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有点怕怕的,但表现得很镇定,我扬起手一巴掌扇在小梁脸上,那声音在封闭的空间里格外响亮,他被我打歪了脸,侧着看我。我冷哼道,“我特别的一面,当然只有陆岩能看到,你算什么东西?”
小梁歪着脸看我,嘴巴微微张开,像那种地痞流氓似地重重地线头,眼神冰凉冰凉的,威胁地看我,“周若棠,你这样是会吃亏的。这么冲动,不是好事儿。”
我冷笑了声,用力将他从我身前推开,他重重地往后退了两步,挑衅地看着我,我冷哼。小步走上前去,“这不叫冲动,这叫厉害,知道什么叫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吗?梁先生,我就是。”我冷下脸来,认认真真说,“不过,那件事,真诚地跟你说一句谢谢。”我指的是他给我发短信提醒我小心肚子的事儿。
小梁摸了摸嘴角。盯着我肚子说,“谢什么?不是也没帮到你?”
我冷哼,那已经不重要了。”
“周若棠,你——”小梁还想说什么。但此时电梯门已经开了,他只好闭了嘴,淡淡看了我一眼,然后收敛了神色,带着我出去。出了电梯,他带着我往右拐,进了一条幽深的走廊,这让我有点害怕,我想起了半年前被林州带到酒店房间的时候,那个走廊也像今天这样幽长深邃,昏黄的灯照在鲜红的地摊上,暧昧而神秘,我不由地慢下了步子,开始有些害怕了。
我知道小梁想带我去见谁。一开始我没怕,但现在开始怕了,那只老狐狸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我一个小丫头片子,他动动手指就把我给整死了,就算到时候陆岩赶来,看到的也是我的尸骨罢了。咦,越是这么想,我越是害怕呢。
我脚步没跟上,小梁停下来,疑惑地看着我问,“怎么了?”他看见我犹疑的表情,不忘打趣一句,“现在才知道怕了?”
“梁先生,你坑我啊,想带我去哪里?”我镇定地问道。
小梁没回答我。但时却说,“你放心,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知道现在不会。”他仿佛安慰我似地说,“走吧,时间不多。”
我迟疑地点了点头,然后跟上他的脚步。
小梁一直把我带到走廊最末端的一个大套房里门口,门口站着两个黑衣保镖,和小梁差不多的穿衣打扮,面无表情地站着,跟两尊门神似地,看起来特别严肃,跟木头人没啥区别。我和小梁到了门口,那两人弯腰问好道,“梁哥。”
小梁点了点头,然后一个保镖帮忙开了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小梁稍稍转身看了我一眼说,“周小姐,请。”
我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踏进房间,小梁跟上来,随即那扇门立即关上了,砰的一声惊倒心坎里,我有点吓到了,回头看一眼,大门紧闭,然后小梁走到我前面,木然地说,“周小姐,里面请。”
我点了点头,旋即,他带着我往套房里面走,往里面走还有一个小客厅,中间放着一张大理石砌成的茶几,茶几上放着一只烟灰缸,一个水晶花瓶,里头插着红玫瑰,还有两杯正冒着热气的咖啡。
小梁领着我站在门口,江明远背对着我们,站在窗前正在打电话,笑呵呵地对着电话说,“行,那我等你的好消息,我做这么多,无非是想让他收收心,待我百年之后,这些产业不都是他们的么?只可惜孩子不懂事,让我多操心。”
这声音,就是走廊上的人。
然后,一袭红裙的飘飘从房间走出来,地上铺了厚厚一层地毯,她高跟鞋踩上去一点声音都没有,看到我的时候,她脸上扬起一抹神秘的笑,然后扭着猫步走到沙发处优雅地坐下,端起茶几上的咖啡轻抿了一口,鲜红的唇印立即沾染上杯口。
她淡然地看了我一眼,装作不认识的样子,我心头一惊,不知道是喜是忧。
江明远一直背对着我们站着,看背影,不算高大,但是人到暮年,却没有身材走形,他手腕上露出一截肌肉,看纹理便可知他身材还算结实,只不过,再怎么结实的身板,也挡不住鬓角斑白。他两鬓几乎都白了,只有头顶还看得见些许黑发。
我怔怔地看着这只老狐狸的背影,南源调查出来的那些线索不约而同地在我脑海中翻滚,我虽说在网上查看过他的照片,但真人还是第一次见,他有一双鹰隼般犀利锋锐的眼睛。
等江明远挂断电话转过身来时,我才知道,网上的照片没把他眼睛里的锋利拍出十分之一来,那双眼睛的锋锐程度该怎么形容呢?削铁如泥。
他只是淡淡地撇了我一眼,很淡很淡的一眼,想死清风拂过水面的那种不经意,可我一早准备好的勇敢和无畏已经被打败了大半,他信步回到沙发上,甫一坐下,飘飘便自觉地端起咖啡递给他,他挑了挑眉毛,抿了口咖啡,这才睁眼看我和小梁。
“周小姐,请坐。”他搁下杯子,瞄了我一眼,然后看了看我不远处的沙发。
我淡然一笑,“谢谢江董。”
江明远厉声对小梁说,“梁毅,给周小姐准备一杯咖啡。”
小梁躬身道,“是,老板。”
等等,梁毅。我恍然想起一件事来!梁毅!之前我收到那条没有名字的短信,当时不知道是谁发的,我就让陈熙去查了下号码的主人,陈熙查出来的结果机主叫梁毅!我恍然想起当初一起去深圳时,小梁的登机牌上名字是梁毅。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陈熙和梁毅都是江明远的人!那陈熙查到是梁毅偷偷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