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相思和慕以辰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可偏偏也没有人敢拦着他们。
两人就这么明晃晃地走到了陆老太跟前,可把陆老太气得快要吐血。
“谁让你们来的?”陆老太语气十分不善。
如果面前有拐杖的话,她肯定又得挥舞着拐杖撵人了。让别人看见自己生病的样子不可怕,可对方是陆相思啊,这个从小被她挤兑的孙女。如今见到她虚弱的样子,谁知道这个小丫头会不会趁机偷笑呢?
不得不说生病的陆老太还颇有一副小孩子似得幼稚心态。
这不,也像个小孩子似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吗?
陆相思倒是一点儿也不觉得尴尬,拎着包,笑笑,“听阿秀说您病了,我来看看您。”
陆老太当即哼了声,“你来看我?能安什么好心,不咒我找点死就不错了吧!”
说完,朝阿秀瞪了一眼,真是个多嘴的老东西,狡猾!贪婪!
陆相思这些年听陆老太的恶言恶语也习惯了,这句话挤兑的也算清了,听久了,便像唠叨似得左耳进右耳出。
所以,对她来说没什么影响。
她的声音很轻柔,平淡如水,“奶奶,我来看你一是为了您的病,第二是有事想问问您。”
陆相思说有事问她?她听错了吧?这丫头会有什么事呢?不找麻烦就不错了吧?如今攀上了慕以辰,这丫头也算是当了一回金蛋,别尾巴翘上了天,不识抬举!
陆老太一脸的愠色,可想而知了,下一刻她便开始撵人,“看什么看,问什么问,你就巴不得我早死是不是?”
想当年这陆老太也是商场中叱咤风云的一号人物,现如今竟然变得如此撒泼,慕以辰站在陆相思身边静静地看陆老太撒泼,不喜不悲,仿佛在看一场闹剧。
陆相思不语,但也没走的打算。甚至,她想,必要时晚上甚至在这留宿。
大概是想把王见财说的事情弄清楚,不然,她是不会再回陆家的。
可这陆老太却是陆相思想象之外的泼辣,见骂不走陆相思便把阿秀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你怎么搞的,我不是说了要安静么,怎么糊里糊涂就放人进来了,是不是我老了就使唤不动你了?别忘了,我还是这个家的主人呢。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不把人带出去?难道还得我亲自领出去不成?”
阿秀垂着头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没来由被陆老太横加指责一通,却没有什么委屈,只是,她为难得说了句,“这...二小姐...”
无疑,她在告诉陆老太自己毕竟是仆人,而陆相思始终还是姓陆的。
陆相思冷眼看着这一切,只觉好笑,她看了眼慕以辰,透着目光在问,“这阿秀是在做什么戏呢?”
慕以辰摇了摇头,但也没有走的打算,沉静的目光露着一丝看好戏的兴味来。
她看着阿秀做戏的样子,心中便开始觉得这个人不简单了,哪里还有当初对着她说陆家不是她的天堂的气魄呢?
现在便是墙头草了吧?
阿秀这番把陆老太气得不行,就差点掀了被子下床了,只是陆老太的腿受了风湿,疼得很,下床别提有多费力了,只能用力捶着被子,大声冲阿秀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平时对你多好,现在使唤你做事都做不得了?你是不是想卷铺盖回家?”
陆老太蛮横惯了,一言不合便用辞工威胁阿秀,可这阿秀每每都没在意过,第二天也更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得照样把陆老太伺候妥当。
阿秀不明所以笑着,大有听不懂的意味,“太太别气,阿秀走了,追来照顾您呢?”
“哼,你走了,多的是人想往上爬。”嘴上虽是这样说,但陆老太心里却是打着鼓,阿秀是她这些年用的最放心的人,虽然贪心了点,聪明了点,但好在她还捏着阿秀的命门,所以阿秀也不敢造次。所以这阿秀一走啊,她还真不知道从哪可以找到这么称心如意的管家了。
阿秀抿着唇,不说话只笑。
这看得陆老太更加不畅快了,原本自己就生病着,心里不舒坦,就连阿秀也忤逆她,怎么叫她能舒坦呢?
于是见阿秀不好使唤,她开始那床头的电话拨了一串号,可是等了好久,那边都是无人接听。
陆老太脸色变得青了许多,果然这一生病就没好事,这病啊,还是被陆相思气出来的!
“真是个扫把星。”陆老太嘟囔着,把电话磕了回去。
这时,阿秀在旁边冷冷地插了一句,“太太,先生不在家,去做学术交流去了。”
这事陆老太知道啊,只是,生气之余哪里想得这么多,这个家也只有陆鹤钧和她一起排斥陆相思了。
见唯一的盟友都不在,陆老太气得肩膀发抖。
她开始扔东西,“走,你给我走,谁让你过来的,过来嘲笑我是不是?嗯?滚,给我滚!”
话毕,一个抱枕扔过去,抛物线,砸在了陆相思的脚背上。
这陆老太的行为着实奇怪,陆相思自认为从来也没见过她这样,也不曾想过是自己某句话导致的。
况且,小时候,陆老太从不让她进自己的卧室。
这也是其中的缘由之一。
陆相思低头捡起脚背上的抱枕,放回原处,一脸的波澜不惊,反到安慰陆老太,“奶奶,生病了就不要生气了,我也不是不请自来,是您生病了,我才...”
“谁让你来的,又是谁放你进来的?”陆老太甚至又说,“只要你不来,我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