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相思脑海里闪过要一起回国的想法,当下就被她狠心掐灭了。
回国她当然意味着什么,不能公布的感情,无颜面对的家人。
只是,她甘心和爱人分道扬镳吗?
慕以辰的温柔像是一把刀,割着陆相思的心脏,一刀刀深入骨髓。
他又说,“或许我根本无法保证不让你承受一丁点的伤害和一丁点的压力,但我会一直牵着手,哪怕你闭上眼睛捂起耳朵,看不见前方的路,听不见耳旁的风声,我会牵着你的手,带着你一步步走下去。同时,你能相信我吗?”
慕以辰要的,是陆相思全心全意的信任。
陆相思又哭了,滚在眼眶中的泪水很烫,她的眼睛很红,泪水晶莹剔透,每一滴都是无法承载的重量。
她哭够了,吸了吸鼻子,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陆相思重重点头,“我相信你,哪怕看不见,听不见,我也愿意相信你。”
话音落,两人静默着,从街道的一侧远远看宛若是一副唯美的画卷。
这一天晚上,陆相思格外热情,许是即将回国心中跌宕,她把她所有的心思放在了慕以辰身上。
月色透过床顶的窗帘慢了下来,两人的衣物像是花瓣似得落得唯美,汗水湮湿了白床,清冷的月光像一尺银纱覆盖在了陆相思的身上,她眼中含媚,像极了在深海中摇曳着柔软身躯的美人鱼,她的柔恰恰激起了男人的刚强,两人一高一低的合奏在一声低吼中戛然而止。
陆相思累得想要抬起手臂都觉得费劲,这番不自量力的样子融进慕以辰眼中,惹得他发笑,“主动的是你,最后累的却是我。”
陆相思瞪了他一眼,趴在男人汗津津的胸脯上听着慕以辰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许久,陆相思喃喃,“回国后我该怎么办?”
她有一种茫然,这不同于单身时期的她可以无所牵挂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慕以辰与她牵绊的太多,两人中间像是隔了万水千山,需要历经艰难险阻才能看见柳暗花明。
慕以辰搂着她,坚实的臂膀在晃动的轻纱下漫了一层惹人遐想的光泽。
他轻声说,却又郑重其事,“一切交给我。”
陆相思点头,接着又说,“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她的嗓子沙沙的,声音轻喃,就像滤了一层水似得轻柔,有着江南女人特有的吴侬软语。
“回国后,不要和我姐坦白我们的关系。”
不等慕以辰说话,陆相思说出了自己的确定。
明显的,陆相思感受到自己耳畔心脏的跳动有忽得一滞,她攀着慕以辰的身子却发觉他的肌肉无比僵硬。
慕以辰没有问为什么,但却流露出自己的不赞同,“我会和她很快结束合作,你不会受到伤害。”
在他眼中,早已把陆相思的一切摆在了一个重要的位置,听见陆相思这样说,他便意识到,他手里捧着一颗玻璃心,害怕一切的狂风暴雨。回国,便是将轮船驶向一个暴风区,他只能尽力呵护,把这颗玻璃心放置在最安全的位置。
但是他始终没意识到陆相思此刻的想法。
陆相思从未说过自己的故事,从小,因为她受伤害的人太多,可她却偏偏相安无事,这也是奶奶为什么说她是丧门星的原因。
她害怕的不是自己收到伤害,而是陆相宜。
她在陆家唯一珍视的一位亲人。
许久,陆相思有一些困意,眼皮泛着沉重,但她还是仍然打起精神,喃喃道,“多和我说一些国内发生的事吧?”
关于一切她在乎的人,也关于他。
尽管在英国的这两年,陆相思知道不少关于大家的事情,但她的封闭让她知道的仅仅只限于大家都很安好,其余一概不知。
即将回国让陆相思变得有些低迷,慕以辰知道她这是在极力忍耐。
他心疼,却又无比开心。
沉默了一会,他从陆家说起。
两年来,陆家仍是一片祥和,陆老太年纪大了起来,将近八十岁高龄的她无法再干涉陆氏的事情。在慕以辰的帮助下,陆相宜彻底从陆老太手里拿到了对陆氏的掌控权。陆老太不再干涉陆相宜所做的决断,每日含花弄草,日子过得也算是悠闲。陆鹤钧更不用说了,大学的高级教授,还未到退休之年,他仍站在讲台上,就像是当初看着自己妻子坐在讲台底下,享受着他那段回忆的时光。
“那我姐呢?她还好吗?”陆相思忍不住插嘴。
其实慕以辰还没有说完,他点了点头,拉了脚底的薄毯盖在两人身上。两人早已不是上下层叠的姿势,他抱着陆相思两人想对着,像是要互相嵌进彼此身体里似得。
他低头亲了亲陆相思的额头,哑声道,“这两年你姐继承了你奶奶钢铁娘子的凌厉之风,把陆氏那些老顽固削了权,把陆氏带向了全新的高度。”
这些陆相思略有耳闻,她比较关心的是陆相宜的感情世界。
然而,慕以辰也猜到了,便说,“这两年,你姐和安言都属于空窗期,彼此...没有什么往来。”
陆相思忙抬头问,“他们分开了吗?”
慕以辰点点头,“大概是这样吧。”
其实他也不是很清楚,陆相宜和安言的感情并不是像他想象一般的简单,里面含了他太多不懂的因素。这两年,陆相宜很沉寂,成日疯狂工作,像是埋没了自己的情感,只是因为,安言不在她身边。
说起安言,慕以辰清楚陆相思和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