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源转身大步走向床边,掀开窗帘往下看了看,仔细瞧着。看了大约半分钟的样子,缓缓放下窗帘说,“出去了。”

小寒一屁股坐在病床边上,打趣地说,“陆岩还对你不放心?天天跟着个人在你屁股后面,你着急不?这么草木皆兵,不像他呀。”

我笑道,“他不是盯着我,我病着,身边得有人照料吧?这两天工程正准备启动,他忙得脱不开身,得找个人陪着我呀。”

小寒悻悻然一笑,轻哼说,“也是,你现在这样。那棍子撵你都撵不走,他担心个屁。”

这话本来是无心的,但我听进心里却有些不快,小寒不知道我外婆来找我回去的事儿,以为我只是单纯的淋了雨生病发炎。但小寒没发现我的异样,还在打趣地说,“乔江林都说陆岩这孙子这回对你是动真格了。若棠,我跟你说,咱们不怕男人花心,就怕男人动真心。男人花心咱们伤心伤心就够了,世上男人千千万,老娘高兴天天换,可这男人要是对你动了真心,是得要咱们的命。女人最美脑子,忍不住糖衣炮弹的。”

小寒就是这样。道理一套一套的,说得你不得不服气。

南源有点不耐烦,走到我们跟前,拉开凳子一股屁坐上去,吊儿郎当地看着我们,“我说二位,这些扯王八羔子的话等会儿再说行么?你们这么磨磨唧唧下去,一会儿人该回来了,还说个屁啊!”

小寒白了他一眼,说,“你不是查到结果了么?你说说!”

南源说,“事情有点眉目了。”南源看起来痞痞的,但是做事情的时候一本正经的,认认真真说。“上次凌寒叫我去查一个叫陆青的,我查了下,查到了不少线索。”

“陆青是陆岩的家人么?”我问。

南源说。“准确的说是陆岩的妹妹,比陆岩小两岁,并且陆青拥有陆氏地产百分之十的股权。然而,在半年前,陆青忽然把股权转让给了陆岩,然后消失无踪。”

“妹妹?”我疑惑地说,“假如陆青是陆岩的妹妹,那为什么我在家里没看到一丝陆青的蛛丝马迹?最起码的连张照片都没有,好像并不存在这个人似的。”

“但他的确是陆岩的妹妹。”

小寒也附和说,“的确没印象,我跟了乔江林蛮久,认识陆岩也很长一段时间了,没听说过他有个妹妹。陆青,陆青。”小寒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忽然她抓住我的手,震惊地说,“陆青?小青?哎,我想起来一事儿,就是我有次晚上跟乔江林在一起的时候,半夜电话响了,你知道嘛,三星手机不设置铃声都一样,结果我以为是我的,接起来却听见一个女人叫我大哥。我才知道是乔江霖的电话。当时我迷糊着呢,只听见乔江林叫了一声小青,然后嗯嗯地说了什么,大概就是照顾好自己之类的话。算算时间,那会儿应该是你和陆岩去了三亚的时候!”

我眉头一皱,想起在三亚时,有天晚上陆岩接了个电话,很生气,把电话都摔了个粉碎,他对电话里的人吼说要是你觉得家里带着不舒服,那就滚去陪他。当时我以为陆岩是在跟他妈说话,可现在一想,打电话的人应该是陆青,而陪她还是陪他?那个他/她是谁?我问小寒,“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小寒哼唧道,“因为第二天乔江林就去给我买了辆车啊!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我点了点头,问南源,“那陆青人呢?”

南源耸肩,悻悻说,“陆青在走之前,去了一趟南山精神病院探望梁秀文,回来后,她就把股权转给了陆岩,并且抛售了一部分股票,套现五百万,然后消失了。我试图查过他的出入境记录,但是太久远了,查不到。然后我查了她的银行卡消费,发现半年多来,除了去年九月在上海和平饭店刷卡消费一次外,在没有消费记录。我怀疑,陆青出国了。”

我皱眉,“出国了——他是陆岩唯一的妹妹,怎么会在这种时候选择出过呢?留下陆岩一个人面对这么多风风雨雨,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南源摇摇头,“她和陆岩之间,肯定有事儿,但事儿咱们都查不到了。另外,我觉得你们的关注点,应该从陆青身上转移开,她虽然是个重要线索,但远比不上江明远这条线索厉害。”

小寒白了南源一眼,不耐烦地说,“你别吞吞吐吐的好么?一次性说完,真是急死人了!”

我问南源,“你查到了陆岩和江明远的恩怨根源?”

南源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步,一面走一面说,“其实陆岩和江明远的恩怨,归根到底,还是在一件事上,陆氏地产。”

“当年陆氏地产一夜之间赔得分文不剩,其实这个要归功于江明远,陆氏地产的经济危机,其实是江明远设计好的坑给陆建安跳。这一切,都是江明远的阴谋。”

我心里咯噔一下,虽说早就想到江明远可能跟陆氏地产当年的危机脱不了干系,但面对事实时,我还是忍不住惊讶,江明远和陆建安不是好朋友么?两家不是世交么?

我和小寒紧紧听着南源说,“我查了很久以前的报纸和消息,发现当年出事儿,江明远站得远远的,只在陆建安危机的时候,帮忙融资填补了资金亏空,但一夜之间,他吞并了陆建安手下所有公司,上次说过了,奇怪的是,两年内,这些公司的高层都重新洗牌,大换血,心入驻的高层,明里暗里,都和当年豆腐渣工程有牵连。我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发现江明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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