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她猜对了。
陆老太看着自己的手指甲,心不在焉道,“相思,这些年陆家也待你不薄,现在奶奶想拿回你手上的股份,你觉得怎么样?当然,奶奶也不是白拿的,会给你同等值的一套房子作为补偿。地点嘛,你可以随便挑,毕竟你现在不是还住在朋友家吗?”
话毕,她看向陆相思,像是一只狐狸,阴险、狡诈。
陆相思一听这要求,就知道陆老太根本就是不安好心的,说是一套房子,陆家会在乎一套房子吗?
之前的还不是她手上这10的股份?
陆相思也说的直白,不在虚情假意了,“奶奶,我好歹也是陆家的孩子,就算没有这股份,难道您也忍心我露宿街头不成?”
“我,我当然——”陆老太愣住,没想到陆相思会这样讽刺她不顾子孙安危。
一时间,曾在商场舌战群儒的陆老太,被她最讨厌的陆相思,顶的哑口无言。
最终不达目的不罢休便是陆老太的最终目标!
“陆相思,我就问你一句,你给不给?”陆老太撕下了伪善的面具后,仍还是那个骁勇的女强人。
对陆相思的讨厌浮于脸上,就连陆老太自己也恶心方才对陆相思所做的一番柔和政策。
陆相思摇头,拒绝的义正言辞,“对不起奶奶,在你没有给一个能让我信服的理由前,恕我不能把股份交出来。股份是爷爷留给我的,当年要不是靠着这些分红,我恐怕早饿死在英国了。”
提起陆相思去英国的事,便就是十五年前了。
十五年前无论是陆相思还是陆老太跟陆鹤均,他们都有一段抹不掉的痛苦回忆。
陆老太下意识地看了眼坐在一旁默默品茶的陆鹤钧,便没好气的说,“十五年前的事,怎么样你我心知肚明。事实就是,你害死了你的母亲!”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城墙被陆老太一句话打的摇摇欲坠,这件事一直是陆相思摆脱不了的魔障,甚至她一度认为,真的就是她害死了母亲。
“妈,别说了,这件事都过去了。”陆鹤钧叹了口气,往事不想再提,再提一分便会心痛一分。
陆老太不依不饶,悲恸地拍着胸脯,“鹤均呐,这些事你能忘我不能忘呐!这些年你躲在学校只顾做你的教书先生,那陆氏可是我的一片心血!我费了多少心力才把陆氏撑起来,现在想拿回相思的股份怎么了?”
转而,她又执拗的对陆相思说,“相思,你说说,你从没在陆氏待过一天,你为陆氏做过些什么?你可以当甩手掌柜只拿分红,你那良心过得去?”
“过得去!”不等陆老太说完,陆相思就呛声,“股份是爷爷留给我的,想怎么处置是我的自由,奶奶,您别用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来打压我,这股份我不给!”
奈何陆相思很坚定,股份给不给,决定权还在她身上。
陆老太气得不轻,抬起的手指都在颤抖着,大气扑哧扑哧的好像喘不过来似的,吓得陆鹤钧连忙招来了阿秀拿来降压灵。
就着温水把降压药拂下后,陆鹤钧一边顺着老太太的气,一边指责陆相思,“你怎么能这样对奶奶说话!”
陆相思一脸讽刺的样子,“爸,请您看清楚,如果不是奶奶逼我,我何必这样说?”
陆鹤钧人至五旬,但依旧英容俊貌,一身浩然正气。
只可惜,这股正气,在这种家庭琐事方面,被搅得灰飞烟灭。
他也气得不轻,气自己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孽障,可是,在场的毕竟还有下人。这种家庭不和的场面,实在不能给外人看。
他只能忍住愤怒,压了嗓子,“奶奶说的也没错,这些年你一直在国外,陆家经历的风雨你都没有参与过,现在你大了,也有了自己的事业,实在不适合再霸着陆家的股份。”
陆相思不可置信,一向理智的父亲,居然,“爸,这话是你说的吗?”
怎么可以这样是非不分。
“我有事业是我自己的事,陆家,我从小就像融进这个家,我想请问奶奶,请问爸,你们给过我机会了吗?我想为陆氏尽力,只是你们恨不得我永远离开陆家,为陆家尽力,我愿意,你们愿意么?”陆相思两眼猩红。
窗外,有几只愣头的小鸟撞在了窗户上,扑腾一声摔在窗台,紧接着,却又被房子里此起彼伏的吵闹声吓坏了,扑棱着撞疼的翅膀又飞远了。
做事的佣人们一直低着头,手上拿着抹布,手上拿着吸尘器,手上推着污衣车的,都没敢停下脚步,生怕下一刻主人们生气,战火就会蔓延到他们这些依赖劳力吃饭的下等人了。
陆鹤钧气得不轻,哼了一声就坐在了沙发上,他撇着头闷着话,也不管这厢陆老太血压高不高了。
总之,他的血压是高了起来。
陆老太吃好了药,又耳清目明了起来,她恢复了冷静,回头看了眼正站她身后的阿秀。
阿秀马上会意,转身上楼。
“相思,我好言相劝你不听,非要弄得一家人不愉快吗?”陆老太沉声。
但明眼人都能看见她眼底的愤怒。
陆相思双手环胸,冷哼一句,“奶奶,您不告诉我您想要股份的真实目的,我是不会给您的。就算只剩下1,我也不给!”
“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陆老太怒喝了声。
陆相思一挑眉,把自己蓬乱的心绪隐藏的极好,“奶奶,您可以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