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兵越来越多,蚩尤一行不敢恋战,苫斗突围而出。到达瑶池宫时,那里已成了十里鬼域,五族群雄尽皆被黑帝与鬼军压制……
晏紫苏眼见敌众我寡,胜算极低,而她又不善于控制九冥尸蛊,便与科汗淮劝住蚩尤,决意四寻援兵,解救群雄。
五人遍寻诸峰,发现偌大昆仑,竟成了空山卒城,所有守山的金卫、巡兵竟都不知所踪,想必已被妖魔之尸蛊化作鬼兵。只在贵宾馆中瞧见蒙头大睡的夸父。
而十日鸟或被封印于苗刀,掌控于神秘人之手;或受重伤,奄奄一息;他们已无可骑乘的神禽仙鸟,来不及赶往附近城邦引寻救兵。
晏紫苏计上心来,将蚩尤化作拓拔野,骗得夸父欢天喜地地飞奔下山,四处搬寻救兵。他奔行极快,远胜普通神禽,果然半夜之间,便追到了应龙大军,并将消息傅到了西荒七座重城要镇。
蚩尤一行离开贵宾馆,赶回瑶池,半途中再次遭遇大批鬼兵的狙击。五人浴血奋战,被冲敞开来,晏紫苏突围绕道而行,先行抵达瑶池。
眼见黑帝掌控全局,志得意满,晏紫苏灵机一动,伪称蚩尤已死,当天下英雄之面质责汁光纪;黑帝果然肆无忌惮,自承罪状,将蚩尤的黑锅刮了个干净。
蚩尤四人杀出重围,竟在极乐谷天音河畔瞧见了洗濯草木的流沙仙子。雨师妾虽对她颇为不喜,却知她精擅尸蛊之道,天下罕匹。当下让蚩尤故技重施,装扮拓拔野,软语相求,终使得她芳心大软,答允施法救人。
这就是昨夜出现另一个“拓拔野”,以及蚩尤、科汗淮“死而复生”的秘密。
科汗淮正自沉吟,追想那神秘人的身份来历,却听“吱嘎”一声,偏殿密室大门忽地打开,争吵喧哗之声如九鼎齐沸。
晏紫苏心中登时一紧,回头望去,却见一个黄衣少女翩然走出,玉角摇荡,发辫甩舞。她的肩上、臂上、腰上或立、或坐、或卧、或悬了十个高不过数寸的精灵,正唾沫横飞,争得面红耳赤。
正是流沙仙子与灵山十巫。
眼见流沙仙子与灵山十巫突然离殿而出,众人不由大为紧张。坐在殿角的姬远玄、陆吾、英招等人纷纷站了起来,齐声道:“前辈,仙子,他们怎么样了?”
灵山十巫齐声道:“那还用说么?我们乃天下第一神……哎哟!”话音未落,流沙仙子翮然疾旋,蓦地将他们抛飞甩落在地,痛吟怒骂之声登时大作。
流沙仙子听若罔闻,甜甜一笑,道:“天下第一毒神在此,又有什么蛊毒解治不了?岂能将本仙子与一些徒有虚名之辈相提并论?”笑吟吟地一扫灵山十巫与晏紫苏,眼角眉梢满是嘲弄、讥讽之色。
晏紫苏大怒,“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她与流沙仙子同为“大荒十大妖女”中精擅蛊毒者,偏偏在尸蛊之道上远不如她,眼下又有求于她,是以虽然气恼不服,却也只能忍气吞声。
巫抵、巫盼一边怒骂喝斥,一边爬起身来,齐声道:“臭丫头胡说八道!你最多排到第十一罢了……”
巫姑、巫真怒道:“哪有第十一?她强得过拓拔小子吗?”
巫咸、巫彭“哼”了一声道:“他***,拓拔小子若真有本事,又何必请我们救他娘?依老子来看……”被巫姑、巫真瞪了一眼,登时老脸通红,支吾道:“依老子来看……这倒也不无可能。”
巫抵、巫盼挤眉弄眼,咳嗽不语。
流沙仙子笑吟吟道:“汁光纪的九冥尸蛊是以金线彩尸虫等八十一种邪蛊为料虫,以八十一种至阴毒药、九名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女童饲育而成,其性凶狂无匹,若是换了旁人呢,一定束手无策……”
巫咸、巫彭正没好气,一翻眼,不屑道:“这等简单之事,有甚可卖弄?当真可笑之极……”
巫姑、巫真插着腰,娇声道:“臭丫头,若是换了你自然束手无策。我们十巫出马,那便易如反掌,容易之极……”
巫抵、巫盼生伯她们抢先说出,急忙截道:“臭丫头,今日我们便教你个乖,你仔细听好了:中了九冥尸蛊,唯一法子便是将中蛊者的血液尽数换过,方能得救…”
流沙仙子格格脆笑,转而凝视晏紫苏,嫣然道:“晏国主精通蛊术,一定也知道这法子愚笨之极了?稍有不慎,只怕蛊虫还没清除干净,人便已经一命呜呼啦!是了,也不知是谁自作聪明,将蚩尤的血液尽数换过,若不是这小子运气奇佳、命骨极硬,早就化作僵尸一具啦!”
晏紫苏俏脸红霞飞涌,恼怒更甚,格格一笑道:“不知仙子又有什么了不得的妙法仙术?不妨说来让我们这些徒有虚名的凡夫俗子开开眼界。”
灵山十巫七嘴八舌,幸幸道:“他***,臭丫头懂得什么?只会胡言乱语。”
流沙仙子挑眉悠然道:“杀灭九冥尸蛊只需雕虫小技足矣,何必仙术妙法?”
从百香囊中取出一个玛瑙方盒,指尖一弹,飞入陆吾手中,说道:“陆虎神,将这盒中的虫子放入冰窖,每日喂以新鲜的昆仑木禾叶。过得三日,等它结茧产卵之后,再将它的卵混合冰水,注入蛊者血管,大功便告成啦!”
陆吾半信半疑,打开那玛瑙方盒,只见一只半寸来长的淡蓝色小虫凝结于冰块之中,虫身九节,形如冰蚕,尾有金色倒钩,颇为古怪。
晏紫苏眼尖,心中一跳,陡地想起一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