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那你有没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我微微一笑,表情严肃,导致笑容都僵掉了,我说。“比如,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老街。”
叶琛表情微怔,他吸了口气,低头看着自己交错的十指,好似在思考什么,过了几秒,他抬起头郑重其事地看着我,“我是跟着你去的。”
“跟着我?”我疑惑。
叶琛点头,“是,跟着你去的。那晚我并没有先走,而是一直在车库,当时我开了个电话会议,正准备走的时候,我看见你下楼来,状态不是很好,我很担心你。怕你那个状态不好开车,所以我就一直跟着你,但你似乎后来我就一路跟着你到了老街。”
说起来是有理有据的,没有破绽。但我怎么觉得,这话不可信呢?越是天衣无缝的事情,越容易隐藏玄机,不是么?
“然后呢?你跟着我进去了么?你看到了什么?”
“我没有进去,一直在车里。你们离开的时候,我也还在车里。”叶琛说,“那天晚上虽然下很大的雨,但是小巷子里是不容易藏人的,你们几个人一行,我要是跟着你们,能不被发现吗?当时你们几个在一起,像是去找谁,我并没有担心。因为在路上,我已经找助理查了那辆车的车牌。是一个叫南源的人的车,他的职业是私家侦探。”
有钱人就是好,手里大把大把的资源人脉,轻轻松松就查出来个人资料。
我没说话。
叶琛这个解释,把南源早上发我的信息完全打破了,我现在一点怀疑的理由都没有。我看着叶琛干笑,气氛有点奇怪,我摆了摆手说,“我向你道歉。但我并不想解释为什么查你,或者我正在查什么。叶琛,如果你尊重我,也请你不要去追究我在做什么,这件事情,关于你的部分,到此为止。你能答应我吗?”
“当然。我只是不想误会。”叶琛抿嘴,试探地说,“小寒,其实你需要什么帮助,可以尽管跟我说,我能帮你的,一定尽力。”
“不用了,”我笑笑,这时候,南源给我打来电话,他电话来的莫名其妙,一般不是重要的事情他不会给我打电话,所以我没挂,对叶琛说,“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
叶琛点头,礼貌地笑了笑。
我拿着电话往看台边上走,南源的奸笑的声音钻入我耳中。
“我还查到一个事儿,喂,你知道杜威那小子那天是怎么去的医院吗?”
“说。别卖关子,我懒得猜。”
“一点意思都没有你这人。”南源埋汰我,继续说,“是叶琛送他去的。没想到吧?是叶琛!”
“有什么证据吗?”我回头看着座位上悠闲自得喝着咖啡的叶琛,心有点凉。
南源信誓旦旦,“当然有!没有我能这么自信地说话么?我顺着叶琛的行车记录查下去,什么都没查到,他那晚的确是回家了,我本来以为这里就断了,但奇怪的是,我查杜威的诊疗记录,发现付款签单上,写的是叶琛的名字。你说这奇怪不奇怪?”
“你确定吗?”
“靠!你这是怀疑我的办事态度啊!怀疑我专业程度是吧!你给我等着,我马上给你拍张照发过去!”说完,南源急匆匆挂了电话。
半分钟后,我微信接到南源的消息,一张pos的签单,正是叶琛的名字。
我握着电话愣了。远处的叶琛对我笑,还是那样温柔的笑,忽然刮来一阵风把我头发吹乱了,我拂开了,又吹乱。明明是七月份的风,怎么这么冷呢?
当然,我没有正面拆穿叶琛的谎言,而是装作不知道,落座后,我说,“后来呢,后来你还跟着我吗?”
“没有,我看那位侦探开你车送你回去,我就没跟着,直接回家去了。”叶琛面不改色地说,嗯,似乎,的确是这样。
“嗯,清楚了。”我心里在冷笑。
“跟谁电话,看你脸色不太好,没关系吗?”叶琛说。
“没关系,是那位侦探,有点事情跟我说。”我舒了一口气,真的,有点演不下去了,在这么不咸不淡地聊下去,我怕我抑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端起桌上的咖啡往叶琛身上泼,问他为什么要跟杜威接触。
但我还算沉静,我告诉自己,忍耐,凌寒你要忍耐。乔江林常说小不忍则乱大谋,不不忍住,怎么抓着叶琛的尾巴去查他到底为什么跟杜威接触。
后来我和叶琛聊了半小时左右,他电话来催他,便匆匆告辞,临走之前叶琛问我,假如以后有机会,是否能给他一个机会。他当时表情特别认真,真的,我差点就忘记了南源电话里的内容,我差点以为,风度翩翩的叶琛,是真的喜欢我。
我冷笑,是真的冷笑,叶琛却以为我尴尬,一手插在裤袋里,期待地看着我,我心想,叶琛啊叶琛,你这是试探我呢,还是故意整我欲盖弥彰?你好没意思啊。当我是傻逼吗?哪怕你是真的喜欢我,可这就是你的真心吗?哟,你的真心可够恶心的。
“别开玩笑了叶总,我早上洗了头的。”我说。
要说演戏,叶琛也是一把好手,悄悄他脸上淡淡的失落和惆怅,真像失落的表白者。微微一笑,电话又来了,“那我不送你了。”
他走后,我呆坐在沙发上,心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