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非欢突然惊呼出声,非白却依旧艰难的向前伸出手,试图抓住已然远去的清月。可自始至终,清月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也没有回过头,有些决定,一旦说出口,就没有丝毫的余地了。
非白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心中格外的悲凉,任由非欢如何拉他拽他,他也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果然,他和她只能是这样的结局吗?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样悲凉的笑声,清月走出很远依旧能听得见,心中一阵绞痛,几乎一阵窒息,向上蔓延一股一股的晕眩,纵身飞起,然后落到河里。宛如一条灵活的鱼,直接漂浮在河面上,顺着溪流蜿蜒而下。
也许这样她能够清醒,也许冰冷的河水能够让她迅速的冷静下来,也许,顺着河流不知道要飘到哪里去,就能够忘记非白,忘记这一些,忘记他们之间的所有
“清流,你别跟着我了,我又不会死。”
“公子让我跟你来的,他虽然不说,但是他放心不下你。”
清流现出身形,漂浮在河流之上,跟在清月的身边。就这样一句话,却能够让清月微红双目。
“我知道。”
是啊!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看似冷漠的公子,实际上最是关心他们,正因为他把他们所有人的性命都抗在肩上,所以他不能有一丝的软弱,不能犯任何一个错误。
“清月”
“嗯。”
“其实你不用同非白说那样的话的,即使你不那样做,公子也不会怪你。”
“既然是敌人,我不会让自己手下留情?”
清流微不可查的一声叹息,静默的跟在清月的身边,两个人各有各的心事,都没有再说话。
慕瑾陪在陆贵妃的身边闲话家常,随后便随着百里泉一同去往金华殿。满殿的喜庆,金色红色的绸布布置着金华殿,前前后后都有鲜花簇拥,殿内众朝臣携女眷正襟危坐,听到皇上驾到后,纷纷跪伏于地。
直到百里泉带着慕瑾等人落座,才笑着对众臣道。
“免礼,平身。”
至此满殿合乐,一室欢欣,席间觥筹交错,宾主尽欢,众位大臣轮番敬酒,共祝漠北国昌盛万年,慕瑾也举起酒杯,开始的时候大臣们也都没有敬她酒,但是慢慢发现锦绣公主来者不惧,到最后竟然隐隐有些千杯不醉的趋势,这才与她开怀痛饮起来,百里祈寒也跟在自家九妹妹身边,脸上差点没笑出花来,与君臣同乐。
“报”
传令兵高喊着从外面跑了进来,打断了这一室合乐,脸上的表情有些激动,又有些焦急。
“启禀圣上!大齐太子就在殿外!”
殿内突然变得寂静,落针可闻,随即有人便把目光落到慕瑾的身上,然后越来越多的人,都转过头来,不自然的看着慕瑾。
眼见着众臣都一副紧张兮兮的表情,慕瑾便勾起唇角笑了起来,不过是一个太子,名号竟然这般大,还没有见到他人,就能达到震慑一国群臣的地步,到底是说他很强大,还是应该说漠北的群臣很废柴?
“慌什么?就这点小事就能把传令兵吓成这样?来的不过是一国太子,又不是一国军队,有什么好怕?请进来便是!!”
百里祈寒率先开口说道,即是说给传令兵,又说给已经有些慌乱了的漠北群臣,慕瑾嘴角微挑,这句话正是她想说的,不过由百里祈寒说出来更合适。
那传令兵被百里祈寒的话说的心中一震,收敛心神,沉声应和便出去传递命令。文武百官也都镇定了心神,正襟危坐,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
百里泉欣慰的点了点头,肩上的重担真的轻了一些,有这些优秀的儿女为他分担,他似乎能够预见越来越昌盛的漠北国。
曾经他以为,能够在即将到了的乱世中保全漠北国就好了。但是现在,也许漠北能够以此走向更高的位置也说不准了,当然,是在儿女们都安全的前提下。
正当他出神间,澹台临天也在禁卫军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所有人都不自觉向他那边望了过去,当众人的目光看过去的时候,不自觉就落到了他身边那名白衣女子身上。一身白衣,聘婷而过,脸上带着圣洁的光辉,整个人散发出神圣的光芒。
一身与慕瑾衣料一样的娑婆蚕衣,缥缈之姿,头上系着繁复的节,头上带着曜日光辉的信环,以示她尊贵的身份。
眉如远黛,眼中妩媚多情。琼鼻樱唇,似要娇嗔微吐。
明眸善睐,流转间转出淡淡的光华,无视一众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直直的看向上方的慕瑾,那目光中的怨毒,似乎也只有慕瑾一个人能够看见。
微微眯起眼睛,淡漠的回视她。这种人不用理会,无视就好,你越无视她,她就越慌,到时候都不用问,她自己就爆发了。
慕瑾的淡漠,带有着些许的鄙夷,错开目光不再搭理她,侧头看了一眼澹台临天,大过年的,澹台临天竟然不在大齐?难道他不怕后院起火?据她所知,他那些弟弟哥哥,可没有这么安分
“小侄澹台临天,拜见漠北皇!”
“免礼了!正值年节,有劳太子到访!有心了!”
“哪里哪里,应该的!今日到此,恭贺漠北国代代昌盛,世世平安。”
“哈哈哈来人,赐座。”
澹台临天在小宫侍的带领下走到座位上,却见那名白衣女子依旧站在原地,百里泉眉头微挑,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