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她哪能不知道,但应景儿不是?
相思盯着自己面前斟满的酒杯,嘟囔,“白酒可比雪碧靠谱。”
“什么?”杨叔年纪大,自然听不清这种小女儿家的嘟囔,一脸疑惑转向慕以辰,“少爷,你任由相思喝白酒?”
这东西伤胃,凡是喝酒的人都知道。
慕以辰居然也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还故意板着个脸,“杨叔,您又忘记了。”
说的是称呼上的一回事。
他本没有什么少爷小姐佣人管家的阶级之分,但杨叔是从他父母那一辈跟下来的,自然对这些辈分不敢忘。
慕家更是杨叔的恩人,于是他便时刻谨记了这样的辈分。
一声少爷已不知喊了多少年,要改口,杨叔总是喊了忘,忘了又回归原样。
杨叔的脸色讪讪,摸着脑袋不知该说什么
。
慕以辰又道,“杨叔,我说过,你是我的亲人,在我眼里,你不是我的管家,是我的亲人,所以你不用叫我少爷的。我不讲究这些,在者也不习惯。”
“可是...”杨叔也有些憋屈,他改不过来啊。
几十年的习惯可不是说改就改的。
“杨叔,以后他可是要叫你干爹的!你再叫他少爷,岂不是乱了辈分?”陆相思偷偷抿了口白酒,壮了胆,大咧咧的插了一句话。
此话一说,杨叔又傻眼了,“干爹?...什么...什么干爹?”
“就是干爹呀!”陆相思挪着凳子,往杨叔身边靠,放下酒杯挽住杨叔略显僵硬的手臂,“以后,您就是我们的干爹!”
话毕,她把凳子一推,便跪在了地上,“干爹在上,请受干女儿一拜!”
“不..不行...我...我怎么可以...”杨叔脑子里有一道雷,把他电的里嫩外焦。
他怎么可以收相思为干女儿呢?
陆相思依旧跪着,“怎么不行!您和杨婶没有孩子,以后,我和以辰就是你们的孩子,这样不是很好吗?”她抬着头,莹莹光辉,不如她眼里的真诚。
这便是她在慕以辰耳边和他商量的事。
“我,我何德何能啊!”杨叔一拍腿,一脸焦急,“孩子,起来,地上凉,这事,咱们以后再说。”
以后再说...只不过是托词。
陆相思很倔强,慕以辰也不帮衬,两人明显商量好的。
杨叔更是一脸焦急,“少爷...不...以辰..你快让相思起来...我怎么能收她做干女儿呢!”
“怎么不能?”慕以辰也从座位上起来,站在陆相思旁边,“你从小看着我长大,如父如母地待我,相思和我叫你一声干爹,也不为过。”
其实,杨叔何尝不想,他此生最遗憾的便是没有一个孩子,能在他百年之后为他送终,清明之日为他祭奠。可是老伴身子不允许,他也不后悔。
所以他一直把慕以辰视如己出,只是,他从来不敢妄想做他的干爹啊。
说到底,是他的观念太传统。
陆相思跪在地上,不嫌冷,也不嫌累,她的手放在杨叔的膝盖上,笑嘻嘻地喊道,“干爹,干爹,干爹,干爹。”
她那讨喜的样子让杨叔心里一暖,没来由的,一声干爹,弥补了他缺失这么多年的儿女缘分。
慕以辰站在一旁,替杨叔递了酒杯,他手里也一只。
他清冷的声音让杨叔为之一震,“干爹。”
杨叔苍老的身躯坐在椅子上,佝偻着背,头上复古的灯光充满着对这般亲情的眷恋,他再也忍不住,眼眶一红,泪珠像是钻石一颗颗砸落在桌面上
。
“好好好,我应了,我应了就是,快起来,快起来。”他擦干眼泪,便要扶着相思起来。
他老杨何德何能啊!
陆相思仰着脸,“咱们先喝一杯,喝完我就起来。”
“好好好。”这次,杨叔只说了简单的三个字。
但着浓浓的情感,又岂是这三个字能代替的了的?
三只杯子相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满满清香的白酒三人皆是一口喝了下去。
酒桌上不是有句这样的话么:感情深,一口闷。
这是陆相思第一次喝白酒,辛辣的酒液刺激了她的味蕾,好辣,流向食管,辣变成了火苗,在她胃里乱窜。
可是她一点儿也不难受,仅此一杯,是真的很好喝。
杨叔见她面目潮红的样子,便知道这丫头是喝醉了,让慕以辰扶她起来时,她还差点往前倒。
杨叔看见直发笑,“这孩子,还真是个宝。哪有这样喝酒的,来,快吃些菜。”说完便往她盘子里布菜。
陆相思虽有些醉,但脑子还尚算清明,说话时,舌头有些打结,“嘿嘿,我当然是宝,是干爹的宝,也是以辰的宝!”
“是,你是我们的宝贝。”慕以辰把她揽在怀里,当着杨叔的面也开始不害臊。
杨叔看的只说,“哎哟,你们这些年轻人呐。”
......
饭后,陆相思还安排了余兴节目。
在门外空旷的地方摆了一圈烟花,这些是年抢锏摹
说起烟花,杨叔也是无限感慨,“每年春节,你杨婶也是最爱看烟花的。她说,这些花比鲜花还要好看。”
“干爹,您说错啦,是干妈,不是杨婶了!”陆相思手里点了一根小蜡烛,明晃晃的火光在她面前摇曳。
她的笑容很美,“今年的烟花一样好看,我相信干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