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他想要这份证据,只是为了保护梁秀文的性命,毕竟江明远那混蛋是一不做二不休,自己拿不到,也不能落入陆岩手里?
我有点迷糊了。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时,一缕金色的阳光通过天窗落进来,斑驳地洒在地上,洒在我和小寒的脚边。算算时间,这会儿约摸有六点钟了吧,陆岩要过来,应该差不多了。
大约二十分钟后,梁毅从外面回来,江佩珊不见人影,只有一个保镖跟他一起,他招呼其他人帮我和小寒松绑,我问梁毅要带我们去哪儿,梁毅没说话,我又问,梁毅吼我一句,“叫你走就走,话怎么这么多?”
尔后梁毅便带着我们去了另外一个厂房,距离这边一个厂房,大一百米的距离,梁毅走在前面,手里夹着烟,不耐烦地抽着,外头的空地上停了三辆车,一辆是梁毅带我们来时坐的越野车,一辆是江佩珊的,那另外一辆是谁的?我多看了两眼,觉得那车有点熟悉,但绝不是陆岩的。
厂房在有两个保镖守着,对梁毅点了点头,旋即推开铁门,我和小寒被押着进去,刚进去便听见江佩珊和秦海洋在说话,那语气又变到从前,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加上她本身瘦削,看上去弱不禁风的,眼角耷拉着,看着秦海洋说,“你可曾了解过阿岩做的事儿?现在来数落我,有意思吗海洋?我今天走到这一步,究竟是谁逼迫的?”
听见响动,江佩珊和秦海洋都看着门口,见我和小寒被绑着,尤其小寒脸上还红肿着,秦海洋皱眉,愠怒道,“可这就是你解决问题的方式?珊珊,你在玩火自焚!”
“若我不这么做,阿岩怎么会交出秘密账本?海洋,你应该懂账本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我赌不起,我爸爸更赌不起,江氏更赌不起!”江佩珊说着有些激动了,她深吸了口气,扶着额头沉默了两秒,又说,“只要阿岩交出账本,我一定保证周若棠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平安无事,但阿岩若是存心把我爸往绝路上逼,我跟他大不了鱼死网破。”
然后秦海洋就无语了,眉毛攒在一块儿去,不解地看着江佩珊,试图劝解说,“珊珊,你这样是犯法的!上次你这么做,阿岩能容忍你,可你不了解他吗?他的底线没人敢挑战!”
江佩珊无奈脸看着秦海洋,叹气说,“可我现在想不到别的办法了,海洋,要不你帮我劝劝阿岩,叫他收手?只要我爸爸从里边出来,账本交出来,他可以进入江氏,甚至我手里的股份也可以给他。我早跟她说过,我们俩好好的,江氏的一切都是他的,他又何必大费周章去争抢呢?海洋你知道的,我只有爸爸这一个亲人,原本以为阿岩会陪我一辈子,可阿岩爱上周若棠不要我了,我只有他一个人了,你最清楚的,我从小喜欢阿岩,这么多年,我的等待竟然得到这样的结果——”
话说到最后,江佩珊哽咽了,像是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那种委屈难受的哽咽,几乎以假乱真。
我和小寒都折服了,这江佩珊的演戏功夫真高,比电视剧里那些所谓的花旦演员好上千百倍,我真给跪了。小寒看着秦海洋无奈纠结的样子,噗嗤地笑出声来,大声喊道,“喂,秦海洋,你脑子里装的是屎吗?她在给你演戏你看不出来?哦,也难怪了,你都看了二十几年了,被洗脑了正常!”
秦海洋回头来看我和小寒,拧着眉头,我站在一边没说话,其实我认为,秦海洋早就知道江佩珊什么模样。他和江佩珊青梅竹马,又不是脑残,能不察觉吗?要说为什么秦海洋一直忍着江佩珊,唯一的解释就是深爱。
因为深爱,所以纵容。
江佩珊淡淡看着秦海洋,有些请求地说,“你会帮我的对吗?海洋,你会帮我的。”
秦海洋回过头去看着江佩珊,看着她清秀恬淡的面庞,沉默了许久。我猜秦海洋一定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藏在心里的那番话。
秦海洋去拉她的手说,“珊珊,你别骗我了,其实我什么都清楚,可我一直等着你自己清醒过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辜负了你,是你自己辜负了自己,珊珊,你很清楚阿岩不爱你,就像你很清楚我爱你一样。其实你对自己别那么狠,你会幸福很多。阿岩不会松手,因为那是你爸爸欠他的,你爸爸毁了陆伯伯的公司,逼陆伯伯跳楼自杀,还让陆伯母顶罪,这些年更一直打压阿岩,你说,换做是你,你能接受吗?我知道你想替你爸爸赎罪,可你用错了方式,阿岩不爱你,你却禁锢他的一声,杀了他的孩子,你把你自己变成另外一个江明远,珊珊,你明白过来了吗?”
江佩珊的表情淡下来,面上好似蒙了一层淡淡的寒霜,有些微凉,触不可及的样子。她神情漠然,黑溜溜的眼珠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秦海洋,一丝表情也无。
“你骗不过我,你想拿到账本,又想除掉周若棠,”秦海洋顿了顿说,“珊珊,这不可能,除非你现在放了周若棠,趁阿岩来之前,放了周若棠,否则一切免谈。”
然后两人都沉默了,沉默地对望,就那么看了一两分钟,江佩珊忽然冷笑,她甩开秦海洋的手说,“呵呵,被你发现啦?对呀,海洋,我现在就是这么想的。你知道吗?原本我可以放了周若棠的,只要阿岩别那么关系她,或者说,在事业和周若棠面前,他毫不犹豫选择周若棠,那今天什么事儿都没了,可他