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钧大吃一惊,高高扬起了手,却没忍心打下,“混账!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就连一直护着她的陆老太也瞪圆了脸,孽障的奶奶?一派胡言!
“相宜!奶奶对你太失望了!”
失望...
此时,不仅陆老太眼底的失望,就连陆相宜也同样失望。
陆相思挨了打,眼泪一直忍到慕以辰来了,便泄了洪一般,让人心疼。
可,错的是她吗?
她只是把别人的错揽在了自己的身上罢了.....
爱上不该爱的人,终究是她的错,陆相宜啊,你真的...太懦弱。
阿秀被推至一旁,想要靠近,却被安言挡了起来,她不服,狠狠瞪着这个真正的外姓人。
“滚!”安言把所有的怒压在了心底,此时已经忍不住了。
陆家两位长辈愤怒的看着这些一丘之貉,到底谁在帮谁?
陆相宜上前一步,朝着楼梯跪下,语气决绝毅然,“你们要打就打我好了..错的是我...我和以辰,本来就不是什么未婚夫妻。”
轰!
陆相宜的话像是一枚炸弹,把陆家原本未曾爆发的慌乱一并掀了起来。
唯独只有两个人沉默着,慕以辰抱着陆相思走到一边,仿佛现在发生的已经和他们脱离了关系。
陆相宜接着说,“如果真要算谁夺了谁的男人,那么错的还是我...他们两情相悦在先,是我插足,不要脸的是我,你们口中的大逆不道也是我,所以该领家法逐出陆家的还是我!你们要打,就打我好了!”
“你...你说的是真的?”问话的是陆鹤钧,他倒吸了口凉气。
这倒是做了什么孽!
小女儿顽劣,一向乖巧的大女儿,现在......
更气愤的当然还是陆老太,陆相宜是她从小培养的,也是她的骄傲,她忍着腿疼,用力拉起陆相宜,力气却不若年轻人来的有力。
“你给我起来。”陆老太撑着拐杖。
陆相宜侧头看着她,扯了扯嘴角,“奶奶,错的是我,就让我跪好了!”
陆老太瞪大圆眼,“你给我起来听见没有!我从小就是这样教你的吗?奶奶的话你到底听不听了?”
“奶奶...我...”
“你要还当我是你的奶奶,若是还记得从小疼你的这一份情,你就给我起来。有话起来再说。”陆老太闭了一会眼又睁开,声音淡的很,谁也无法猜到她的情绪。
陆相宜依言,起了身。
陆老太深吸一口气,呼出,用拐杖指着在场的人,“你们几个都跟我上来一趟,鹤均,你也来。”
说罢,她拄着拐杖颤颤巍巍想要上楼。
陆老太的脚自当年车祸后便留下的后遗症,十几年来一直拄着拐杖,冷的时候腿脚更是不利索。
她上楼上的很吃力,以往都是阿秀扶着的。
阿秀很默契的上前,扶住陆老太,就跟往常一样,扶着她的手。
可今天,陆老太深深看了她一眼,这目光太深暗,活生生让阿秀吓了一跳。
“你不用跟上来了。”她挥开阿秀的手,扭头对相宜说,“相宜,你来扶我。”
陆老太的习惯是不会轻易改变的,正如有些事必须依赖阿秀的那样。
这次,这个习惯却好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阿秀抿了抿干巴巴的唇,收回手,退下了楼梯。
陆相宜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扶陆老太上去。
原地,就只有慕以辰跟陆相思没有动。
陆鹤钧在楼梯口回头,“你们俩也一起上来吧。”
“听你的。”慕以辰没回答,反到事事听从陆相思的决定。
这是他第一次在陆家人面前流露出对陆相思的关切。
这样的关切让陆鹤钧觉得有些扎眼,他动了动唇,“相思,上来吧。”
陆相思眼里泪水未干,晶莹的雨雾蒙上了她的眼,展现在眼前的是雾蒙蒙的一片,她看不清慕以辰的表情,也看不清陆鹤钧的表情。
可是她还在努力看,看着慕以辰,抓着他,就像是在海上飘零的她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
慕以辰的手臂被她紧紧抓着,这是她的紧张,于是他便说,“如果你不想上去的话,我们随时可以走。”
这话,陆鹤钧不爱听了。
“以辰,相思好歹是陆家的孩子,刚刚她奶奶已经说了,大家都上去。”陆鹤钧声音已经没有的温柔,对慕以辰虽是客气,也已经回不到了从前。
这话,在陆相思耳里也只不过是听了一个笑话。
陆家的孩子...呵,真可笑。
“以辰,我们走吧,我不想呆在这。”陆相思捉住他的手,有多想回家,手便握得有多紧。
陆鹤钧眼神似有些凌乱,“相思,你...”她的话,无疑是在自己脸上扇了一个耳光。
响亮亮的,让他措手不及。
“什么都别说了,如果您还想把那五杖家法执行完就尽快来吧。”陆相思合上眼,闭上眼的她更加使人看得悲哀了。
是个明眼人都能瞧出她的心碎,陆鹤钧那五棍,把她对家庭的希望,亲情的渴望统统打碎,什么也不留了...
陆鹤钧一脸蹙促,“你真要这样子吗?我...”
他想说这是不得已,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真是不得以吗?只怕是挽回自己的面子罢了。
有些事,陆相思已经忍受了二十几年,比如说,父亲的冷漠。
“这不是您希望的吗?我从小便知道您不喜欢我,所以争取做到最好,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