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我不由地颤了颤。

梁秀文瞪大了眼睛看着陆岩,不停地说,“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你不用威胁我,要是有,也不会被你关在这里!明远早就来救我了!”

明远?江明远?我一个机灵,这称呼是不是太亲昵了一些?我不由地去想江明远和梁秀文的关系,当真不简单啊——

陆岩一把扬起梁秀文的手肘,用力地拽着,威胁梁秀文说,“妈,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天真?你都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还不明事理?如果你手上没有东西,你认为江明远会让你轻松活到现在吗?他会想方设法偷偷背着我来看你?你以为他还惦记着你们那点儿地下情呢?”

梁秀文懵了,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中滑出来,她有些哆嗦地看着陆岩,颤颤巍巍地说,“不会的——不会的——明远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对我下手的。”

陆岩猛地甩开梁秀文的手,站起身来,有些不耐烦地看着梁秀文说,“您就别自欺欺人了,要是你不怀疑他,也不会握着手里的东西迟迟不肯给我。你跳楼的前天晚上,他来跟你说什么了?嗯?让你那么决绝地往楼下跳?还是你半夜梦见我爸了?那一箱子炸药都把他炸的血肉模糊了,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么?”

梁秀文缩在床上,身子瑟瑟发抖,跟筛糠似的,不停里抖着,黑丝间藏着几丝白发,在阳光的照耀下特别突兀。

陆岩冷若冰霜地看着梁秀文,嘴唇紧抿这,眉头攒在一块儿,隐忍又威胁地说,“你只有最后一次机会了,怎么选,看你。不过你怎么选都不要紧,你这辈子,都不会得到原谅。”

他话音刚落便转身,决绝地离开了病房,梁秀文猛地抬头,看着陆岩的背影不停地呼唤他的名字,但陆岩最终没有回头,梁秀文拔下手上的针管扑腾到着想下地,准备冲出去找陆岩,可她一只脚上打了石膏,根本动不了。

这时候阿英赶进来,拉住梁秀文,但梁秀文力气太大了,阿英只好求助地看着我,“小姐,麻烦您帮帮忙好吗?陆先生说夫人不能走出这间病房。”

我连忙搁下手里的衣裳,把门关上了,再上前帮着阿英把梁秀文扶道床上去,中途我被梁秀文踢了好几脚,阿英也没少受罪,但她什么都没说,想来是习惯了。

被拉上床后,梁秀文就一直哭,一直哭,哭得昏天暗地的,我想走都不行,因为被她抓着一只胳膊。

我近距离看着这个女人,发现病号服下她瘦骨嶙峋,锁骨特别特别明显,有些变态的美感。

阿英抱歉地看着我,“小姐,不好意思,耽误您了——”

我摇摇头,“没事儿,只是这会儿我应该走了,得去找陆总,我们还要赶回北城。”

一听见我说北城和公司,梁秀文抽泣着抬头看我,问我是谁,她眼神挺恐怖的,深锁着我的视线,怕我逃走一般。

我是谁?我该说我是谁呢?陆岩的秘书,还是他的情妇,或者女朋友?

那一瞬间,我脑子飞快地转着,必须马上做出一个决定来,我盯着梁秀文的眼睛,定定地说,“陆夫人,我是您儿子的秘书。”

梁秀文怔了怔,不相信地看着我,但是缓缓松开了抓住我的手,“你是他的秘书?”

我点头道,“是的。”

梁秀文疑惑地看着我,“他从来没有带过其他秘书来看我,你不是!”

我连忙翻出包里的工作证给梁秀文看,“陆夫人,您看,我真的是。”

她抓着我的工作证仔细看了看,然后抬眼惊慌地看着我,莫名其妙地说了句,“你要劝劝陆岩!你要劝他收手!明远不会轻易放过他,你劝陆岩,江家以后都是他的,都是他的!”

我拿回工作证,抱歉地说,“陆夫人,陆中有他自己的想法,我觉得,您应该支持他,他才是您的儿子,不是吗?”

梁秀文懵地看着我,一直在摇头说,“不是这样,不是这样!”

我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梁秀文,“陆夫人,要是您哪天想明白了,可以联系我,这是我的名片。”我转向阿英说,“麻烦你照顾一下,我先走了。”

关上房门的一刹那,我看到梁秀文呆滞的目光,她应该是挣扎和痛苦的,那种悲戚和慌乱的眼神,应该是。

离开病房后,我给陆岩打了个电话,响了两声后,他接起来,声音里带着疲倦和不耐,“停车场等你。”

“好,马上来。”

这是我第一次了解陆岩和梁秀文这对母子的纠缠,方才他们的对话里,多次提到梁秀文手里有东西,是否真的有东西?如果有,那东西是什么?为什么梁秀文一直拽着不肯放手?为什么江明远去看过她后她选择轻生?所有线索一团乱麻似的席卷而来,是否梁秀文的决定,会成为陆岩和江明远这场斗争中的制胜关键?

高跟鞋踏在医院的走廊上哒哒作响,一点一点敲击着我忐忑的心。我不知道梁秀文是否会相信我,但留下联系方式,可能某天会派上用场,我相信一点,不管怎样,陆岩是她的儿子,如果有天陆岩真要跟江明远你死我活,梁秀文一定会选择陆岩。

她现在这么挣扎,可能是处于两难的境地,又或者说,她了解江明远的手段,怕陆岩毁在江明远手里。

走出住院部大楼后,我赶紧给南源打了个电话,我迫切想知道这一段感情纠葛的来龙去脉。

初夏的风洒在我脸上,怎么都吹不散我焦急的心。


状态提示:091:意外旧案嫌疑起--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