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想好了,今日就当做是她与过往身份的告别,今后她虽是白依依,可却不再是白将军的女儿,这身体原主人所做的事情,再与她无关。
“小姐,您在这儿住着,真的安全吗?喜儿以前从来没听说过小姐在城郊有过什么朋友。不然喜儿在这儿陪着您如何?”喜儿的语气带着迟疑,可到底还是将心底里的那丝忧虑讲了出来。
“我在这儿住的很安全,也很开心。你就只管乖乖回府,将我说过的话一字不漏的传给大夫人就行了。姑母那么疼我,她肯定会允许我胡闹这一回。”若真说这个时空还有哪个人愿意毫无保留的真心对白依依好,那她觉得,也就只有这丞相府的大夫人了。
日后若是她不再回去,只盼望好人终有好报,老天爷可以善待她吧。
“小姐,您不知道,昨日接到那封无名信后,大夫人整个人就昏过去了。好半天醒过来后,便一言不发,一个劲儿地流眼泪。这么多年,奴婢从没看见她哭过,但昨日可真是跟个泪人儿一样。不如您跟奴婢先回去看望大夫人一样,她看到您没事就放心了,然后咱们再出来玩啊。”喜儿知道自己说这话也是多余,按照小姐以往的性子,是断然不可能应允的。
大夫人难不难过,她不会真的在意。
果不其然,紧接着她就听到白依依开口说了一声,“我不回去了,你把话传到就好。”
小姐还是那个小姐,什么神仙附体,什么天神降世,不过是骗人的鬼话罢了。
她依旧不会在意别人的担忧与痛楚,还是只为了自己开心就好。
“小姐既然执意,那喜儿便先回去了,您一个人在外面不比家中,诸事小心。”喜儿心里很难过。
大夫人待小姐就像是亲生女儿一般,昨儿个看到那封信的时候,大夫人的脸吓得毫无血色。可是小姐听到了这一切,却没有丝毫感动之意。
如若说真的问她世界上有没有人的心是铁石做的,她觉得是有的,她家小姐的心就是。
不知道小姐是遗传了谁的性子,白将军人极好,相传白夫人也是待人善良温和,偏偏小姐却是生了这样一颗心。
“咱们回去吧。”喜儿走下台阶,对着丞相府的家仆如此说道。
但她心里却也是暗自松了口气,虽然小姐还是没有变成一个好人,可到底小姐还活着。
若是小姐真的被人谋害,她又该怎么跟白将军交待呢?
依依紧咬着下唇,望着那些人渐渐远去的身影发呆。
她不是不想去看一眼大夫人,亲口告诉她自己毫发无损,让她不要担心。
可是,自己乃是五公子花了重金聘凤如仙绑来的人,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贸然回府,出入自如?
白依依坚信,虽然明面上看起来并没有人给她定下什么不许离开的规矩,凤如仙每次出门“工作”也是说走就走。但暗地里一定有人在监视她,倘若她今日直接决定跟喜儿回府,四处一定有五公子埋伏的人,前来挟持住自己。
她失踪了,丞相府内却一直无人发现,这是五公子之前并未想到的吧?
可是昨日那封无名信又不可能是五公子派人送的,否则怎么会留下凤如仙的地址?让人找上门来,知道她在这里呢?
如果不是五公子,难道会是苏晟吗?除了他,好像也没什么人知道自己在这儿。
那天晚上临走时,苏晟不是还警告自己,玩够了早些回去吗?所以这无名信该不会是他派人送去的?
也不对啊,倘若是苏晟送的信,那干嘛还要玩匿名?还有,他没必要造谣自己已经死去吧。
所以,这送信的定然另有其人。
“你在这门口站着发什么呆,难不成是替大美站岗,等我回来呢?”凤如仙此时推着一个木质小车走了回来,那车里堆了满满的猪肉,都是给大美准备的食物。
依依回过神来,瞪他一眼,“净瞎说,你也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对了,回来的路上你看见什么人了吗?”
她指的是丞相府的那些家仆。
凤如仙摇头,还回头望了一眼,然后道:“没有啊,难不成是我前脚一走,你后脚就会情郎来着?白依依,我可警告你啊,我屋子里的床可是干净的,不准你把野男人招到这儿来厮混。”
还野男人?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他这破地方,能够招来什么野男人?
想着想着,白依依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那天晚上苏晟将她压在身下的画面,脸上一红,竟然没再反驳凤如仙的话。
“完了,一看你这少女怀春的表情,这刚才的功夫肯定是来了不该来的人啊。他走了没有?不会还在屋里呢吧?”
说话之间,凤如仙把手里的推车往墙根一扔,开口就冲院里大喊:“大美,你给我出来。你爹辛辛苦苦出门给你买肉吃,你这竟然连个家都看不住,什么男人都往里放啊?你今儿个不给我个交代,就别想再在我这儿白吃白喝。”
白依依又不傻,当然知道他不是在询问大美,而是在询问自己。若是今日自己不给他个解释,怕是别想在留在这儿坐享白吃白喝的福分了。
“凤如仙,你跟我进来,我问你点事儿。”白依依走进院子,对凤如仙招了招手,还特意叮嘱他关上大门。
凤如仙照做了,可却没明白这是个什么意思,“这方圆几里地也没有别的人家,你让我关门做什么?”
“昨天丞相府收到一封无名信,上面说我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