想到了一个办法。逸豆归让我取信于你,你说,若是你一直讨厌我,也不到我院子里来,我根本没法完成他交给我的任务,这种时候,谁最着急?”
慕容恪听了这话有些明白了,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不妥,补充道:“你自己带来的陪嫁,本身她们的荣辱兴衰就取决于你能不能受宠。你真要被我嫌弃了,她们着急也很正常。你如何判断这些人是担心你不能完成任务,还是仅仅担心她们自己的前程?”
宇文樱笑道:“这个问题我自然想过,只是现在也没想到什么具体的办法,就只能先用这个办法将范围缩小一些就是。等到试出来哪些人有可疑,咱们再想别的办法试探她们。万一不行,我假装当着她们的面给你下毒,再看看她们的反应如何?”
宇文樱说完这话,看慕容恪一脸不满看着自己,忙着解释道:“我肯定不会真下毒,真要毒死你了,谁帮我救阿娘和陵儿。”
慕容恪听了这话,也没觉得有任何安慰,只伸出手,说道:“把你那毒药给我,我让人照着样子做个一模一样的瓶子,再在里面换上别的东西。”
宇文樱看他那一脸谨慎的表情,心里清楚他不相信自己能办到,有些不屑。只是一想毕竟是生死攸关的大事,还是乖乖将那瓶子交了出来。
宇文樱见他将瓶子收好了,问道:“要不现在开始?”
慕容恪满不在意说道:“我无所谓,只需要假装一通生气,摔门而去就行,反正你今日做的这些事情,也没让我高兴到哪儿去。问题是,你行吗?新婚第三夜就被丈夫嫌弃,一会儿我真要走了,你还得大哭一通才显得逼真,你哭得出来吗?”
宇文樱本想酝酿一下情绪,试试看能不能流几滴泪,突然想起今日乌兰说的那些,又笑出了声。
她拼命压制了自己想笑的心情,深呼吸几次,才大声说道:“将军,你不能走,你我成亲还不到三日,你若是就这么走了,传出去让其他人怎么看我?”
慕容恪看他那样子,一阵好笑,也不出声,就看着她一个人在那儿演戏。宇文樱见这人竟半点不知配合,只得继续努力。
“成亲之前,你明明说过,你定会好好待我,不让我受欺负。如今不过三日……”
“你我好不容易才成亲,你怎能三日不到就嫌弃了我?”
慕容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