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那人出声相询,我并未回应,只是扬手再次敲门。
“是谁?”那人声音愈发警惕,我还未来得及回答,便察觉到一股阴寒气息,从门里面朝我疾射而来。
这股气息并不算强大,以我如今的修为,轻松便能应对。于是我站在没动,胸口前方自动浮现一道巫炁屏障。
待这道屏障形成之后,一声刺耳短促的声音突兀传出,紧接着,一道极细小的黑色虚影将实木门上钻出一个小洞,从中直直穿出,直刺到巫炁屏障上,这才停住动作,被包裹在半空中。
我定睛一看,那细小虚影却是一件黑色钢针模样的法器,前端锋利尖锐,跟普通钢针相似,后面粗大部分,却篆刻着各种镂空铭文,一股浓烈的阴气缭绕四周,看起来颇为不凡。
法器操控一途,越是细小的法器,越难操控,从这钢针法器之中,便可看出屋内男子修为不俗,不过我大概感应了一下,那钢针之上缭绕的阴气,不过是识曜中期的样子。对我根本没有任何威胁。
于是我收回巫炁屏障,任由那钢针法器坠落在地,然后我伸手在眼前的门上一点,原本一个高档的实木门板,瞬时化作无数齑粉。
对方已经主动出手,我再隐匿气息也没什么意义了,于是我干脆直接走了进去。
进门之后,我四下一扫,看到前方的桌案旁,站着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张长瘦脸,三角眼,身上笼着一层阴森气息,正一脸戒备的看着我,目光之中满是凝重。
“你是何人?为何私闯民宅?”这人操着一口纯正粤语,阴沉对我问道。
粤语跟普通话差别较大,不过毕竟先前在深圳那边呆过一段时间,耳濡目染之下,这句话我还是听懂了的。
我自然不会回答他这种无聊问题,只是扬手一挥。整个房间便被我用道炁完全包裹起来,确定这人无法用道法跟外界沟通之后,我这才淡淡对他问道,“你就是卖小鬼给吴登科那人?”
“吴登科?”这人面色一怔,旋即换成了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张口答道,“没错,吴登科的确在我这里请过一只我看道友修为不俗,想必也是大陆玄学界之人,你们大陆什么情况我不清楚。但在香港,请鬼卖鬼本就是做买卖,没有事后寻衅的道理。道友若是因为吴登科之事私闯宅院,那可就破坏我们香港风水界的规矩了。”
“规矩?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便是,以你的修为,还不配跟我说规矩。”
我压根就没正眼瞧他,香港风水界有什么规矩我的确不懂,但不问因由,不计后果,就这么买卖小鬼害人。到哪里也不能算合理之事,我心中自有一杆秤。
听完我的话,这人面色又是一变,脸上涌出几分愤怒,厉声喝道,“你这大陆仔真是好大的口气!这里可是香港,我乃养鬼派长老,想让我回答问题,得先让我称称你的尽量!”
一边说着,这人从身上拿出一个香炉状法器,一阵干涩玄奥的咒语之后,一个身穿黑袍的鬼影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人既然是养鬼派的,术法自然跟召唤鬼物脱不开干系。等他做法完毕之后,那黑袍恶鬼便卷带着一股阴风,疯狂朝我扑了过来。
我不由摇头轻笑。虽然此时我已经不再隐匿气息,但他的修为太低,根本不足以感受到我的境界,所以才敢悍然动手。无知方才无谓,若是他能感受到我的气息,恐怕早就老实了。
“既然你是养鬼派长老,那应该知道梁天心,他现在身在何处?”
眼前这阴魂,实力最多不过鬼王,我只要使出三分力气就能应对,所以我也不急,分神问道。
“放肆!你竟敢直呼太上长老名讳?”
眼前这干瘦男子眼中怒意更盛,又是一阵繁涩的咒语之后,眼前的鬼影手里凭空多出了一支长剑模样的法器出来,威势再增几分,转眼便扑到了我身前。
我淡淡轻笑,只是随手一挥,眼前鬼物所在处的空间曲线就瞬时变得扭曲、变形。
没一会儿,眼前这鬼魂便在我的“禁”字诀下被压的魂飞魄散,消散了踪影。
整个过程不过区区数秒而已。
眼看着自己的鬼物被我轻而易举的解决,中年男子呆立原地,嘴巴张的老大,满脸俱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
我拍了拍手,淡淡再次出声问道,“如何,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估计刚才鬼魂祭出的法器就是这个中年男子的保命手段了。可依旧在我的手下挣扎不了几秒,他显然受惊不轻,面色一颓,再无方才的愤怒,反倒换上一副谄媚之色,出声道,“道友饶命,方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这才口出狂言,还请道友不。前辈您高人大人不记小人过,您想知道什么,在下一定知无不言。”
我不由哑然失笑,这人倒是识时务,变脸之术信手拈来。
当然,我也不在乎他的人品,只是淡淡再度问道,“说说你的身份,还有,为何要卖鬼物给吴登科害人?”
“是是是。”这人慌忙点头。继续道,“我是养鬼派长老温希良,跟那吴登科算是有点交情,前些日子他拿钱来找我,说要我布一个局,让这大厦不能顺利开工,我一时财迷心窍,所以”
财迷心窍?听到这里我轻嗤一笑。这人有识曜修为,在俗世之中,也算是一方宗师,而且还在养鬼派内身居高位,钱财是断然不缺的。而且那吴登科不过王氏集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